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你们在外面等我,我先进去看看。”裴子墨压下心底的疑惑开口道,因为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有没有危险,自然不想所有人一起进去犯险。
“我和你一起去。”白锦夜赶紧上前一步拉住裴子墨的胳膊,他看着她,眼里带着不容反驳的神色,昭纯宫地下室里发生的事情,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忘,永远都是他心里的阴影,他害怕那样的事再发生一次。
所以他一定得跟她一起去,就算有危险,也是两个人一起面对。
裴子墨转头看了看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然后点了点头。
“那我……”
萧尺寒的话还没说出来,白锦夜就看了他一眼,“你在这等着。”
昭纯宫跟当时白锦夜离开的时候相比,依旧没什么变化,井下还是一片狼藉,就连当初裴清歌吐在这里的血迹都还在。
白锦夜看着那里,皱起眉头,然后迅速的避开目光。
裴子墨在整个地下室里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随后像是有些事情想不通一样,找了块平滑的石头坐下来。
白锦夜抿了抿唇,走到她旁边坐下来,她没说话,大概是在思索,他也就没有打断她。
隔了好半响,裴子墨才抬起头,吸了一口气,开口道,“难道这里真的有仙气么?可那些怨气如果不是从这里蔓延出去的,又是哪来的?”
她本来以为,问题出在昭纯宫的阵法被破,只要解决昭纯宫这个怨气出口,已经蔓延出去的那些,会逐渐消散在空气里。
之后给京中的百姓发些药,驱散身体里残留的怨气,再固本培元,问题就不会太大。
但如今,又似乎跟昭纯宫没关系了。
“现在去找源头,恐怕太慢了。”裴子墨站起身,“我在这里设一个阵法,想办法把昭纯宫的气扩出去,先驱散外面的怨气。不过真正的源头肯定还是会继续散发怨气,到时也能找到,我需要一些东西,你着人帮我准备下。”
“准备没有问题。”白锦夜有些担忧地看着她,“设置这个阵法不会有危险吧?”
看着白锦夜担心的模样,裴子墨轻轻叹了口气,大概之前的那件事对他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之前,那些事都是在计划中,不失去至亲至爱之人,你也不可能有动力去操控黄泉路。不过你放心,从现在开始,任何事情,无论有没有危险,我都会跟你提前说。”
白锦夜点点头,这才迈步往外面走,走了几步,又想起什么,转头看向裴子墨,“那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么?”
“什么话?”裴子墨看着他。
白锦夜轻咳了一声,才道,“你说解决完这件事,就跟我在一起。”
裴子墨看了他一会,“眼下,这件事不是还没有解决完么?”
白锦夜看了她半响,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出去准备东西了。
等他的身影消失,裴子墨才转身往里面走,推开锦成呆过的那个暗室的门,里面的空间不大,她一把掀开铺着床缛的地方,眼前的石床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法阵。
但在石床的中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条极细的裂缝。
这裂缝的边缘看起来,已经不是短时间内出现的了,而是应该出现很多年了。
她眯眼看了半响,便见到有丝丝的像是白色的雾气从这丝缝隙渗透出来。
但是是很细很细的一丝,而且要隔上半响才会出现这一丝。
这丝白气到了空气就迅速的消散。
原来这里真的有仙气。
裴子墨转头看着外面的阵法,微微眯起眼,站了会,她从外面捡了块石头,用力地砸向石床上的缝隙。
里面的气体向外涌,缝隙越来越大,便再也承受不住,整个石床都一下子炸开。
一团巨大的白气随着石床崩裂的碎石一起涌了出来,直直地撞在裴子墨的身上,把她撞到身后的墙上。
裴子墨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等她有意识的时候,便见到自己在一处全是白色雾气的地方,到处都是白茫茫的,她甚至连脚下的地面都看不清,低头也就仅仅能看到自己的膝盖。
她眯着眼,摸索着往前走,走了一段,便见到前方隐隐地有个女子的身影。
女子穿着白色的纱衣,看着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模样。
裴子墨打量着她,“你就是……北冥国的第一任圣女?”
那女子也看着她,听到她这个问题,微微笑了笑,“等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倒是等来一个后辈。”她说着目光落在旁边,那里有一个极其虚幻的人影。
裴子墨皱了下眉头,隐约的觉得,那应该不是白锦夜。
女子也很快给了她答案,“哎,吸了我这么多年的灵气,一点反应都没有,真是浪费了。”她说着挥了挥手,虚幻的人影也就散了。
裴子墨便也确定,那是锦成,锦成这些年睡在石床上,那丝若有若无的白气冒出来,他自然是最受益的人,可是……偏偏锦成是“神冥公”的后人,估摸着是这丝气和他自己本身的血脉相冲。
所以他没有感受到这丝气,也没能发挥“神冥公”血脉的能力。
导致他这么多年,在这灵气和血脉的相克之下,只能做一个普通人。
不过……这似乎才是他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原因,不然他毕竟不是一直待在有阵法的地下室,偶尔出去找吃的时候,一定会被袁澈或者凌珞发现。
虽然没能直接受益,但好歹也算是保住了这条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子墨看着她问道。
那女子笑了笑,“先说说,你都听说过什么。”
裴子墨倒也没有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讲了一遍。
听完,那女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她抬手擦了擦自己的眼角,“我是为了救自己的孩子才放弃了成仙的机会?他们可真是编的一手好故事。”
她说着看向裴子墨,“那男人背信弃义,我连孩子都没生过,哪来的这种荒谬的传说?”
裴子墨皱了下眉,“可是……据说你确实有后代在世。”
“那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女子收起了笑容,不过脸上也没什么戾色,“那是他跟别人生的,又怕被人知道后名声尽毁,才说是我的孩子。”
“他是谁?”裴子墨又问。
女子抬手一挥,一套木桌椅凭空出现,自己率先坐了下来,单手撑着下巴,看着裴子墨慢慢地道,“神冥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