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畜生而已
宋今安大惊失色,宋远安赶紧吹口哨试图控制鹰。
可鹰猛然失去了控制,本来就是野性难驯的东西,宋远安的口哨也失去了作用,鹰伸直了利爪,朝着皇上袭去。
“咻——”千钧一发之际,刺耳的利箭划破了一团乱麻的皇宫,将距离皇上只有一步之遥的鹰射了个对穿。
鹰痛苦的啼叫一声,随后便如同破麻袋一般掉在了地上。
鹰死了,场面也终于了恢复了,众人都察觉到自己失了态,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之后,又端庄的坐在了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你……”宋远安脸色发红,有些不悦的指着郑瞬:“你竟然胆敢射杀我荻国的贡品。”
“一只畜生而已。”郑瞬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道:“在我们猷国,畜生若是不听话,那自然是要杀的。”
“白仓没有不听话。”宋远安还在强词夺理:“白仓可是我父皇耗费了巨大的精力才培养出来的,你竟然说他只是畜生?”
“不管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在我们猷国,都是以皇上为尊,若是不懂何为尊卑,那自然就该杀。”
“你……”
“行了。”皇上寒声打断了宋远安的话,看向郑瞬道:“郑瞬救驾有功,当赏,至于这个畜生,自然荻国将他进贡给了我们猷国,那自然就是我们猷国的东西,我的臣子在猷国境内杀了一只畜生而已,荻国何必斤斤计较?”
宋远安被堵的哑口无言,只能哑声退下。
宋今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尹香这个方向,她不知道是谁打碎了她的陶笛,让白仓失去控制,但是她知道,那粒花生米,是从这个方向出去的。
尹香恰到好处的避开了视线,叫宋今安不知道目标是谁。
“猷国的女子,可真是胆小如鼠啊。”宋今安声音尖锐又跋扈:“一只鹰而已,竟然被吓的大呼小叫,白仓在荻国,不过是最低等的玩物罢了。猷国的女子丝毫没有荻国的豪爽。”
场上众人脸色都十分难看。
方才那鹰飞出来的一瞬间,不光是女子,场上的众多男子也被吓的四处逃窜,大呼小叫。
“你们荻国的女子那是豪爽吗?”丁琦嘟囔着嘴,十分不屑的道:“你们荻国的女子那是粗鄙无知,猷国的女子有一个词,叫做知书达理大家闺秀,你们荻国自怕翻遍了也找不出来这样的人吧?”
宋远安听了丁琦的话,十分不悦的看向苗疆圣姑的方向,瞪着眼睛道:“不知圣姑这是何意?”
“琦儿。”圣姑呵斥道:“不可胡言乱语,这是荻国和猷国之间的事情,你插什么嘴?”
丁琦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宋今安冷哼一声,十分不屑的将场上的女宾挨个的打量了一遍,眼神十分不友好:“我向来都是自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若是在场的各位有不服气的,那么我便与你们比试一番。”
“你要如何比试?”皇上对猷国女子的文采还是十分有信心的,便看向宋今安道:“我猷国这么多女子,自然是乐意奉陪的。”
“好。”宋今安拍手叫好:“那我就斗胆,出个上联,若是能有人接出来下联,那便算是我输。”
尹香挑挑眉,这宋今安倒是十分自信。
宋今安拿过毛笔,沾了墨水之后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下几个大字。
“雾锁山头山锁雾。”莫安雪眉头微微皱起,忍不住连连点头道:“确实是精妙绝伦的上联。”
“阿雪。”尹香压低声音道:“你可有合适的下联?”
“暂时还未想到。”莫安雪是京城之中有名的才女,眼下没想到,但是这样的问题难不住她,沉思片刻之后,莫安雪低声道:“我倒是有一句,可以与之一对。”
“没事。”尹香用赞许的目光看向莫安雪:“京城的女子之中,就你最有才华,我相信你,你若是有合适的,可以一试。”
莫安雪微微点头,随后走上前去,拿起笔在宋今安那句“雾锁山头山锁雾”的下面落下。
“天连水尾水连天?”宋今安微微皱起眉头,这句无论是意境还是用词,都与宋今安的那句相呼应,自然无可挑剔了。
甚至莫安雪比宋今安要更胜一筹,因为莫安雪的字迹娟秀又苍劲,比宋今安那龙飞凤舞的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你叫什么名字?”宋今安有些挑衅的看向莫安雪。
“我乃猷国丞相之女,莫安雪。”莫安雪婉转的屈膝行礼,随后走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莫丞相这段时间按照尹香的吩咐,一直在装病,如今看见莫安雪如此争气,也忍不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
宋今安一招未中,再出一招,叫嚣道:“不知道你们猷国的大家闺秀中,可有会投壶的?可否愿意同我一战?”
投壶其实也算是京城的富家小姐们热爱的游戏,但是猷国近年来都是盛行文墨,投壶当个乐趣还行,若是与宋今安比试,那可能没人愿意出来尝试一番。
荻国可是马背上打天下的民族,猷国的富家小姐们自觉自己并不能与之一战。
这可不是两个小姑娘之间闹着玩的,关乎猷国的脸面,搞不好就要身败名裂,说不定还会惹得龙颜大怒,没人愿意轻易尝试。
宋今安冷哼一声,随后拿起四支弓箭,逐一投向远处摆放的双耳壶,全都命中。
百发百中!这下更没人愿意尝试了。
皇上知道这是猷国的弱项,也不敢钦点谁,只能干着急:“你们可有哪家的小姐夫人愿意去尝试一下,若是成功了,朕将会答应她一个条件?”
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是此次即使皇上开出了如此丰厚诱人的奖励,却依旧没人愿意尝试。
“长文,你深受你父皇的宠爱,平日里又机灵,不如你去尝试一番如何?”皇后看向长文公主。
皇上立马满眼期待的看向长文。
长文公主虽然天真的有些愚昧,但是却也知道轻重,她摆摆手:“母后,儿臣是个半吊子,只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