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不知悔改
“你真是不知悔改!”皇上失望的坐下,冷声道:“你回去吧,朕说过你一直会是皇后,哪怕到死,你都会是皇后的,只不过有就不用来勤政殿了,朕不想看见你。”
“皇上。”皇后这才彻底慌了神:“臣妾知错了,看在臣妾教导了三皇子的份上,皇上……”
皇上心意已决,太监进来将不情不愿的皇后请了出去。
钱舒出去了,皇上的手却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甚至无法在纸上正常落笔,他从双手颤抖,逐渐转为全身颤抖,直到低声抽泣。
太子府中。
整个太子府外表看起来沉寂寡淡,但只要进了太子府的大门,便立即如同乐坊一般,丝竹管乐之声不绝于耳,每天日上三竿便开始响起,直到深夜才结束。
赵煋坐在堂中,前面是一群西域的美人在赤着脚,露着要抱着琵琶跳着魅惑的舞蹈,赵煋边上,是几个穿着大胆奔放的美人儿,正逐一的嘴对嘴给赵煋喂酒。
“主子。”霍风急匆匆的进来,拱手道:“青山出事了?”
“什么?”赵煋神色巨变,一把推开怀中的美人站起身来,不可思议的看向霍风:“怎么了?是父皇发现了吗?”
霍风摇摇头:“青山上的人方才来报,似乎是有人摸到了青山上,主子,青山可能是暴露了。”
一听只是“可能”被发现了,赵煋便立马毫不在意的坐了回去,随后揽过边上的美人,轻哼一声道:“你也说了只是可能。”
“主子。”霍风上前一步,有些意外的道:“我们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最好还是换一个地方吧,青山只怕是不安全了。”
“放心吧放心吧。”
赵煋上次陷害赵愠不成,反倒叫赵愠找到了翻身的时机,皇上虽然没有下旨处罚赵煋,但是赵煋回到太子府中之后,便开始一蹶不振。
他手中拎着一壶酒,躺倒在地板上,扬起酒壶将酒液倒入自己的口中:“因为岳家那个贱人,我成了天下人的笑话,如今又被父皇厌弃,根本没人关注我。”
霍风看着赵煋这副自甘堕落的模样,也长长的叹了口气:“主子,可是青山之上的产业非同小可,主子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才得以正常运转,若是……”
若是被别人发现了,不仅自己的心血没有了,私造兵器,这可是杀头的重罪。
赵煋不屑的摆摆手道:“上次顺着太子府的密道摸到青山的人,就是熙王,可如今希望已经被父皇发配汉州,他自己都自顾不暇了,哪里还有时间管我呢?”
霍风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属下只是觉得,此等大事不可不防。”
“是你们太谨慎了。”赵煋睡在地板上,从下往上看霍风:“不要如此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了。”
“殿下。”霍风皱起眉头,他已经在压制心中的怒火了:“这私产之中有多少忠心将士的性命在其中,此等大事不得不防,依属下之间,咋们应该换个地方为妙。”
赵煋翻了个白眼,抬起酒壶想给自己灌一口酒,可是却一半的酒液都洒到了外面:“那多麻烦,先前换那一次,劳民伤财,用了我多少银子,如今的太子府……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银子呢?”
霍风还想说什么,赵煋一骨碌从地上起来,随手搂过一个跳舞的乐妓,凑在乐妓的颈间深嗅了一口,惹得乐妓咯咯笑。
“若是真的有人发现了……”赵煋挑起乐妓的脸颊,仔细的欣赏着:“也不碍事,左右我兵器已经造的差不多了。”
“父皇不肯将皇位给本太子,本太子就自己争取,左右我一定要登上皇位,届时,给美人封个宫妃可好啊?”赵煋笑意盈盈,附身过去在美人的唇上亲了一下。
侯府之中,郑瞬已经将赵煋的产业摸的一清二楚了。
“赵煋一直利用职务之便,偷藏铜矿和铁矿,运到青山上,私自打造兵器,虽然效率不如兵部的高,但是日积月累下来,太子也算是家底丰厚了。”
“这可是死罪!”尹香微微挑眉,看向郑瞬:“你查探了之后,赵煋的产业还在那里吗?”
“赵煋许是一直以为先前顺着密道过去的是熙王的人,如今熙王去了汉城,所以放松了警惕。”郑瞬神秘一笑:“倒是给了我可乘之机。”
“还是尽快上报皇上吧。”尹香看着郑瞬,认真的道:“在赵煋反应过来以前,趁他病要他命。”
“嗯。”郑瞬也点点头,转身看向窗外。
初冬季节,外头已经很冷了,只是还没有开始下雪,酉时一刻天便开始昏昏沉沉的,尹香的院子外面,一群下人忙忙碌碌的。
“一是为我的父亲报仇,而是为王爷扫清障碍。”郑瞬转身看向尹香:“既然决定参与朝堂搅弄风云,便要步步为营。”
尹香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眼前燃烧的火盆子。
她与郑瞬最初的想法,是不愿意参与朝堂纷争的,可实在是时势造英雄,先是逼迫着他们不得不走上这一条路。
第二日。
天空之中飘起了蒙蒙细雪,路上又湿又滑,站岗的侍卫鼻尖冻的通红,来往的宫女都穿上了厚厚的袄子。
“小侯爷,你今日召集了我们前来,所为何事?”莫丞相从马车上下来。
他先前被人下了毒,被尹香所救,又听从了尹香的建议装病,用了好长时间才查出来,下毒的人是太子的人,如今太子没落了,莫丞相这才得以“恢复健康”,但是他心中还是十分感念尹香的恩德。
所以连带着对着郑瞬也心怀感恩,再加之郑瞬是朝堂之中难得的正直忠诚的晚辈,莫丞相十分喜欢。
“我今日找皇上所言之事非同小可。”郑瞬穿着厚重的墨狐大氅,亲自上前用雨伞给莫丞相挡着雪:“所以这才劳烦莫丞相和各位大人跑一趟。”
“无妨无妨。”莫丞相拱手笑道:“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我等都是自愿前来的,小侯爷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