沫笑着,轻轻的将安水儿的手往后一撇,安水儿的上身直接跟着往后仰过去,一头长秀发都弄到地上了。
安水儿本身学过跳舞,这样下腰的姿势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她就是觉得心里憋屈。
安水儿冷声威胁,“赶紧放开本郡主,要不然待会儿让你好看!”
沫轻笑出声,“我倒是很好奇你会如何让我好看。既然你是练过舞蹈的,那就再来几个高难度的动作如何?”
沫说完,直接将安水儿抛到半空,安水儿闭着眼睛撕心裂肺的大喊,整个徐府都充满了她鬼哭狼嚎的声音。
“怎么回事?”正在内院花园和颜惊月她们坐着喝茶的冯若水一脸的疑惑。
雪鹘面色不改的说瞎话,“没事,有一个丫鬟不小心弄到全身骨头都错位了,大姐正在帮她医治,不用在意。”
“哦,是这样啊。”冯若水将信将疑的安心喝茶。
沫在安水儿脸快要贴到地上的时候,伸手拉住了她的后面的衣领,稍稍用内功,直接就拉着安水儿的手转了一圈。
落英纷飞,两个人执手,一人悬于半空,四目相视,一眼万年。
安水儿只在戏文中听到过说书先生描述这样的场景,一时间看到沫轻佻笑着的脸,她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悸动的感觉。要是沫是男子,安水儿一定会爱上她的。
安水儿稳稳当当站在地上的时候,她感觉太梦幻了,头发乱乱的,脸红红的不敢直视沫的脸。
沫一看她的表情,心里不住的发笑,想不到这还是一个迷恋戏文中才子佳人的女子啊。
沫笑着,一脚踢了一下安水儿的腿,安水儿直接就劈叉坐在地上了。
沫一本正经的围着安水儿评论,“身体柔软性不错,脸也不错,就是品行,可惜了可惜了。”
过了一会儿,安水儿从自己的幻想中回过神来,她起身质问沫,“徐沫,你什么意思,干嘛要捉弄本郡主?”
沫轻描淡写的瞟了她一眼,淡淡的回复,“好玩咯。”
“你!”安水儿一点办法都没有,气得直跺脚。
沫觉得玩累了,便坐在一旁树下的石凳上,淡笑着看着安水儿,“听说你的鞭子使得很好,打人可是毫不留情的,想跟我较量较量吗?”
安水儿之前听说过这徐家的千金小姐会武功,她之前觉得肯定就是一些花拳绣腿,今日体会了一下,她虽然不懂,可是也是知道那种奇怪的力量叫内力的,她可不想自己找不痛快。
安水儿整理了一下头发,语气十分蛮横的说,“好啊,她居然让你来整我,是不是冯若水那个小贱人跟你说了什么!她就是一个喜欢装柔弱的烂人,你让她出来,今天本郡主非打死她不可!”
沫阴沉着眼神,冷笑着,“安水儿,你最好收起你那种不可一世的态度,你在徐府什么都不是,我们可不是会怕你的那种女子。既然已经受到教训了,就要学乖,懂吗!”
安水儿趾高气扬的说,“冯扰那个老东西在天牢关着,本郡主可是奉了皇命看管他们冯府的,本姑娘自有管教她们母女的权利!她现在可是戴罪之身,你们徐府私藏她就是跟朝廷过不去,本郡主劝你们还是识相一点,乖乖把人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凌修远疏离的声音从安水儿身后响起,打断了安水儿的话。
安水儿一转身,就看到凌修远三兄弟一起冷着脸进来了。
安水儿吓了一跳,赶紧带着蕊儿施礼,“臣女参见太子殿下、大王爷、二王爷。”
凌幽篁冷哼一声,语气冰冷的说,“安郡主真是好大的郡主架子啊,大清早就敢强闯民宅闹事,安庆的尚书之位是不是太过清闲了!”
“臣女不敢!”安水儿径直跪下,身子只抖,她知道凌幽篁有多狠,之前主动投怀送抱的那个官家小姐,现在连在哪儿都不知道,她可不敢惹这尊黑面神。
安水儿小声抽泣着辩解,“是徐沫让护卫让臣女进来的,臣女没有私闯民宅。”
沫白了一眼深情款款看着她的凌幽篁,淡淡的埋怨,“你们干嘛来那么早,我都不好意思下手教训她了。”
凌修远上前笑着解释,“这事怪我,原本是打算午膳后来的,可是昨晚疏桐传书给我让我查冯扰的事,我一大早就去刑部看了卷宗,想着正好过来告诉她一下情况,就带着大哥二哥冒昧登门了。”
“大姐,你忙你的,无需在意我们。”
沫抱着双手,淡淡的说,“她们都在花园,你们去找她们吧。”
凌修远笑了笑,与凌夜白一起就去了内院。
安水儿一直跪着,凌修远没有发话,她不敢轻易起身。
不过,就刚刚他们的对话来看,这太子和王爷他们似乎与她们姐妹的交情不是一般的好,安水儿心里不住的惊恐起来,她怕是惹到不该惹的人了。
沫压低声音问站在她身旁的凌幽篁,“你怎么不进去?”
凌幽篁笑了笑,“我想陪着你。”
“谁要你陪!”沫嫌弃的抱怨,“你在这儿我怎么伸张正义、惩治安水儿,你给我站一边去!”
凌幽篁开心的走到走廊的隐秘处躲了起来,偷偷的看着沫。
沫眼神警告了他一下,于是走到安水儿的面前,“起来吧安郡主,这大人物都不在这儿了,就别装良善了。”
说完,伸手一把就将人拉了起来。
蕊儿刚想跟着起身,沫呵斥道,“你就先不要起来了,自己先跪着反思一下自己的行为,原本就是苦命之人,还非要学那些狗仗人势、作威作福的坏毛病,以后安水儿要是造雷劈了,你就是下一个,知道不!”
蕊儿委屈的看着安水儿,安水儿甩开沫的手,很不悦的说,“本郡主以后怎么样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处罚本郡主的丫鬟!”
“处罚?”沫轻笑一声,“本姑娘是看在她卖身成奴的份上用最简单的方式教她做人的道理,我不愿意打她知道吗。”
“那你是想打本郡主了?”安水儿双眼怒瞪着沫。
沫摆摆手,轻松的回复,“这是自然,你既然觉得鞭打别人是应当的,那就要承受相应的后果。怎么,你怕了?”
安水儿高抬着自己的头,完全不在意的说,“笑话,本郡主有什么好怕的!我就想知道,这是我跟冯若水之间的事,与你何干,你为何要插手?”
沫睨眼看了一眼安水儿,淡淡的说,“本来是与我无关,可没办法,非让我撞上了,我这人就是喜欢管闲事。”
“昨天救她的是你?”安水儿不满的看着沫。
沫冷着脸质问,“你就一丝一毫的歉疚之心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这个世道多少人看中女子的贞洁,你差点就毁了一个女子的一辈子幸福了!”
“那是她活该!”安水儿满腔怒火的大吼,“本郡主比她漂亮、聪明,家室也比她好,凭什么她要跟我一起被封为郡主,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就是要她一生痛苦难过,就是要让她过不好,我才能解气!”
“一个虚名而已,居然能让你连做人的最基本良知都丧失了,真是无聊至极!”沫冷声责备。
安水儿毫不畏惧的说,“随你怎么说,本郡主从小到大要什么没有,现在我是郡主了,我就是要让她生不如死!”
沫冷眼看着安水儿,她实在想不到一个什么样的父母才能把自己的女儿娇惯成如此的无法无天。
沫冷声说,“既然你喜欢用鞭子打人,那你用鞭子来打我,只要你能打到我,就算你赢,我随你处置。”
“此话当真?”安水儿质疑的问。
“绝无戏言!”沫坚定的回复。
安水儿满眼狠戾之色的说,“那你可不要后悔!”
说完,从衣袖中拿出一条短鞭,纯金丝线编制,握手处特地用了上等的紫玉,真是又华贵又奢侈。
沫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原地,摆着手,“尽管来,我绝不移动一步。”
安水儿紧紧握住短鞭,她早想教训徐沫了,既然她自己提出要挨打的请求,那自己就成全她。就算是她有内功,也能够体会得到这浸泡在盐水中的金色短鞭的疼痛。
安水儿走近沫以后,抬手就狠狠一鞭子抽下去。
沫轻轻用了一点内力,短鞭直接就打到了安水儿自己的肩上。
安水儿疼得直咧嘴,“你耍赖,你凭什么要用内力挡!”
沫抱着手,淡淡的说,“我只说不移动一步,没说不用内力,这一鞭子是你自己打自己的,我可没有出手。”
“卑鄙!”安水儿揉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愈加坚定要打到沫,“本郡主就不信了,会打不到你!”
说完,直接噼里啪啦又挥了三四鞭,沫这次没有用内力,脚直接就没动,上身倾侧轻松的躲过了。
安水儿卷起袖子,直接不泄气紧接着打,打了好多下,她都累得香汗淋漓的,连沫的衣角都没有碰到过。
倒是沫,时不时闪躲之际用了一下内力,让鞭子直接打在安水儿自己身上。
不过这安水儿真是下的去狠手,这一鞭鞭的,直接将自己的衣服打得破破烂烂,都出血迹了。
安水儿之前光顾着打沫没有注意自己身上的伤,一停下来,身上直接火辣辣的疼。
安水儿又痛又不甘,轻咬着下唇,眼神倔强的盯着沫。
沫见她把短鞭扔了,轻笑着,“现在知道挨鞭子是什么滋味了吧,以后还敢不敢随便打人了?”
安水儿弯腰捡起短鞭,收回衣袖中,不甘心的说,“总有一天本郡主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说完,拉起一直在敲打自己双腿的蕊儿,二人互相搀扶着走出了徐府。
抬轿的人在门外等了好几个时辰,才见到安水儿一身伤痕带着丫鬟出来。几人低着头,不时的微微抬头瞟一眼,眼神充满着好奇。
“看什么看!”一个正抬头看的男子被安水儿觉察,她发怒的吼着,“信不信本郡主挖了你们的眼睛!”
她刚想教训一下他的,手刚拿到袖中的短鞭,瞬间想起了沫,于是她怒气冲冲的坐上轿子,扬长而去了。
她刚走,暗处一双眼睛瞬间就发出了不一样的光。
段夏瓷阴狠的笑着,用轻功跟着轿子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