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
“王爷请。”宁易往茶杯里倒上新泡的热茶。
“尊上请我来所谓何事?”薛繁问。
宁易道:“有人要害绾儿,本尊想薛家不会不管吧?”
“自然不会,我希望能够早日找出凶手,尊上若有用得着薛家的地方但请吩咐。”
宁易道:“据本尊所知,薛府守卫不亚于皇宫,侍卫府兵都是定安军中出来的,侍婢小厮大多签的死契,或是家生子,都忠心的很,一个人住在薛府里必然安全。”
“尊上的意思让绾儿回来?”薛繁喜上眉梢。
“是。今日我会把人送回去,本尊希望绾儿在薛家能过得好些。”宁易的语气中带着警告的意味。
午后。
“师父我不去薛家。”练傲寒耍起了脾气。
“此事没得商量。”宁易神色冷峻。
“师父,我不去。”练傲寒没了底气,声音也低了下去。
“绾儿,薛繁已与我保证定会待你好的。”
“师父,你是不是不要我了?”练傲寒就像一只被雨水打蔫了羽毛的小鸟。
宁易终是心软了,“绾儿,就去几日,等事情了了,我会把你接回来的。”
当日,一辆马车将练傲寒送回了薛府。
“乐桃见过主子。”
“乐桃,你还在?”练傲寒略显惊讶。
“不光是乐桃,原先在碧梧院伺候的几个婢子都在,主子走后,碧梧院一直空着,奴婢们每日都盼着主子回来呢。”
没想到走了半载这碧梧院和原先相比夜仅是稍有变化,变得更加精致了。小湖中还多了一群锦鲤,欢脱的游来游去。
“这儿何时有鱼了?”练傲寒问。
乐桃道:“王爷说主子原先住的明园养了一湖的鱼,想来主子是喜欢的,便在碧梧院内也养了一群,给主子解闷。”
这原先的碧梧院本就淡雅精致,如今是更上一层楼,看得出是花了不少心思置办的。
“世子就住在隔壁的麒麟斋,和公子朗公子分别住在丹青院和翰墨堂,主子闲时可以取寻公子们说说话。”乐桃将府中的情况讲个明白。
“那小公子呢?”练傲寒问。
“小公子年纪尚幼,和三夫人晓小姐一块住在舒兰台。”
“绾姑娘,你在这呢?”远处一妇人乐呵呵的走来,“绾儿哪,你可算回来了,奶娘可想你了。”
“奶娘。”
“姑娘,今日府里的人都齐了,王爷说公子小姐一块儿吃饭,图个团员吉利,我带姑娘过去吧。”官娘子驱散了下人陪着练傲寒一道走。
“姑娘放心,这府里没人敢再找你的麻烦,欺负你了,上回你被薛语那丫头欺负的事下人间也是有所耳闻的。后来那丫头被王爷罚在祠堂里跪了一天一夜,又被她娘管教了许久,那乖张的性子收敛多了。两位夫人都只是王爷的妾,他们知道自己的本分,不敢对您不敬。还有世子在,这府中除了王爷便是你最大。”
“奶娘放心,我断不会再被欺侮了去。”
“寒姐救我。”清朗一路奔来,蹭的一下躲到了练傲寒身后。
后头的清和紧追而来,“你有本事别躲。”
看清了是练傲寒后,清和忙收了原来的样子,规矩的喊了声“寒姐。”略尴尬的挠了挠后脑。
“两位公子,你们又闹什么呢?”官娘子无奈。
“他要打我。”清朗抢先告状。
“你要是不拆了我的院子我能揍你吗?”清和争辩道。
“要不是你在箭靶后头放磁石我能射偏吗?害得我被师父一顿削。”清朗撇撇嘴。
“没想到啊清和,你还会做出这样的事啊?”练傲寒平日里看这清和挺老实的,没想到花招还不少。
“那……那是大哥教的。”清和直接把薛清风供了出来。
难怪。练傲寒道:“一天了,你们都不饿吗?吃饭去。”
“嗯。”
“噢。”
她知道清风的性子有时候爱胡闹,但可别把弟弟们都带偏了,看来她真该说一说了。
一顿饭吃得倒也算和气,可练傲寒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别扭。饭后,薛清风拉着她散步消食。
“那个……姐,司马越托我给你送封信,我一时好奇给拆了。”薛清风龇牙笑着,一副讨饶的模样。
“你……他没写什么吧?”练傲寒的表情有些不自然。
“情话是没有,但有件事……”
“别废话,把信拿来。”
薛清风老老实实把一封拆了的书信拿出来。
那薄薄的两张纸将一件旧事说得明明白白。信末道此事乃吾询问父亲所知,应非虚言。
吾甚念卿,不知卿念吾乎?末尾留了个越字。
“姐姐,你说薛繁当年当真是被太王妃下了药才娶的周氏?”薛清风问。
练傲寒道:“司马越不会骗我。”
薛清风面色沉重,“若当年他真是因为母亲之死变得颓丧,还不愿再娶,那么太王妃趁他在母亲忌日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往他酒里下了药,再把当时还是侍女的周氏塞到他房里,事后他不得不娶了周氏倒也说得过去。”
练傲寒道:“若他真是个爱美人,三心二意的人,又岂会仅有两房妾室。”
书房内,皇帝和薛繁说起了一件旧事。
“你是说绾儿风儿是因为这件事记恨我?”薛繁一副有苦难诉表情实在有些好玩。
“越儿突然来问我这件事,定然是你女儿和他说的了。”皇帝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
薛繁仰头感慨:“母亲,你……你坑了孩儿啊!”
若没有此事,或许那两孩子他就能早些认回,但其实更多的还是怪他自己啊,为人夫,为人父,他都是不合格的。
皇帝看他这副模样是又同情又好笑,“要不我陪你喝点?”
“你不是不知道这酒当年我就戒了!”
练傲寒清叹了一声,“前尘往事都过去了,便不提了。我现在出入不方便,有件事你去查一查,虞莺儿近日可能会参加的一些命妇贵女出席的场合。”
“姐姐是想……”
练傲寒冷哼一声,“我可不是什么良善君子不记仇,她猖狂了这些年该得些教训了。也正好给太子一个由头能够光明正大的打压一下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