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不离不弃?(熙喜篇)
翌日阳光明媚,但是天气还是有些凉。
黄淑雪坐在院子的树下看书,喜儿帮黄淑雪披上了一件披风。
喜儿担心的说道:“小姐,您怎么又穿的这么单薄就出来了,奴婢不是与您说过好几遍了么,要是着凉的话就不好了,您怎么每次都不听呢。”
黄淑雪转身笑着说道:“喜儿,快坐下,这不是有你再么?我知道你会照顾我的。”
喜儿叹了口气说道:“万一哪天奴婢不在您的身边怎么办?”
黄淑雪笑着说道:“不会的,你不会舍得离开我的。”
喜儿继续说道:“奴婢说的是万一。”
黄淑雪惊慌失措的说道:“喜儿,连你都要离开我了么?”
她如今在这深宫中就只有喜儿了,她知道陛下喜欢喜儿,所以如果陛下真的要赐封喜儿的话,她是断然阻止不了的。
看着黄淑雪如此紧张喜儿赶紧安抚的说道:“奴婢只是个您开了个玩笑,您不必太当真,奴婢不是答应过您会永远留在您身边的,奴婢哪里也不去,奴婢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黄淑雪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喜儿笑着说道:“当然是真的了,奴婢什么时候骗过小姐,奴婢一定会一直陪在小姐的身边不离不弃。”
黄淑雪松了一口气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连你都要离开我了。”
不是她自私不希望喜儿有个好归宿,只是现在的她还没有勇气离开喜儿,喜儿就是她在宫中的全部,她真的不能没有喜儿,要是喜儿真的离开了她,她都不知道在这深宫中要怎么办才好?
喜儿笑着说道:“奴婢不会离开小姐的。”
这时候徐公公带着几个公公走了进来。
徐公公笑着说道:“皇上有旨,黄秀女听旨。”
黄淑雪赶紧跪在地上恭敬的说道:“民女领旨。”
喜儿也赶紧跟着跪在了地上。
徐公公开始宣旨说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黄尚书之女黄淑雪品行端正,特封为贵妃,封号淑,赏赐黄金千两,锦缎10匹,首饰若干,即日起搬到雨荷殿。”
黄淑雪听到之后惊呆了,她与皇上也只不过见过几面,实在是没想过陛下会册封她为贵妃。
黄淑雪一直呆在那里竟然忘记领旨谢恩了。
徐公公笑着提醒她说道:“黄秀女,还不领旨谢恩。”
黄淑雪才回过神恭敬的说道:“民女领旨谢恩。”
徐公公笑着说道:“黄秀女真是好福气,陛下还是第一次直接将一个小小的秀女封为贵妃,老奴给淑妃娘娘道喜了。”
黄淑雪不知道现在的心情是什么样的,很纠结又很迷茫,但是不管怎么样,圣旨都已经下了,那她就只能接受了,要是违背圣旨的话,她和她全家上下老小都得被砍头。
黄淑雪笑着说道:“多谢徐公公,这些赏钱请各位公公喝点茶水,沾沾喜气。”说着示意喜儿拿赏钱。
喜儿掏出一袋赏钱递给徐公公,徐公公接下了。
徐公公笑着说道:“那就多谢淑妃娘娘了,没什么吩咐的话,老奴就先告退了。”
黄淑雪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有劳徐公公了。”
徐公公才带着众人离开。
他不知道昨天喜儿丫头和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陛下回来之后在朝华殿内大发雷霆,几乎将所有能摔的瓷器都摔了,他们三个奴才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敢说,他跟陛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陛下为了什么事情发如此大的火。
将所有的瓷器都摔完之后,便喝了许多的酒,一直到大醉之后才躺在桌子上,嘴里还一直念着喜儿的名字,眼睛里透漏着的全都是悲伤,他从来没见过陛下为了哪个女子如此的作践过自己。
陛下清早起来便拟了这道圣旨,他以为是要册封喜儿丫头,没想到却是黄秀女,他能看的出陛下是喜欢喜儿丫头的,可能比先皇后还要喜欢,但是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陛下没有册封喜儿丫头而是册封了黄秀女,不管册封谁他这做奴才的都不能多问。
徐公公走后黄淑雪才算是松了口气说道:“我与陛下才见过几面而已,真是没想到陛下居然会册封我为贵妃。”
喜儿笑着说道:“这说明小姐的魅力大,还没见过几面就被陛下相中了。”
喜儿虽然在笑,但是心里却如刀割一般的疼,她不是嫉妒小姐被封为贵妃,小姐能被册封她很开心,只是陛下已经刻在了她的心上,无论如何都忘记不了他。
还记得昨天他说要封她为妃,其实她的心里很高兴,但是她知道她根本配不上他。
喜儿转过身说道:“奴婢贫贱自知配不上陛下,还请陛下收回刚刚的话。”
只是她知道就算是在怎样,不管陛下对她如此好,她都不能接受陛下的这份心意,只能把所有的爱都埋藏在心里。
君墨熙说道:“朕说你能配的上你就配得上。”
喜儿摇着头说道:“陛下,您就不要再骗您自己了,您心里清楚,以奴婢卑贱的身份根本就配不上您,更何况是贵妃之位,您又何苦执着,就算是奴婢同意了,所有的大臣又会同意么?”
君墨熙固执的说道:“朕不管,整个江山都是朕的,朕说可以,他们不同意又如何。”
喜儿恭敬的说道:“陛下,您能不能不要这么任性,别再固执下去了,奴婢是不会同意的,您要是在逼奴婢的话,奴婢宁愿剃度为尼。”
君墨熙有些悲伤的说道:“你就算是剃度为尼都不愿意嫁给朕么?”
喜儿坚定的点着头说道:“对,所以还请陛下不要再逼奴婢了,您知道奴婢向来说道做到。”
君墨熙心痛的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朕。”
喜儿恭敬的说道:“奴婢不敢,只是奴婢自知陛下身边应该有更优秀的人陪伴才是,而不是像奴婢这种身份卑微之人。”
君墨熙冷笑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谁才能配的上朕?”
喜儿恭敬的说道:“自然是像小姐那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站在陛下的身边。”
喜儿觉得她的心里都在滴血,她是多么想告诉他,她愿意,即使不给她任何的名分,即使只是让她在他身边伺候,即使只是让她为奴为婢,她也愿意陪在他的身边。
但是她不能说,她不能那么的自私,她不能为了贪图和陛下在一起而毁了他,她本来就不适合留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应该有更优秀的人,而她只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她不知道君墨熙听到她说话之后落寞的表情,也不知道君墨熙看着她眼中的不舍,他是多么想把她一直留在身边,可惜他知道就算是把她的人留在了身边,也始终留不住他的心,在她的心里面她们家小姐才是最重要的,而他远不及她们家小姐在她心中的分量。
半晌君墨熙露出悲伤的表情说道:“朕知道了,回宫吧。”
一路上他们两个没有在说过一句话,一直到她下车,他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的心就像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喘不上气,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想要从她的生命中剥离就会无比疼痛。
黄淑雪也能看得出喜儿是喜欢陛下的,却不想命运如此的捉弄她们,她有心爱之人,但是却不得不与心爱之人分开,被迫进入宫中,成为别人的女人,而这个男人还是喜儿深爱的男人,喜儿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男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黄淑雪有些心疼的说道:“喜儿,你没事吧?”
喜儿摇着头笑着说道:“小姐,奴婢没事。”泪水却不听话的从眼眶里流了下来。
她是哭了么?
昨日陛下与她说完之后,她一路上都强忍着泪水,但是下了马车的那一刻她哭了,她知道她没有办法做到自己说的那般的宽容,能真的笑着去接受他册封别的女子为妃,即使这个女子是她让她封的,即使这个女子是她一直尊敬的小姐,她还是会感觉到伤心难过。
她整整的哭了一个晚上,她以为她的泪水已经流干了,却没想到还是没有出息的流下了眼泪,她怎么这么无能,既然是她自己说出去的话,那她有什么好哭的,而且陛下后宫佳丽三千,册封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而且还是自家小姐,她应该开心才是,哭什么啊。
喜儿赶紧将泪水擦干笑着说道:“小姐,奴婢是为您高兴所以才流泪的,您千万不要误会。”
黄淑雪与喜儿从小一起长大,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喜儿的心思,其实一早她就看出来喜儿喜欢陛下,只是喜儿知道她配不上陛下,所以一直不敢说出来而已,她也能看出来陛下也是喜欢喜儿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淑雪抱住喜儿心疼的说道:“傻丫头,有什么事情都一个人扛着,从来都憋在心里默默一个人承受,有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承受,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为你做不了,喜儿,对不起。”
黄淑雪觉得有些自责,一直以来都是喜儿为了她的事情忙来忙去,为她默默的做了很多的事情,而如今换做喜儿有事的时候,她却什么都做不了,她还真是一个无能的主子,什么都帮不了她。
喜儿摇了摇头说道:“小姐,您别这么说,多亏了您奴婢才能活到今日,如果不是小姐您奴婢可能早就不能活在这个世界上了,所以奴婢为小姐做任何事情都是心甘情愿的,小姐也不必对奴婢感到抱歉。”
黄淑雪将喜儿抱的很紧一些,感谢上天能将喜儿赐予给她,多亏有了喜儿她的生命才变得多姿多彩,她每天才不会过得那么枯燥,她才有了在这深宫中活下去的勇气。
黄淑雪笑着说道:“谢谢你喜儿,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