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您回来了?”
“姑姑回来了么?”
“还没,还在宫里呢,想必是在那儿等您呢。”
“好,我知道了,”说着萧黎就将手里的憨豆塞给了他,“你在宫里寻找个地方,给它搭建个棚子,以后我要饲养它,记住,地方要够宽敞啊!”
小冉公公低头一看,顿时就大惊,手条件反射性地就是一抖,然后那小家伙就被摔到了地上,萧黎见到,顿时就心疼得不得了,小冉公公却道,“哎哟喂,我的小祖宗呢,您在哪儿捡的这么一头凶猛的动物啊?”
萧黎走过去就欲将它重新地从地上抱起来,却见那小家伙在地上翻了个滚儿之后就自己开始在屋里漫爬了起来,考虑到自等下要进宫,所以也就不去捡了,任由着它在地上玩儿着。
“什么捡的啊,这是容烨送我的礼物!”
“哎哟喂,容小郎君他怎么送你一只食铁兽啊,这可是头危险的家伙!”
萧黎就道,“哪危险了?明明就很可爱嘛,你看它圆滚滚的身子,两只大大的黑眼圈,蠢萌蠢萌的,多可爱啊!”
小冉公公就担心的不得了,“我的小主子呢,这也只是它这会儿还小,您觉得它很可爱,可是等它长大了,它凶残的本性就露出来了,它就不可爱了,到时候它凶残起来了,连人都能撕了。”
萧黎就道,“不会,先不说远古的时候人们就驯养过大熊猫,哦,也就是这食铁兽,就是近几个朝代也有人驯养过食铁兽,并没有听说过谁遭到过食铁兽的袭击。
就拿本朝的裕德帝来说吧,他就驯养过食铁兽,而且还不止一只,有两只呢,据史记记载他曾经还经常抱着食铁兽让人给他作画呢,他也还抱着过食铁兽睡觉过。
由此可见,食铁兽是完全可以被训化的,再说,本公主若是连只食铁兽都训化不了,将来何以掌管我那一大块的封地?这就跟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是一个道理!
所以,你们就别再反对我饲养食铁兽了,反对也无效,记得啊,这家伙我就交给你了,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棚子已经搭建好了。
哦,对了,它的名字叫憨豆,以后你们就这么叫它,要让它对这个名字适应到条件反射的地步,只要一叫憨豆,它就知道是在叫它,然后就会跑过来。”
小冉公公无奈,只得应道,“喏!”
萧黎进内殿去换衣服,走了两步就又突然地侧过身来,“记住,不许让人欺负它,得好生地伺候着,要是我回来发现了你们欺负它我拿你什么试问!”
小冉公公就有些欲哭无泪,“哎哟喂,我的小主子呢,您的爱宠我就是拿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欺负它啊,我一定将它像当祖宗一样的伺候着,绝不让它又一丁点儿的闪失。”
萧黎就道,“这就好!”
容烨一回到府里,就去了他母亲的院里。
“郎君!”春雨春雪朝他行礼。
忠武侯夫人看到他过来就问,“找母亲可是有事?”
容烨就就看了她左右两边的丫鬟一眼,忠武侯夫人见罢,随即就挥了挥手,“你们两先下去吧!”
“喏!”
春雨春雪微一福礼,随即就转身退了出去。
忠武侯夫人就道,“说吧,什么事!”
容烨就道,“母亲,你可否教孩儿做佛跳墙?”
“佛跳墙?你可是想吃佛跳墙了?那母亲明儿就给你做,哪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做?”忠武侯夫人就道。
容烨就道,“不不不,您还是教我做吧!”
忠武侯夫人见他如此执着,便不由得怀疑起来了,“你为何一定要自己做?母亲给你做来吃不好么?”
容烨被她盯得有些不大自在,忠武侯夫人就道,“你若不告诉母亲实情,那母亲就不教你做!”
容烨无奈,只得道,“我是想,若是哪天我不在家了,又领兵外出征战了,若是突然之间想吃佛跳墙这道菜了,我自己在闲暇之余不就可以来做了么?”
忠武侯夫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就摇头,“这理由不充分,首先就依照目前的形式来看,这片大陆上是很难再有大规模的战争爆发了。
其次,你向来就不是一个重口腹之欲的人,你向来就是有什么就吃什么,何曾讲究过?
第三,就算有那外出征战的机会,而且也好几年不回来,咱们可以给你派个咱们府里的厨子跟上啊,你要是想吃了,让他给你做就是啊?哪用得着你自己做?”
容烨见将他母亲诓不住,于是只得有些不大自然地道出实情道,“孩儿学做这佛跳墙的确不是为了自己,我有一很要好的朋友,她喜欢吃佛跳墙,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她家里对她管教很严,像每次每种菜肴最多不能超过三筷子,所以孩儿答应她若是有机会孩儿定亲自做了给她吃。”
忠武侯夫人随即就凑近他,目光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看道,“你说的这个很要好的朋友是小公主吧?”
容烨神色一凛,就见忠武侯夫人道,“看来我说对了!”
容烨就道,“母亲是如何猜到的?”
忠武侯夫人就道,“我听说皇家的人,自小的培养就格外的严厉,尤其是深受帝宠之人,因为他们有可能是未来的储君,帝位的继承人,他们是不允许让任何人看出他们的喜怒哀乐的,因为这有可能是他们的软勒,从而让人掌握了他们的弱点钻了空子,暗害算计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爷两去了边疆的那段时间,小公主来探望过我一回,那是她第一次给我带青菜,她说教我做锅子吃,这个吃了身子暖和。
那天我便邀请她留下来用膳,然后期间我就见她每一样食材的食用量都没有超过三筷子过,就更印证了皇家之人从小严厉培养的那一传说,所以你这会儿这么一说,母亲可不自然地就联想到了小公主了么?怎么,她很喜欢吃佛跳墙啊?”
容烨就微点头,“嗯,不过母亲可要为孩儿保守这个秘密,万不能对他人言!”
忠武侯夫人就道,“放心,母亲的口风可紧着呢,再说小公主那孩子母亲也是喜欢的紧呢,母亲怎么可能让她置于危险?”
容烨便点了点头,“那便好!”
却见那忠武侯夫人又道,“不过这佛跳墙可是很讲究的,里面所需的食材有许多种,光是准备就得一两天呢,这还不说熬煮的时间。”
容烨就道,“没事,你教我便是,我也不是经常做个她吃,也就是偶尔一次罢了,若是经常做,反而还让人起疑了。”
“好,你先准备这些食材.......”
与此同时,执金吾韩延正带领着人拿着萧黎所绘的那几张画像在街上悄然地搜查着。
“唉,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
“唉,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没见过!”
.......
萧黎进到宫里,老皇帝正在同几个大臣议事,于是她就拉着一个宫人问她姑姑的去处,对方就说她姑姑大概是去了御花园。
萧黎正要去寻她姑姑,却被出来的王公公给唤住了,“小公主,陛下叫您进去。”
“啊?!”萧黎一脸疑惑,又一脸犹豫。
王公公就笑着对她道,“去吧,陛下正等着你呢。”
“哦,好吧!”萧黎只得进去。
进去之后她先是给她皇祖父行了礼问了安,然后又对殿中的几位大人们打了招呼,老皇帝这才指着旁边的一个案几说道,“先去那儿看会儿书,待皇祖父将事情处理了你陪着皇祖父出去走走。”
“喏!”萧黎朝老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就走到一旁去坐了下来,跟着便翻开老皇帝提前为她准备好的书籍就默默地看了起来。
几个大臣这也不是第一次见到陛下带着小公主与朝臣们议事了,所以也就见惯不惯的了。
老皇帝接着道,“这恩科草拟的章程朕已经看过了,还不错,就这么着吧,赶紧制定成文书,然后发往各州府,以便天下的学子们尽早地准备起来!”
尉迟老丞相带领的两个官员就拱手应道,“喏!”
“鸿胪寺卿,你有何所奏?”
鸿胪寺卿上前一步,“陛下,臣接到百越和暹罗国就今年的朝贡再减两到三成的上疏请求,这是他们的奏疏,请陛下预览,”说着鸿胪寺卿庞乐就从他那宽大的衣袖里取出两份奏折来奉上。
王公公立马就去将那两份奏折接了过去,然后呈给了老皇帝,老皇帝在将它们翻开来看了之后就道,“言辞恳恳,今年倒也是大荒大灾之年,谁的日子也不好过,行吧,就按照它们所请所奏吧,今年的朝贡就再都减两成吧。”
“喏,陛下仁爱!”
老皇帝就道,“朕不仁爱不行啊,朕可不能像西齐的国主那样一味地只追求自己的贪图和享乐,而不顾及天下老百姓们的死活,到处横征暴敛,最后惹得天下百姓苦不堪言,民愤难平,附庸之国群起而攻之。
你们都给我记住咯,我大魏朝是要立世千秋万代的,要目光放长远点,绝不能做那鼠目寸光之人!”
“喏!”
随即,老皇帝便转了话题,“据说近日有人以其他地方流感激增为由将京中所有药铺治疗伤寒风寒的药材都买断了,朕天天看那些全国各地送上来的奏章奏折,朕怎么不知道哪里发生了大规模的流感之症啊?几位大人说说你们都有何看法啊?”
几人都甚是吃惊,“啊?谁,谁这么大胆子,竟敢顶风作案,将京中所有药铺里的药材都买断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陛下老早之前可是明令规定过不许任何人囤积药材跟粮食,也不允许任何人哄抬物价!”
“是啊,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背逆行事,这不是在找死么?”
老皇帝就道,“是啊,天下人都能明白的事情,难道对方不能明白?可有些人就是不听招呼啊,要将朕的话置若罔闻!”
几人连忙就俯首帖耳道,“臣等不敢!”
老皇帝就道,“没说你们!”
“谢陛下信任!”几人又齐声道。
然后有人就道,“定是有人视财如命,黑了心肝,想要将那些药材囤积起来,然后再找个适当的机会将那些药材给偷偷的运往其他地方然后再以高昂的价格售卖出去,从中获取暴利!”
“没错,我看定是这样的!”
有人就持不同意见地道,“陛下,这会不会是哪个敌国的奸细所为,其目的就是想要利用这一场严寒的天气好让我大魏朝的人口急减,这样我大魏朝也就不可能在再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对他们国家构成威胁甚至用兵了。”
老皇帝想了想就点头,“不无可能,王明德?!”
“老奴在!”王公公即刻站了出来。
老皇帝就道,“速去太医院传令,命太医院院首速组织人员携带着药草到京中几大城门口去给老百姓们诊治,要是有一人胆敢在给老百姓们医治的过程中不尽心朕治他的罪!”
“喏!”
王公公随即转身就疾步地出了大殿。
老皇帝跟着就对着一旁的书记官道,“速拟旨,以快马六百里加急发往各州府和郡县,要求当地官员迅速召集当地大夫郎中等每天为当地的百姓们免费诊治医治,至于所需的药材钱粮一律由官府承担,一定要保障百姓们的生命安全。”
“喏!”
书记官立马就去拟旨了。
有人就道,“陛下,那么多的州府郡县,所需药材钱粮一律由官府承担恐怕不大多现实啊,毕竟朝廷的国库府库也有限,总有耗完耗尽之时啊?”
“是啊陛下,这恐怕不是长久之计啊!”
老皇帝就叹道,“是啊,朕又何尝不知,可是要朕眼睁睁地看着朕的那些子民们就这么凄凉无助的死去,朕也做不到啊,景德年间的那一场灾冻朕不想发生第二次。
这些年,我大魏朝被迫地连年对外征战,国之人口也锐减了三四成之多,今年若是再大量的锐减,我大魏朝的国力要何时才能发展得起来啊?
到时候不要说剪灭那几个国家了,就是那几个国家合起伙来攻打我大魏,我大魏朝又哪有招架还手之力啊?所以且走一步算一步吧,眼下要紧!”
“陛下圣明!”几人齐刷刷地就朝老皇帝跪了下去,其中一人就道,“陛下如此为我大魏朝老百姓们考虑,着实是明君圣主所为,我等无不感佩!”
老皇帝就摆了摆手,“好了,好听的话就不要说了,尔等若是真心地想要为朕为朝廷分忧解难的话,那就下去都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吧!”
“喏!”
“好了,今日议事就到这里吧,诸卿们就退下吧!”
“喏!”
待众朝臣们都离开了之后,老皇帝就问萧黎,“刚才皇祖父同几位大人们的议事你可有在听?”
萧黎放下手中的书卷就道,“不敢期瞒皇祖父,孩儿有在听。”
老皇帝就点了点头,“那好,那你说说可有什么不同的想法?”
萧黎就道,“其他没有,就各州府郡县组织大夫义诊这件事有点看法,皇祖父您看孩儿说的对不对啊?”
“嗯,你说!”老皇帝就点头。
萧黎就道,“赶上这么一个灾年荒年,朝廷国库空虚,地方上的府库也不充盈,如果一味地这么赈济下去,总有耗完耗尽之时,到那时朝廷再也拿不出钱粮草药来又该怎么办?关键性问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老百姓们还是照旧被冻死饿死和病死,国力也会被拖垮削弱,所以几位大人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面对此种困境,孩儿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以工代赈!”
“以工代赈?何意?”老皇帝的眉头倏地就皱了起来,一副不解的神情。
萧黎就给他解释道,“现在正值隆冬时节,皇祖父您看啊,现在老百姓们也基本上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都是直接猫在家里头,与其朝廷拿着粮食一日三餐的闲养着他们,可它们却还是有人在不断的生病感染风寒伤寒。
孩儿以前身子虚弱,也生过一场大病,还是皇祖父怜惜孩儿,专门派了个武师傅来指导孩儿习武练剑,孩儿的身体才渐渐地恢复和好起来的,您看就是现在这么冷的天,孩儿就是穿着件单衣在户外练剑也不带感冒的,由此可见啊,人的生命在于运动。
只要你的身体一天都在动着,那周身的血脉都在循环着,人的身子也就是暖和的,俗话说寒从脚下起,一切的风寒风邪之症那都是由于太过寒冷了所致,人的身体只要不冷了,那生病的几率自然就减少了。
现在我大魏朝的国库和府库存余都有限,要想用有限的钱粮和药草拯救更多的生命,那么我们就得想到一个稳妥的法子,而这个法子就是组织天下的臣民们都统一的活动起来。
皇祖父,今年北方旱灾,南方涝灾,导致举国上下都民不聊生,这确实是一场天灾没错,但是这样的天灾咱们也是可以避免或者是尽最大程度的降低损失的。
上古时候,出现了洪灾便有大禹治水的故事流传下来,皇祖父,我们何不效仿古人,开沟挖渠,疏通淤堵?
在南方,咱们将那些淤堵的地方给挖通,使村村的水渠都相同,待来年若是又犯洪水了,那些洪水便能顺着那些沟渠顺畅地排往大江大河,甚至大海,老百姓们的良田也就不被淹没了。
在北方,我们可以组织人力在一些地方修建一些堰塘或者稍大一些的坑洞之类的,这样到时候若是老天爷下雨了,就有雨水储存在那些堰塘和坑洞里面。
倘若老天爷到时候又开始天干了,老百姓们就可以用那些堰塘和坑洞里的水来灌溉耕地和庄稼了,这样老百姓们也不至于颗粒无收,朝廷也就无需花大力气地赈灾了。
现在开挖沟渠,修建大坝堰塘什么的也不占用老百姓们的农忙时间,而且老百姓们有了活干,一天都忙活着的,这身子不冷了,那感染疾病的几率自然也就减少了,这样朝廷也就无需为大量的药材而费神费心了,同时也用有限的钱粮办了一件利在当下,功在千秋的大事不是?
若这个时候不来修建这些工事,等到时候再另外安排时间修建这些工事,那么朝廷就还得另外的花费一笔巨资,岂不是浪费?”
老皇帝听了她的提议之后,就忍不住地点头,“嗯,没错,我阿黎考虑事情是愈发的成熟和远见了,好,皇祖父这就即刻让人拟旨火速发往各州郡县,让全国各地都采用以工代赈的方式进行此次赈灾。
让南方开挖沟渠,疏通河浚,让北方修建储水大坝和堰塘,朕要让我大魏朝的未来将不再有南方洪涝,北方干旱的现象出现,朕要让天下的百姓们都吃饱穿暖,不再有饥寒交迫!”
尉迟老丞相等几人才刚回到他们的办公衙门没多一会儿老皇帝新的圣旨就传来了。
大家在弄清楚了啥叫以工代赈之后,都就忍不住地叹道,“陛下圣明啊!这样不仅赈了灾,同时也新修了水利,往后我大魏朝将不再受洪涝干旱的影响,老百姓们也将不再有饥荒和颠沛流离之苦。”
“是啊,是啊!”
尉迟老丞相就将小王公公拉到了一边,然后小声地问道,“王公公,陛下怎么突然之间就想出这么一个好法子来了,还是说是谁向陛下提的建议?”
小王公公就一脸笑眯眯地道,“丞相大人说笑了,陛下乃是我大魏朝有为的明君圣主,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天下黎民们的疾苦。”
尉迟老丞相见小王公公如实说,于是赶忙也就笑着道,“那是,那是!”
小王公公随即就朝尉迟老丞相拱了拱手,“那老丞相,奴才那里还有点事儿,这就告辞了。”
尉迟老丞相也就朝他拱了拱手,“王公公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