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年前华明渊是怎么逼的渊武帝和前太子身死宫中坐上皇位,现在他就是怎么被自己的臣子逼在这勤政殿内毫无可退。
贤贵妃一党不乏有识时务的又或是还抱着一丝戚容珩可推华沅启上位的妄想都一个接一个的附言沈鸣疏,这局面已然是不可再挽回,华明渊深知自己已经是穷途末路再无人能就他,毕竟他那些儿子9无一可用尽都掌握在戚容珩手中,甚至连禁军和城守卫军也反了,胜安军未有半分动静传来不用想都是戚容珩的手笔,看清局势后华明渊也只叹笑着反复念叨一句“罢了”。
戚容珩扫过那些后而附言之人后朝着殿外出声吩咐了一句“将人带上来”,随后便见几人将捆好的郑奎和未捆绳索一身素衫捻着一串佛珠的齐宵带入了殿,到得戚容珩的跟前齐宵倒是自觉的跪下而郑奎却是被踹着跪倒,方才直起身便见内殿中华明渊一袭明黄中衣坐在那的狼狈模样,当下便是一声笑了出来。
“没想到臣还能得见陛下天颜,臣这心中可真是万感交集哈哈哈……”
语气是没有半分敬意反而是嘲笑居多,齐宵未曾多说只请了个安,殿中不少人看着郑奎和齐宵都是一惊随后就对戚容珩心生了更多的惧意,要知当时的戚容珩年仅八岁……
殿内的华明渊听言看了一眼郑奎和一身僧人打扮的齐宵并未说些什么,该听的他这些臣子都听的差不多了,他再说些什么都是空话倒不如省省力气了,戚容珩看过他的神情后便淡漠的转身在云朗搬来的椅登上坐下,这二人将当年之事细细说来可还要些时辰他当是得陪着这些朝臣听完不是?
其实这二人一出现众人就大致猜到了戚容珩要干什么,郑奎曾在东街口说过那些大逆之言,如今便是要展开来细说当年帝王是如何谋害的国之功臣,他们要做的也只是听着,听听看他们的帝王到底有多么的残忍无良,齐宵是早就看破了,到现在他倒是觉得揭发当年真相能让自己赎些罪所以并不需戚容珩逼迫自行将当年之事一一道来。
明曜二十年三月,定国公戚鸿煊战胜北尧率军凯旋归京,行军半月不到齐宵便被郑奎告知戚鸿煊通敌叛国欲在此次回京后造反,顺而予他看了戚鸿煊与北尧长瀚军主将呼延霄的来往拓印之信,其上定国公的印玺无一有错,再有圣上亲旨见诛逆党,此后第三日齐宵便依旨一箭入了戚鸿煊的胸膛,却离心口还有那么些距离。
之后便是郑奎补的那一箭要了戚鸿煊的性命,到死戚鸿煊都不知是自己所忠诚的帝王要了自己的命,仅仅是因为帝王害怕其功高震主。
主将身亡定永军稍乱,郑奎将齐宵拿下道其是敌军细作戚鸿煊是死于他手,此时行军定永军还未离开北州,盛京得信时却因消息走漏北尧亦得信当即再次返来欲趁乱而入,戚容哲痛悲亡父之余毅然跪在了勤政殿外请征,帝王应允。
四月初定国公世子戚容哲离京去往北州接手定永军,途中北尧已经同阖关凯风军大战几回合但凯风军皆都战败最后困守城内,定永军无将不动郑奎也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迎战所以谁都在等着戚容哲,好在四月中旬戚容哲便带着圣旨赶至北州与定永军会合援助阖关。
阖关危在旦夕之际戚容哲率援军抵达一举逼退北尧之军守住阖关,北尧此战后答应同盛朝讲和,京中圣旨传来令戚容哲率军回京,却哪知在这段日子中戚容哲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父亲身亡和郑奎的不对劲之处,郑奎暗自传信入京将此事禀报华明渊,华明渊只回了一个字——诛。
此次有前车之鉴怕北尧再来作乱所以郑奎未在北州动手而是选择在奉州境内动手,但他并不知此前戚容哲已经察觉不对使计将亲信赶出定永军,随那亲信一起走的还有定永军的兵符和一封密信,那亲信依吩咐小心赶路秘密入京,却一入京就听得了戚容哲身亡之信,纵使戚容哲有所防备但他不知是郑奎叛变,所以郑奎又得手了,天纵英才也死在了盛朝的阴私之下。
那亲信得了信后只能小心谨慎的行走京中也暂不敢入国公府只能躲藏着,随后不过几日便又听得国公夫人卫宛南悲痛难忍抑郁而逝,国公府竟是一连三月都挂着大白之色的灯笼行了三月的丧仪,国公府只剩下了一个年仅八岁的戚容珩,在他撑完自己母亲的丧仪后接下了那封袭爵圣旨成为了盛朝最年轻的国公爷。
而在众人所不知晓的一个夜里戚容珩见到了自己兄长派来的那个亲信,看见了那封信和那枚兵符,信上言定永军中有叛徒他们的父亲身亡有异嘱其救下齐宵便可一探究竟,另还嘱咐真相未查明之前兵符切不可现于人前,为的便是不让有心之人利用定永军去做那些个危害江山社稷的事,而戚容珩也将这一切都做到了未曾辜负自己兄长的重托。
接下来便是所有朝臣都知晓的事,郑奎荣耀回京得封得赏,定永军却因兵符丢失不得已被放到了裴昌,北尧得知定国公府再无人能上战场时再度来犯,但因长久消耗已经支撑不起所以他们要的只是盛朝服软,华明渊没骨气的同意了,送出了盛朝的嫡公主允诺每年朝奉北尧签下了十年和盟。
再后来就是郑奎的府邸突遭大火众人皆知其死在了大火之中,是华明渊担心当年之事败露遭万民唾骂所以下了狠手想要一把火解决郑奎全家,却不知戚容珩在其放火之前就将郑奎秘密带了出来,就此华明渊认为自己高枕无忧,却不知戚容珩早就一步步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而现在,就是处决之日。
众朝臣今日不仅听到了这桩陈年旧事,也见到了两个本该死去的人重现眼前,也见到了那个送信和送兵符给戚容珩的亲信,至此殿中静的无一人敢大声呼吸,戚容珩终是起身走到了华明渊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目中有着不知几何的野心和冰冷。
“你说我定国公府功高震主有意造反,今日我便反了给你看,现在,你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