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自作孽不可活
郑尧对郑柏的到来十分高兴,但是郑柏告诉郑尧,行军打仗中还有家属前来,这对军中的纪律不好,所以郑尧便没有告诉任何人。
敌国偷袭,郑尧出发的前一刻还在关心郑柏的安危,告诉他不可随意出去营帐外面,郑柏则在郑尧穿戴铠甲的间隙,递上掺了毒药的酒。
郑尧走后,郑柏避开了巡查士兵的视线,偷摸的溜出了军营,连夜骑马回了京城。
果然,他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前线便传来了郑尧战死的消息。
郑柏欣喜若狂,本以为自己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护国侯的爵位了,却没想到,莫丞相等人一直不依不饶,眼看火就要烧到自己身上了,为了自证清白,郑柏只得放弃已经到眼前的爵位。
虽然一直都怀疑郑柏,但是真相却比想象之中的更加残忍。
郑瞬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眼眶有些猩红,犹如炼狱中的鬼差一般看向郑柏。
忽然,郑瞬抽出腰间的长剑刺向郑柏,尹香忙上前阻拦。
“你拦着我干什么?”郑瞬怒喝道:“我的杀父仇人就在眼前,我要杀了他,替我那枉死的父亲讨回公道。”
郑柏还在被蛊虫控制,双目无神的看向前方。
“小不忍则乱大谋。”尹香知道眼下要让郑瞬看着自己的杀父仇人完好无损的走出去,那简直就是在他的心脏上捅刀子。
郑瞬追寻了那么多年的真相,竟然是这副残忍的模样。
“我忍不了。”郑瞬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他给自己的长剑上施压,尹香逐渐感觉有些吃力。
“如今我们已经知道真相,郑柏自作孽不可活,他和赵煋的事情需要从长计议,对于他们这种为非作歹的人,一刀给了他了断岂不可惜,要让他受尽天下人的唾弃才行。”
郑瞬的理智逐渐回笼,随后“哐当”一声,长剑掉落在地上。
尹香上前抱住郑瞬:“郑瞬,我只是不希望你整日被事情的真相所折磨,所以便让你用最省力的法子知道了真相,但是至于郑柏和太子,我们需要好生的计划一番。”
“没想到是这样。”郑瞬难掩悲伤:“自小父亲便告诉我,兄友弟恭,所以他什么好的都是可着二叔,原来有的人,只要存在就是错。”
“谁说的。”尹香义正词严的道:“只有心胸狭隘之人,才会容不下比自己优秀的兄弟。”
尹香催动蛊虫,蛊虫从郑柏的手腕处爬了出来,尹香将蛊虫收进匣子,随后找人将郑柏送了回去。
郑柏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与郑尧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郑柏猛然惊醒,看着眼前的景象,随后明白过来自己身处何处。
原来都是梦!郑柏长叹一口气,皱着眉头嘀咕道:“怎么靠着椅子睡着了,父亲还没回来吗?”
郑柏站起身子,却觉得自己脖颈酸疼的厉害。
许是睡姿的原因吧,郑柏一边揉着脖子一边站起来,定睛一看,外面的天已经大黑了。
郑柏吓了一跳,看着门口的小厮,匆匆丢下一句“告诉父亲,我改日再来找他”,便朝着自己的院子去了。
郑瞬很快也就无暇顾及这件事情了,因为今年的三月有一件大事——万国朝会。
万国朝会,各国都要派遣王爷级别的使臣前来,献上各国的礼物,表示自己对猷国的忠心。
可并不是所有国家都忠心,近几年以来,猷国的武将衰退的厉害,收服各国时的兴盛已经不复存在,所有不少国家都起了二心。
这种时候,京城的安危就变得格外重要了。
郑瞬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忙碌,尹香闲来无事,恰好陈军又传信来,说几天以后就是陈莹莹的忌日了。
陈莹莹的牌位供奉在三十里以外的永福寺内,尹香想着路途遥远,官道又十分颠簸,便决定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算了。
虽然她早就已经不是陈莹莹的女儿了,但是毕竟占着陈莹莹女儿的名头,去一下自己也不吃亏。
“外祖父年纪大了,就不要朝着山上去了。”尹香道:“我去给母亲添香祈福吧。”
带着几个丫鬟和家丁,尹香跑了一趟永福寺,准备回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停。”化雨忽然叫停了马车,尹香掀开帘子,看着化雨道:“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前方有异动。”化雨是经受过特殊培训的,数百米以外的声音她都能听得见。
确认了一下之后,化雨回过头看着尹香:“小姐,不然咱们先避一下,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也好。”尹香点了点头,她虽然不怕事,但若是对方不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于是化雨指挥着车夫,将马车停到了不远处的夹道之中,静观其变。
突然一个浑身是血的女子,满脸惊慌失措的在树林之中穿梭,只见她一边跑,一边惊恐的朝着后面看。
可她后面空无一物。
“啊……”忽然,女子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之后,她甚至来不及看一眼自己的伤,便继续惊慌失措的向前跑。
“刷——”树上忽然冒出来很多穿黑色衣服的此刻,他们手中都拿着统一样式的弯刀,对着女子穷追不舍。
“不知道这女子做了什么。”化雨有些感慨道:“再这样下去,不出一炷香的时间,这女子必死无疑。”
尹香本想着袖手旁观算了,最终却还是拗不过内心的良知。
“靠。”尹香一边蒙面一边十分没骨气的吐槽自己:“这样下去,迟早吃亏。”
那女子伤的不轻,没跑几步,便又摔了一跤,眼下黑衣人马上就要追上她了,尹香随后一甩,将自己手中袖子中的暗器甩了出去,那黑衣刺客似乎没预料到这女子会有帮手,一个不注意,两名刺客应声倒地。
尹香和化雨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那些刺客,回头一看,方才的那女子不知道何时已经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