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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心求心 痴人语czj 2503 2024-07-11 19:42

  已是深夜,马车行进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车前画着东宫标识的灯笼透出一点光亮。

  今晚的夜,极静,静得诡异,静得仿佛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乌云蔽月,除去那一丝萤火般的光亮真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马蹄行进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快又有节奏的“嗒嗒。”“嗒嗒。”的声音。

  嘶--嘶--

  明快的马蹄声中似乎混进了什么奇怪的声响,微乎其微。马车照常行进着。

  ……

  在从东宫前往定安军营的路上时,练傲寒遣人往明园送了封手书,入夜前便收到了白湘的回音,“一切备妥。”仅此四字再无其他。

  有这四字,便足够了。

  ……

  这微乎其微的声响可逃不过习武之人的耳朵,还有这静得诡异的气氛……练傲寒再熟悉不过这声音,是利刃缓缓从鞘中抽离的声音,这气氛情景她更是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是猎物走入猎人捕杀范围内时临死前的静谧和杀戮即将开始的快感,不过大多数时候她是捕猎的那位。

  马车内,小憩了一会的练傲寒微微睁开眼,面具隐去了她的神态,唯有嘴角微微勾起的一丝隐显她的得意和无尽的嘲讽,终于来了,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京都城门外,一匹快马疾驰而来。夜闯城门,何人如此胆大包天?

  “大胆,入夜城门已闭,擅闯者杀无赦!”城门上值守的将领厉声警告道。

  “孤乃太子,快开城门!”快马在城门口停下。

  “胡说八道!东宫的马车才过去没一会,怎会又来一位殿下?冒充储君,可是要诛九族的!”

  司马越忍住心中的焦急,亮出太子的令牌,“储君令在此,速开城门!”

  值守的将领慌忙下了城楼,开了城门,验过令牌。

  “东宫马车往哪走了?”司马越问。

  “说是要回东宫。”

  值守的将领正要告罪放行,司马越一骑绝尘而去。

  “驾!”马上的人焦急万分,一刻没寻到人这焦虑便多上一分,马鞭朝马后抽去,发出一声脆响。

  路边两侧二三十个黑衣人现出身形从高处跃下,利剑大刀纷纷朝车厢砍去,练傲寒侧身躲过透过车板刺来的利刃。

  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马车被砍坏了好几处,酥手微微凝起一股劲,暗暗运气朝周围发上一掌,原本坚固的马车已然四分五裂,一身白衣从马车内飞跃而起。

  马夫也是个会功夫的,见此阵仗扔了缰绳,抽刀而起,护卫主子。刺客颇多,刹那间,他已被阻拦在一边,仅有自保之力。

  练傲寒掀开外袍,腰间赫然挂着一柄长剑,右手抽剑而出,足尖轻点,稳稳落下。

  刺客蜂拥而上,下手利落,丝毫不留情面,至死方休。

  练傲寒一个旋身,宽衣大袍随风扬起,好不恣意,长剑划过,离得最近的刺客倒下一片。

  练傲寒眼中充满了无尽的讥讽,轻轻歪了歪头,闪过如幽冥一般的煞气与杀意,剑过之处,鲜血飚洒,白衣胜雪,此时此刻却如鬼魅般在刺客之间晃过,顷刻间,又是一片倒下,刚还是会呼吸的活人便成了尚存余温的死尸。

  残余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贸然上前,拿着武器的姿势也从原先的攻击变成防御之势。

  练傲寒手执长剑朝他们走去,素手银剑,剑身在黑暗中微微反射着光亮,唯有剑尖三寸沾染了些许血液,顺着剑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滴落。

  逃,他们会被上头处理,杀,他们不是眼前这人的对手。剩下的几个刺客早没了刚来时的勇气,退,必死无疑,倒不如拼上一把。

  “啊!”“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武器落了一地发出叮铃哐当的金属与石板碰撞的声音。

  “滚回去,让你们主子放个消息,刺客一行,哪家敢接这笔单子,本尊就让这世间再无他家名号。”声音冷冽,如寒冬酷雪一般。

  “快走。”“快!”捡得一命的刺客捂着右手腕的伤仓皇欲逃。

  一骑赶至,手起剑落,要了那些残兵的性命,只余下一人瑟缩发抖。

  “殿下,留一个。”

  “不可!”司马越无比严肃。

  长剑划过,最后一个刺客脖颈间多了一道血痕,眼中的惊恐还未褪去便已断了呼吸,没了性命,软趴趴地倒下。

  司马越翻身下马,大步朝练傲寒走去。

  借着这微弱的夜光,练傲寒看着他严肃如冰霜一般向自己走来,收起长剑,道了一声,“殿下。”

  “你还知道,我是殿下?”司马越咬牙切齿道。

  “我本想留几个活口报信,殿下全杀了。”

  “你在怪我吗?”

  “我一个属臣哪敢造次,只是不解。”

  “你的话我都听见了,让他们不存于世,你好大的本事。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一个文人出身,你放了他们,你这一身功夫可就闻名遐迩了。”见她无恙,司马越心安了不少,但忍不住教训道。

  “那又如何,文武双修,有何稀奇?”练傲寒道。

  “是不稀奇,你别忘了你当初为何要搅入京城这滩浑水,为何要隐去你会武一事?”司马越提醒道。

  为何?她心知肚明,这是她为自己的筹谋留的一手。放了刺客虽有威慑之力,但也暴露了她会武一事,她就不简简单单是一个太子手下的小文官,甚至她会成为被刺杀的太子党名单上的一位。可那又如何,至少他有一段时间能清静一些,不用日日提着那警惕之心,稍有不慎就得受伤。

  “我有分寸。”

  “练傲寒,我警告你,再敢瞒而不报,自作主张,我就撤了你的职,你不希望来京多日,白忙一场吧?”司马越抓住了她的要穴。

  司马越说得狠绝,练傲寒倒不气恼,他还念着点情意吗?会吗?“日后,我会于殿下知会一声。”

  一地的血腥狼藉。

  “把这处理好,回军营。”

  “是。”

  深夜,京兆伊府上上下下从睡梦中惊醒,一听所谓何事,顿时睡意全无,京兆伊领着人亲自赶来,但见一地的尸首和已凝结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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