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手而入的几人到了内府大厅后,分主次而坐。待坐定,陈蒨就马上询问了陈之川这段时间的作战经过。
因为战斗太多,陈之川只捡了点大的战斗来说,待他说完,陈蒨听着意犹未尽,还要让他再仔细说说,这时陈之川突然想到而来什么,就道:“对了,公子,这次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抓到了两名王僧辩的贴身侍卫。”
“王僧辩的贴身侍卫,他们不是在西北吗?跑到我们东南这边作甚。”,陈军感觉有点不可思议,忙说道。
“一开始我也惊讶,后来在他们身上我们搜到了一封信,是王僧辩写给永嘉城守军李将军的,他想收买李将军,在东南一带布棋,而且在拷问他的两名侍卫中,我还得知,王僧辩这支西北军应该时时和北魏还有突厥有联系,现在风云变幻过程中,他在拼命走动关系,有所图谋,估计建康那边快有动作了。”
看着陈之川在说,陈蒨一直在沉默不语。
陈军可没多想,马上说道:“还有什么图谋,不就是勾结外人,图谋大梁吗?王僧辩这厮与侯景老贼没什么区别。”
“这两位可有区别,侯想的是建康城,王却想着整个大梁;侯是将,王是帅;侯只想利用北面人,王是想与北面人瓜分天下;侯容易对付因为他失民心,王则难对付他手中有支虎狼之师。如果他们俩个称帝,你们说哪个难对付啊?”
“当然是王僧辩了,据我了解此人薄情寡义、心狠手辣、但却足智多谋,善于用人,而且在西北根植多年,势力已触及到西北每一个角落,手中还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部队,且西北军善骑射,勇猛无比,多年与北面作战积累了大量的经验,所以我们以后的头号大敌就是这位王僧辩。”
众人一听纷纷点头,这时陈蒨站了起来说道:“时不我与,既然王僧辩在动了,我们也该开始行动了,在不行动可能就要晚了,现在我们手中有一个很好的优势就是,东南一带的大胜,我们可以利用这场大胜来扩大自己的势力。”
“如何扩大呢?”陈之川接话问道。
陈蒨润了下喉咙,道:“第一,争取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东南一带军民在这次大战中与我们并肩作战,这一带肯定没问题,我们要争取的是其他地方的民心。第二,争取军权,尽可能多的把有功之人报上去,让朝廷来奖赏官阶,并且增补部队,增加军力。第三,联合士族门阀,尽可能的得到他们钱财支持。”
“这次我们大胜,应该大力宣扬,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场战争是如何取胜的,扩大我们的影响力,而后设置军校培养将才,还要建设水军,进一步升级武器,开发火药,扩大技术优势,把冷兵器时代变成热兵器时代。”
“你这个冷热兵器新名词很新颖啊。”,听到陈之川的话,陈蒨眼前一亮微笑说道。
“公子,你还不了解他,时不时的都会冒点新东西出来,但是他说的这几点还是很有道理的,要想多得民心,还需朝廷的大肆宣扬才行。
这次我们与倭人大战时,在水军方面我们吃了很多亏,水军这块我们必须要好好补上,虽然我们所面对着战争基本上都是地面作战,但这次我发现,有支强大的水军在运输还有奇袭方面很有大的帮助。
还有拥有一支强大的军事人才的部队是一支无法战胜的,所谓一将无能,累死三军,有支强大的人才部队是多么重要。所以在建设水军还有军校方面还需从长计议,好好谋划下。
至于火药方面还需突破,这方面我们无迹可寻,还需继续寻找。”
就在陈军说道火药这里时,陈之川突然微笑着看着他。
“之川,你咋了,傻傻的笑看着陈军作甚?”
陈蒨说完,陈之川转过脸来,笑着说道:“哈哈,正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制作火药的大师已经到我们临安了,而且就在我们军营中。”
“此话何讲?”,陈军一听,立马兴奋说道。
“就是那位医治伊方的白衣道长,我在建康时就与之打过交道,当初他拒绝了我,这次他居然来了临安,这次我不会让他走的。”
一提到白衣道长,面前的两人立马领悟,异口同声说道:“原来是他!”
“哈哈,没想到吧。”
“那我现在马上派人去请他。”
几人商量下后,马上派人去请这位道长。但没过多久,派去的人回复道:“道长在医治病人,暂不见任何人。”
“哈哈,杂毛老道果然有脾气。”陈军一听,不气反喜说道。
“一般有本事的人都不太愿意见人。”
“自古得诸葛有三顾茅庐,我看要想得到这位道长,我们要三顾病房了。走吧!”
说完,陈蒨就示意他们出去,往病房方向走去。
就当他们走到大道上时,突然东门口有阵骚动声传了过来。而且在他们面前有一门卫正往这边赶过来。
“公子,将军,门口出现一支大军,旌旗上有个大大的梁字,应该是我们的援军。”
“哦,公子,福哥他们凯旋回来了。”
得知陈福大军回来,几人立马抛下所有的事情,往城门口快步走去。
城门郊外,陈福,沈康正领着大军缓缓的往临安城方向走来,这是携着一场大胜的抗倭大军,他们不知经过多少个生死日夜重新返回了临安,看到临安城墙胜利的喜悦还有激动的心情弥漫着整个部队。通过休整,这支部队的将士们看上去精气十足,气势如虹,在到城门下时,军鼓手敲起了胜利之鼓,战士们踩着鼓点,兵甲森森,喊着口号的往城门走来。
这时城墙上的守卫爆发了如潮般的欢呼声来迎接胜利之师的到来。
“停!”
陈福看到门口的陈蒨和陈之川他们,立马举起右手示意部队停下。而自己则和旁边的一干将军们,纷纷下马,上前单膝跪在陈蒨面前,由陈福领头说道:“不知公子前来相迎,甚是惊喜,现东南战事已平,班师回临安。”
“陈福请起,众将士请起!”,陈蒨上前扶起陈福,并走上前去,双手向上做着起式,让这些出入生死的将士们赶紧起来。
“众将士辛苦了,经过大家的拼死抵抗我们战胜了倭人,而且是一场大胜,你们有流汗,有流血,有受伤,更有牺牲,你们是大梁的好儿子,你们每个人都将会受到封赏,你们每个人都将会被历史铭记,大梁不会忘记你们,陈府更不会忘记,欢迎回到临安,欢迎回家!”
陈蒨讲完,面前的部队立马沸腾起来,人人都在那里大声呼喊着,激动着,更有甚者放声大哭者。
看到眼前一幕,陈蒨能体会到这段时间将士们的艰辛。
待部队返回兵营,其他事情安排好后,陈之川把陈福叫到了旁边,说道:“福哥,有件事要告诉你。”
此时处于兴奋状态下的陈福,笑嘻嘻的立马说道:“怎么了,之川,表情有点严肃,是不是张景泰这个老小子,又在你面前提及你的婚事了?嗨,这个没有关系,不要理会他就是了。”
看着陈福兴奋样,陈之川根本不想把伊方的事情告诉他,但是纸包不住火,待他回家后迟早会知道的,想到这里陈之川说道:“不是,是伊方受伤了,正在军营病房里,但是现在已经渡过了危险期,静养几日就好了。”
陈福一听,脸上的笑容立马收住,表情有所抱怨的说道:“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现在我要马上去看看她,你带我去下。”
“福哥,没事,现在有位道长正在帮她医治,马上就会好的。”,看着陈福焦急,陈之川立马安慰道。
两人行色匆匆,在到病房时,陈福挑帘进去,而陈之川则在门口把守。
“爹爹!您怎么来了?”,伊方一看陈福过来,立马支起身子说道。
“呦,你慢点。”,陈福一看伊方支身困难,就小跑上前,扶起她说道。
“爹爹,没事!有老道长在,我好的很快。”
“现在还疼不疼?”
“不太怎么疼了,爹爹几时回来的?”
“刚回来,听之川说你受伤了,马上就过来看看你。伤到哪里了?”
“爹爹不用担心,被流矢伤到了后背,还好有军叔在,及时把我送过来医治,现在没事了,放心吧爹爹。”
“恩,看到你这样我放心,轻雨都是爹爹不好,让你受这么多苦,小时候没有照顾好你,长大了还照顾不了你,爹爹失责啊。”,陈福看着伊方受伤的后背,极其自责的说道。
“爹爹,不是的,是我自己不好,没有听军叔的劝,毅然上城墙上,才发生这件事情的,以后我再不这么唐突让爹爹担心了。”
“恩,以后爹爹也不会让你再受伤了,现在好好养伤,伤养好了,我带你去老家看看。”
“好!”
父女俩在里面聊了很长时间,待到夕阳西下,陈府派人过来叫他前去赴宴庆功酒席时,陈福才从伊方病房里出来,与陈之川一起去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