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万物,真的时候有时真,假的时候会是假,但某些时候,并非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者为真,有的假了才会真,可能伪装很深,可能混淆视听。但真的就是真,假的就是假,这些都是客官存在的事实。就如林邑城下的林邑国王他是真的,城墙上的是假的。
“都城内的军民们,朕是你们的国王,公子乾实乃一逆子,他伙同宰相,矫旨骗国拥兵自重,并且软禁朕于皇城,还欺骗尔等起势造反,其心可诛,罪不可恕。
朕已发旨命令边疆各师前来勤王,都城的军民们,下面请你们听好了,现在都城就是一座孤城,没有援军没有援粮,城破人亡只是时间问题。朕现在在此立誓,投降者不杀并可以保全家中老小,负隅顽抗者杀无赦并且诛灭九族。
宰相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朕平日对你不薄,你居然鼓动公子乾控制都城控制林邑,妄想掌权林邑,做上上人,其心邪恶让日月无光,你可看到这些流血,你可看到这无辜的百姓,你可看到幼小的孩童没有父母,你这个恶人,该当诛灭十族。
公子乾你这个逆子为了私欲,不顾林邑大局,朕没有你这个儿子,你不明事理,不听劝告,让林邑国上下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其罪当诛,现在你应当为这些无辜的军民负荆下来立刻投降,不要再制造杀戮,逆子逆子!”
林邑国王的一番威严诉说,让城内军民鸦雀无声,那位假扮国王更是吓出灵魂瘫座在龙椅上。
林邑二公子此时也是全身发抖,已是失了方寸,更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事情,而反观林邑宰相,却是镇静不少,此刻便对着二公子小声说道:“二公子,你可要振作,现在城内将士士气低落,需要你的鼓舞。国王他就在虚张声势,玉玺在我们手里,他没有玉玺如何下诏?所以不用去担心其他援军,我们只要守住都城就会有一线生机。
城下国王对于你我来说是国王,但对于这城内的军民来说却是不一定,他们不是都城禁军,他们是我们从边疆调过来的守军,并不是所有人都认识国王,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让这些将士誓死守住都城,如果守不住我俩可是必死无疑。二公子你现在不可糊涂,要把这个鸟人扶起来,站到城墙边去,让城内的军民都看看我们的国王是与他们一起并肩作战,面对强敌的。”
宰相的话语如救命稻草一般,让这位在湍急河水中挣扎的二公子看到了一丝希望,按照宰相的话语,林邑二公子大力的把这位“父王”从龙椅上一把拉起,走到城墙边,对着城内城下的林邑将士大声喊道:“城内的将士,本王在此立誓,我身边的这位才是本王的亲生父王,而城下之人乃是太子根据父王的身材,伪造出来的一位假冒国王。将士们你们可要擦亮你们的眼睛,不要被他们给蒙骗了。”,话到这里,林邑二公子从龙椅上拿出一块玉玺,放到了林邑国王的手上,便又补充说道:“此乃林邑国的传国玉玺,太子没有这个玉玺是不能下诏的,所以城下自称国王之人是不可能调动边疆守军的…”
林邑二公子正在城墙上与这位新晋的“国王”大力鼓舞士气,城下陈之川听不明白,只是看到这位“国王”已到了靳飞飞箭的射程之内,就当城内二公子话语说完,准备匍匐在地高呼万岁时,陈之川对着前方的攻城塔,大声疾呼道:“靳飞,杀!”
话音刚落,攻城塔内前面的挡板“哗!”的一声,塔内的靳飞已是对准了城墙上的“国王”,随着飞箭射出,箭到人倒,城墙边的“国王”怀揣着林邑玉玺一同摔下了城池。
说时迟那时快,就当城内城下的所有人都是震惊当场时,陈之川大手一挥,命令他的“护卫”,前去抢尸。
城北桥梁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但对于队员们来说,却是轻松异常,就当城内将士立刻反应过来时,跑在最前面的赵永飞和孙行已是拿到了玉玺。
“射箭!玉玺,传国玉玺不能给他们夺走了。”,城墙上宰相命令,让前排的弓箭手马上反应过来,立马拉弓射箭往城下倾泻而下。
看到前方行动,城下的林邑太子也是大声疾呼:“弓箭手,给我顶上去,一定要压住他们,压住城上的弓箭手。”
一时间城墙上下箭矢如蝗,而孙行和赵永飞在李德他们的掩护下,快速的撤离了战场,回到了军营。
“孙行受伤了,公子,孙行受伤了。”,赵永飞的呼喊让陈之川心中立马咯噔一下,快步来到孙行面前,发现他后背插了一支箭矢人已是昏迷过去。
都城大战又一次拉开了序幕,但对于城内的将士来说,他们已是无心恋战,大势已去。林邑二公子和宰相纷纷瘫坐在地上,他们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玉玺也被人夺去,他们已经没有希望,两人不言不语绝望无比。
“走,立马走,现在就走,再不走的话必死无疑,二公子,带上你的亲卫,往真腊方向走。快!去了真腊不忘东山再起,为我报仇。”,宰相的提醒让二公子即刻清醒,这就带着他的亲卫下了城墙,骑上快马往南城门方向飞奔而去。而林邑宰相披头散发,面露微笑,手提着天子剑来到了城墙上,举剑指天,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笑声凄惨,骇人异常。
“大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反你吗?”,宰相的话语让交战双方立马停止射箭。
“为什么?”,林邑国王站定在高台上,冷静反问。
“你不思进取,偏安一隅,做事更是优柔寡断,你能成为国王只是天时地利一时迎合你罢了。你控制不住自己的私欲,造成后宫起火,林邑国到此田地,你该当负责,你该当负荆请罪跪倒在地上向这些无辜的军民。若是没有你的十几年荒政,林邑国怎会如何羸弱?虽不能北上吞梁,但却可以与真腊一较高下。这个国家的罪人是你,你应该好好反省。太子何在?我有话要与你说。”,宰相的悲愤,让城下的书生心中有所感悟,看着太子询问的眼神望向他,书生挥挥手,让他上去,而此刻独自站在高台山的林邑国王却是神伤,心中矛盾不已,两眼放眼城墙更是透出无尽惆怅。
“宰相,你何事要与我说?”
“站在你面前的这位,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锐气,你可以取而代之,也可以参照你弟弟的做法把他软禁起来,切记把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拱手相让。你母后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若是当初他坚定的立你有太子,你母后也不会死,林邑国也不会发生内乱,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才是你的杀母仇人。切记今日我与你说的话,切记切记!”,话音刚落,林邑宰相横起天子剑就往自己的脖子里抹了去,一时血光冲天,一命呜呼。
“铛!”的一声,天子剑落在城墙上,这是信号,也是号角,更是压碎城上将士心中防御的最后这份重量。
“铛、铛、铛…”,兵器落地之声络绎不绝此起彼伏,所有城上的守军跪倒在地,高呼万岁。
林邑内乱终于在都城守军的投降中落下了帷幕,当林邑国王带着太子骑着高头大马进入都城时,夹道两边的都城民众载歌载舞,迎接王师的到来,靳飞与李德却是跟着林邑国王身后,时刻保护着他的安全。
“父王,请入王宫。”,书生在太子身后,高声呼喊,在场民众听后,纷纷跪地,疾呼大王入宫。
林邑国王看后,面露微笑,但他心中却是担心不已,他看不到陈之川他们在哪里,只是看到了身边的太子面色平静,一语不发。太子一党的如此举动让他心中害怕,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时只见他翻身下马准备步入王宫,太子一看也是下马更在他的身后。就当两人走到王宫门口时,林邑国王挽住太子的手,两人携手并进跨过王宫,进入王庭。
军医处这边,陈之川他们正在病房外焦急的等待着,孙行后背中箭这让队员们的心头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赵永飞更是在房门外不断的来回疾走着。
“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孙行你这个兔崽子肯定不会有事的。”
“赵永飞,你在作甚,念什么咒呢?孙行只是背部受伤肯定没事的,别在我面前晃悠晃悠了。”,王浩心中也是焦急,看到赵永飞如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浩,孙行现在还躺在里面没有消息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王浩不理,只是别过头去不在看他。
“好了,不要着急了,肯定没事的。”,陈之川接上话,走上前去只是安慰着对方也是缓解下自己的情绪。
“队长,孙行肯定没事的是吧?”
“是的。”
话音落点,突然在前方有一阵脚步声往这边跑过来,随后便传来一位女子的声音:“孙行在哪?他在哪?他没事吧?”
来人是那位真腊女子,当他得知孙行受伤后,立马从营房内找了过来,看到陈之川他们都站在门口,真腊女子上前拉住陈之川的手焦急的问道:“少爷,孙行他没事吧?”
“还在里面急救,不会有事的。”
听此话语,真腊女子面朝太阳跪倒在地,立马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嘴中不断的年年有词好似说些什么。
真腊女子的这一举动,让在场所有人都是心中一怔,王浩不解,问道:“队长,他这是干嘛?”
“可能在为孙行祈祷吧。”
孙行后背中箭但没有伤及内脏只是属于外伤,当军医大夫上药包扎好后,孙行也是缓缓的苏醒了过来。当军医大夫把病情情况告诉陈之川他们后,这位面朝太阳的真腊女子立马起身去了营房。
赵永飞正要上前阻止却被陈之川拦住:“让她去吧。”
就在这时,城内传来消息,林邑国王命令大梁粮商张胜与他的护卫一同前去王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