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们全都已经招了,这是他们的供词,请殿下过目,”一走进书房,袁盎就迫不及待的向萧黎呈上了一份罪证。
小冉公公赶忙走过去将他手中的那份供词给取走,然后呈给了萧黎。
萧黎接过并展开看了起来。
“没想到就一个天府城,他们也安排了这么的多细作,而且我大魏朝竟然也有这么多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看来这西晋国当真是对我大魏朝窥视已久啊!”
见自家主子脸上的神情依旧,并未有过多的变化,袁盎试探着问道,“主子好像并不多意外?!”
萧黎就道,“放眼整个大陆,也就只有西晋国的人惯常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难猜测!”
小冉公公就讽刺着说道,“那西晋国的人当真以为我们好糊弄,还假装南安国的人?殊不知小殿下打一开始就识别了他们的那些伎俩,当真是可笑至极!”
袁盎就问,“那小殿下,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萧黎就道,“自然是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人都给控制起来!”
袁盎领命,“喏,那属下这就去点齐人马!”
萧黎就道,“让益州刺史部和蜀郡郡守衙门的人一起参与捉拿!”
袁盎就一怔,有些不大明白地看着萧黎。
萧黎就跟他提点道,“你家主子我虽是蜀地的主人,但蜀地怎么着也还是受大魏朝廷的管制,这邓贺是益州刺史,乃是朝廷派往蜀地权利最大的官员,而这欧阳明谦也乃是朝廷亲封的蜀郡郡守。
现在天府城里出了他国的细作,岂能绕过他们二位而单独行事?那样对别人而言这蜀地倒真成了我萧黎的一言堂了,这无疑是给了那些长期与我们敌对的势力抹黑我们的最佳借口!
本宫要的不是一时的得意和荣耀,而是整个大陆!所以在没有绝对的制胜把握的前提下,咱们得韬光养晦,该低调的时候还是得尽量的低调!
所以,这次的抓捕任务就交给刺史府和蜀郡衙门去办吧,咱们公主府只在侧协助便可!”
袁盎随即就拱手,“是,属下明白了!”
萧黎就道,“为了不拖延时间跟走漏风声,以至于那些人逃跑了,你可以让咱们的人换上便衣先行前往蹲守,待衙门的人到了之后再一起行抓捕之事!”
“喏!”
萧黎就看向小冉公公,“你速去将邓贺和欧阳明谦给我唤来,找个适当的理由,万不能让人起疑!”
“喏!”
小冉公公立马就领命而去。
萧黎就又看向一旁的辛夷,“夏青留下,辛夷姐姐你速去通知何淼带领几个人去马厩处将那杨阿旺一家给本殿拿下,记住,是全部统统地拿下,不论男女老幼,少一个唯你们是问!
身为公主府的人,竟敢吃里扒外,为了那三瓜两枣就出卖自家的主子,既然敢做,那就得有承受此事后果的觉悟?”
通过审问,从那几个西晋国的细作口中得知,他们之所以得知陶师傅等人做出了那精美的青花瓷一事,完全是因为他们从那杨阿旺的口中得知的。
那杨阿旺患有赌瘾,只因他经常在轮职之后跑去那街上的赌坊里赌博,但他实在是技术不佳,赌运又不行,欠了一大屁股的债,遭到了赌场老板的追债,他为了拖延时间,时常仗着自己公主府下人的身份在外招摇撞骗,所以他就是这么地被那些细作给盯上的。
对方承诺替他还赌债,且还会额外给他一笔赏钱,但他们的条件就是杨阿旺必须要做他们在公主府的眼睛,随时地向他们汇报有关公主府的一切事宜跟动态,双方一拍即合,就这么的勾搭在一起了!
真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喏!不过小殿下,拿下那杨阿旺他们一家之后是不是就关押进地牢里?”
萧黎就点头,“是,待将那些细作们一网打尽之后再行处置!到时候咱们就拿他们做典型!”
“喏!”
小冉公公到达前面的宴会厅之后,便大大方方地当着众人们的面就对着邓贺和欧阳明谦道,“邓大人,欧阳大人,就今晚街上的闹中秋一事,一些细节方面的,小殿下还想找二位大人商议一下,还请二位大人随我移步一下。”
“喏!”
两人不疑有他,跟着便起了身跟着小冉公公就去了萧黎的书房。
两人到了萧黎的书房之后,齐齐向她拱手见礼,“殿下!”
萧黎随即起身,就将那几份供词递给了二人,“今日,我的暗卫捉了几个西齐国安插在我天府城的细作,后经审讯得知,他们在这里还有很多的据点和联络人,所以你们二人在看了这些供词之后就即刻领着衙门的人去往这些地方将他们给抓捕归案,袁盎已经领着人着便装前往蹲守监视着了,所以你们也要尽快,免得走漏消息,让一些人给逃跑了!”
“喏,”两人都是大骇,随即便快速且认真地看了起来,在看完之后,两人齐齐向萧黎拱手道,“殿下,臣等这就去将那些细作探子们捉拿归案!”
萧黎看着两人微点头。
两人跟着便快速地离开了。
萧淳从萧黎那里出来,跟着就对着砚台道,“走,咱们到街上去逛逛去!”
“啊?”看着头顶上那火辣辣的太阳,砚台就有些为难,“世子爷,赶了这么久的路,您也累了,不若咱们先休息一会儿吧,晚上还有家宴呢。”
这么大的太阳,逛什么街啊,那不是自找难受么?
见砚台一脸不情愿的磨蹭样,萧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将他往府外推。
“啊什么啊?你家主子我精神好得很,一点也不累,无需休息,走,跟我到街上去看看,再顺便看看咱们店里的生意如何?”一个多月没去了,可叫他惦记的很呢,也不知道里面的生意还是否一如既往的好?
一听说是要去店里,砚台的态度突然之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只见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情愿,反而还很高兴和兴奋的样子。
“主子,您早说呀!属下还以为您只是纯粹地想去逛街呢,原来是去巡店啊?!这个属下愿意陪同您去!”
去了店里,少不了一顿饱餐好吃的,冒菜,烧菜,炒菜,蒸菜,炖菜!
要知道这一个多月里他们在军营里生活可是一点也不滋润,每天除了粗茶淡饭就还是粗茶淡饭。
虽说每天都能吃顿干的,但那也不是纯粹的白米饭,那里面都还参杂着各种粗粮呢,而且每天的馍馍也都是那高粱面馍馍,那大白馒头和可口的包子是想都不要想!
那菜粥就更别说了,一碗粥起码有大半碗的都是菜,那肉也是,要三天才能吃到一次,而且那味道嘛也就那样,反正跟府里和他们家的那些餐饮馆子里的是没法相比,他跟阿五阿六都还曾说将那么好的食材交给那些伙夫们去折腾还真是暴殄天物了。
总之,在军营里的日子他们可都是老怀念在天府城的日子了,每天的大白米饭,包子馒头,水饺面条米线儿管够,而且都是轮流着来吃,还有那大鱼大肉也是,光是想想他们就忍不住地流口水,忆往昔。
萧淳一脚就踹在了他的屁股上,“你当本世子是有受虐倾向还是傻的呀,这么热的天在太阳底下走动?本世子图什么呀?就街上售卖的那些玩意儿?本世子是那么没见过世面的人么?再者了,本世子是那么物质欲很强的人么?本世子手里的好东西可不比街上卖的那些东西贵重多了呀?本世子上街那自然是奔着自己的店铺而去的呀?!你个笨蛋!”
砚台捂住自己被踢的屁股一脸微笑着说道,“是是是,我家世子爷英明!”
萧淳斜眼觑了他一眼,跟着一哼声便大踏步地朝前走了,砚台赶忙跟上。
萧淳主仆到了自家的店铺,萧淳在召见了掌柜的询问和了解了一下店铺里的情况之后,便直接地点了些他们主仆二人喜欢的冒菜让人送上来。
看到那冒菜,闻着那香味儿,砚台的两眼便放了光。
“哇,香!真香啊!”就是这个味儿,这个味道他都想念了一个多月了。
看到他那一副垂涎三尺嘴馋的模样,萧淳满眼的都是嫌弃,“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啊?是吗?!”砚台条件反射性的就抬起胳膊来擦,当发现是自家主子的捉弄之后就瞪着他跺脚道,“世子爷,您又嘲笑属下!”
萧淳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直走到桌前去落座。
“你说,你们跟着本世子什么香的辣的没食过,还一副嘴馋得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说出去本世子都替你害臊,丢人!”
砚台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跟过去解释道,“这不是在军营里好一段时间都没有食过了么?乍一看到就有些想念得紧!”
萧淳就冷哼了一声,“怎的?你是说军营里的生活清苦呗?!”
砚台连忙摆手摇头,“没有,没有,属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萧淳瞪着他看了一会儿,“最好是没有那个意思!本世子能忍受得了那样的生活,你们也得忍受得了!没道理你们的命比本世子的还要娇气和金贵不成?”
砚台就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世子爷,您折煞属下了,属下哪敢呐?!属下是万万不敢那样想的!”
这都什么事儿啊?他不过就是想吃一口冒菜罢了,怎的还惹得世子爷怀疑起了他的忠诚度来了,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这是?
于是砚台就赶忙表忠心道,“世子爷,属下这一辈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永远都追随和忠于世子爷您,若违此誓属下定当不得好死,灵魂永无安息之处!”
古人重诺,更信鬼神之说,砚台所发之誓不可谓不重,不毒!
萧淳瞪了他一眼,“好了,好了,跟你几句玩笑话,你还当真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本世子难道还不知道?!”
砚台听了他的话,心里这才舒了一口气。
萧淳就道,“不是老久就在想念这个味道了么?还不过来食?!”
“唉,”砚台欢快地一应声,跟着就快步地走了过去在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然,就在他们用膳用到一半之际,外面的街道上便出现了骚动,偶有老百姓的声音也随之传了过来。
“唉,这是又出了何事啊?”
“是啊,是啊,居然连衙门的人都出动了,而且还出动了这么多的人?这是又有哪个大户犯了什么事儿?”
“哎哟,这犯了事儿的人还真是倒霉头顶了,居然挑在了今天这个日子!”
“可不是么?今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本该是阖家欢乐和美团员的日子,却要吃牢饭咯!”
“依我看,那也是他们活该!估计是对方犯了了不得的大事儿了,不然衙门的人也不会在今天抓捕人,而且还出动了这么多的人!”
“嗯,对对对,你说得有道理!”
……
见自家主子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已然没有了再继续吃下去的心情,砚台随即便搁下了碗筷,起身走到了窗前,打算去了解下情况。
当他看到外面的情景之后,先是惊讶了一瞬,跟着便快速地回到了萧淳的身边向他禀报道,“世子爷,是欧阳大人,属下看到是他亲自带着队,而且他所带的人马至少在百人之上。”
“这么多人?!”萧淳也是吃了一惊,“倘若抓捕一般的要犯出动十几二十人便足也,可是出动了这么多的人究竟是发生了何事?”
萧淳的眉头微微地蹙着。
砚台就道,“属下去打探打探!”
萧淳随即就起了身,“不用,咱们直接跟上去就是了!”
他练武也有好几年的光景了,而且在军中也有历练过一段时间,他老早就想要检验一下自己的实际战斗力了,没准这回就是一个机会!
待会儿若是有人要逃跑……哼哼!
想到此,萧淳的嘴角就勾起了一抹阴测测的笑容来。
有了那会儿自家主子对自己的一顿敲打,砚台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与自家主子想法所背道而驰的话来的。
“是,主子!”
于是乎,主仆二人便各自地提上了自己的宝剑跟着便下楼出门了,然后尾随着那一群衙役们去瞅热闹了。
与此同时,另一条街上的一处普通小茶楼里,两个身着商旅打扮之人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街景感叹道,“这天府城可真是繁华呀!”
“是啊,以前只是听说过,却并没有亲眼见到过,只觉得是世人的夸大之言,可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一切皆是真的。
一个地方繁不繁华,富不富足,看当地的老百姓们就知道了,你看这里的老百姓们个个的脸上都洋溢着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他们不少人的身上不是身着绫罗绸缎就是各式各样的彩衣,那花纹和刺绣的繁琐程度毫不亚于京城里任何一家中等规模的绣庄,还有这街道两边的铺子,不管大的小的,价格昂贵的还是便宜都是客流量络绎不绝。”
“是啊,这老皇帝的偏爱还真是有些过分啊,这天下间唯二的两块富庶之地,就将其中的一块封给了蜀国公主,难怪几个王爷都那么地生气跟嫉妒,还有眼红!”
“谁说不是呢,富庶也就罢了,关键是地界儿还那么大!你说这蜀国公主,她一年得有多少的收入啊?!”
只见另一个人就哼了一声,“封地大有什么用?最后的结果还不就那样,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啊只能是她的催命符罢了!”
另一人的嘴角也就勾起了一抹冷笑,只见那人随即就转了话题,“这地方虽好,但也绝非是我等能久逗之地,待那事办成了之后咱们得马上离开!”
“那是自然,主子还指望着青花瓷赚大钱呢!”
“按理,今天就是最好的时机,今天是中秋节,整个天府城的人都在庆祝过节,据说今天晚上天府城中还有大型的歌舞表演跟放河灯呢,这个时候带走几个人是最便宜的事情,不会引起什么怀疑,就算等明天发觉了,我们早已经离开了,他们就算是找又能上哪去找?”
两人的脸上都就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只见另一人随即又叹息着道,“只是啊我们还没有打探到那几人的住处。”
旁边那人就安慰道,“放心吧,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咱们也是今天才到的不是?!”
“嗯,”那人就微颔了颔首。
可就在这时候,突然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就从外面推开门冲进来,一脸急色地道,“不好了头儿,属下见到一队衙役携带着武器快速地朝这边赶了过来,他们个个凶神恶煞,浑身上下都充斥着杀气!要不咱们快离开这里吧?!”
两人听后都大吃一惊,其中一人就对着另一人急切道,“难道是我们暴露了?!”
另一人的眉头也就深深地蹙了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不会那么快吧,咱们才刚到这里不久啊!
况且,这个地方是咱们临时进来的,并不打眼,而且咱们也都很低调,他们两个并没有随着其他的弟兄们去执行任务,而是在附近放风,所以应该不至于被暴露才是啊?!”
三人听了他的话,心这才稍安了下来,其中一人就试探性地问他道,“那我们?!”是撤还是不撤啊?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等着他拿主子。
其他两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人也都齐齐地看向了他。
那个被大伙儿称为头儿的人在略微地思索了一会儿之后就道,“先别动,看下情况再说,这万一不是冲着咱们来的,而是别人呢?咱们这样冒冒然地冲出去,倒真成了别人怀疑抓捕的对象了!”
几人听罢,皆呼出了一口气,同时内心里也有存了一丝都后悔跟懊恼。
于是,几人都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