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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如何处置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547 2024-07-11 19:43

  当年迟纭出生时赵念蓉恰好随赵老夫人回老家祭奠先祖,所以那高僧所言只有迟惟运、老夫人还有许夫人知晓。

  可见当年为迟纭取名时迟惟运定是抱着希望的,只不过后来发现迟纭不但“害”了许夫人,还愈发的“愚笨”,便也没了心思,只当那高僧是个胡海乱吹的,也庆幸自己当初没不顾老夫人劝阻四处宣扬至于现在他是何想法,迟纭也无从得知。

  至于老夫人一向是事情看不到确切的苗头不会轻易出手,一个刚出生的小儿便得了此命,她自然是得先看着,这么些年来看着迟纭的隐忍和低调,老夫人心下是赞同她这个做法的,但这始终不是那星凰之命该有的模样,不然现在也不会力主将迟纭嫁与袁沛洲之事了……

  却没想到的是当年竟还有一个钟姨娘无意中听到了此事,藏了这许多年想必也是累的很。

  她派之月去庄子上找赵念蓉,无非就是想去将赵念蓉对许夫人的恨意又激起来,许夫人已经逝去,这恨,自然就到了迟纭的头上,而依赵念蓉的本事,想逃总能想办法逃出来的,至于之后,自然就是对迟纭行当年对许夫人那般的事。

  至于如何入府,自然要靠那个敢背着自己父亲私自出府的迟怀萱了……

  钟姨娘知晓迟惟运安排了不少人在那庄子上看着赵念蓉,她逃出来不要多久迟惟运便能知晓,而那时赵念蓉已经做完了那些害人的事,再被抓着也没什么大碍,那时作为帮凶的迟怀萱定也会被牵连。

  到最后,尚书府四位小姐,一个早已背上了煞星之名不知何时才能归府,一个因此失了父亲宠爱,一个没了性命,这整件事情中得利的,就只剩下那个得了自己娘亲临终遗言的迟怀瑶。

  这样细想一番下来,迟纭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钟姨娘是为着自己的孩子前程没错,但却害了别人的孩子,此举实是狠毒了些,就看她去到地府见到许夫人会不会生出些愧疚来。

  一死终难抵二命,她的罪,赎不清的。

  这时间越久,迟纭就发现自己跟戚容珩的牵扯越深,越来越多事情浮出了水面,但她一开始只是想知晓自己为何在此而已。

  这一夜终是不得好眠,对于这个传话的之月,迟纭始终有些硬不下心来,但将她一直关在茗云馆也不是个办法,思来想去纠结了一夜,还是决定向戚容珩借个人。

  那个名为秦九悠的调香师。

  她得知此人也是因为逾尘口无遮拦,随口就跟她说了他那徒弟身边有个调香师,擅长制各种作用的香,也擅长催眠术,只要被催眠的配合得好,也可使人忘却一部分需要忘却的记忆。

  迟纭想那之月,该是不会拒绝这条生路的。

  但现在问题就是,她要如何向戚容珩传信。

  到现在迟纭才发现,两人已经相当于定下了盟约,却除了他主动来找自己之外再没别的方式能快速去信给他……这算哪门子盟?她明明才该是那个占理的,怎么现在如此被动了?

  “什么帝星,分明就是霉星!”迟纭将一旁的帐帘发泄一样的扯了一下,鼻间隐隐哼着气。

  “扣扣”。

  忽而窗那边传来了细碎声响,迟纭警醒的坐起,放缓了些呼吸。

  “扣扣”。

  又是一声,迟纭神情肃然,轻轻撩开了帐帘,从里侧的枕下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光着脚慢慢走到了窗前。

  若是外头的人这时候闯入,她的匕首便会毫不留情的刺下。

  “小师叔?”

  略带笑意的男子之声传来,迟纭松了一口大气,随后没好气的开了窗,窗外立着的正是方才迟纭念叨的“霉星”。

  迟纭扶在窗上的手中还握着那把匕首,在外头照耀进来的清冷月色下闪着寒芒,不像是没开过刃的,戚容珩轻瞥了一眼,嘴角的笑意又深了些。

  “有何吩咐?”迟纭轻淡道,丝毫没有方才要寻这人的意思。

  “听说你有个人要处置?”戚容珩说着夺过了迟纭手中的匕首,随后转过身靠在了窗台上端详,“我知晓小师叔心慈手软定是下不了那个狠手,所以便来为小师叔分忧了”。

  话虽如此,但戚容珩拿着的那把匕首看起来却不是如此……迟纭知道他是在调笑自己,但也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现在她只想知道这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将盯着自己的人撤掉,早知道她回来大喊一声不就得了?

  “看来小国公爷还是不信任小女子啊,唉……”迟纭叹着气,一脸无奈。

  这副模样倒还真像那么回事,戚容珩哪怕没去看她的脸也猜的到她现在的神色。

  “云三已经被撤回去了,今日只是看你深夜出府,一直在这儿的云四便自作主张跟了过去,放心,他已经被罚了,这种情况以后不会再有”。

  窗外的人转过了身定定看着她,递向她的手中躺着已经入了鞘的小巧匕首。

  “见过血的东西,还是小心些为好”。

  迟纭伸手接过,途中指尖不小心触到了男子有些带着深夜凉意的掌心,两人皆是一愣,却都是装作无事发生。

  “命这东西,快要没了才知道珍贵,以前尚且还没那么怕死,被小国公爷吓过一回,便怕了”。

  女子垂眸抚着匕首上的精细刻花的纹路,仿佛在说的不是经历过的生死大事,而是一样不值得提起的小东西。

  戚容珩心里忽而有些异样,总觉得自己做了件不能再弥补的错事,但傲气如他,有也不可能说出来。

  “你要如何处置那个侍女?”总算是回到了此次来的主要目的。

  既然他先开了口,迟纭自也不会讲客气。

  “秦九悠”。

  “你不打算灭口?万一以后生变,可就白费了,”戚容珩没有疑惑她为何知晓秦九悠,倒是没想到迟纭真如同他开始所说的一般手软。

  迟纭点点头,“不过也是一个可怜人,她不过是个传话跑腿的,还没到那个地步,忘记多久是多久,左右这尚书府里还有两个人也知道,那个什么得道高僧也知道,要真一个个灭口,怕是这世道都乱成什么样子了”。

  最后这句虽有些像假大义,但却让戚容珩有些触动,他所期望的盛世,不是如这些年的盛朝一般外强中干,而是真真正正的国泰民安,这也是他父亲母亲和兄长所期望的。

  一开始他只是一心想报仇,后来才发现他的目标,已经和他们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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