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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五章 了结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204 2024-07-11 19:43

  北州姑娘出嫁入洞房后绣鞋底下都踩着一条大红的绣毯,不过其上纹样大多是鸳鸯交颈或者百子求福,但也有些姑娘中意些别的样式便也无可强求,云朗只知自家主子是真有了要娶迟家小姐为妻的心思,却不知戚容珩是想成全自己最后一番心愿,就算看不见她嫁给自己的模样,也想让她知道自己对她说的那些话都出自真心。

  那两条绣毯被带出秋暝轩后便到了奇楠轩,里头的暗卫还是头一遭做这等只轻松跑腿的活,瞧着还是给自家女主子送的便是都有些雀跃一个个说不上争先恐后抢着去但也绝不是没心思,但这谁去都一样,反正这两条绣毯是被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去了。

  而戚容珩回到刺史府衙入了厢房后屋里是又多了一个人的,便是负责北州思南阁事宜的人,名唤黎奚,是戚容珩少时救下的可怜人,不但教他习武还教他识文断字,就是自己跟着逾尘或者师叔们学艺时也会将他带着,逾尘见他悟性尚可便让其入了戚容珩门下,所以他从一开始便唤戚容珩一声师父,哪怕他只比戚容珩只小了一岁,当初北州要建暗点时也是他第一个自请前来,这么些年年纪虽不大却也是极为得北州暗卫认可。

  这几年黎奚要守住北州暗点虽容易,但探北尧却不易,就连他也是险些丧命在了北尧,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戚容珩心中对黎奚还是有些不忍,也曾让他回京城,但黎奚不愿,因为他活着的目的除了报恩与戚容珩,还要为自己家人复仇,他的父母皆是死在了北尧魁临王的手下,戚容珩知道此仇一日不报黎奚一日不愿归京,所以便也再未提过,如今也有三载了。

  “此次魁临王坐镇锡于,若是边军不敌他定会亲征禄关,届时我将他性命留给你取。”

  戚容珩定定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面庞刚毅的青年如是而道,他知道黎奚已经隐忍了多久,为了盛朝安稳和他的大局才将心里的仇一直压到了现在,如今仇敌自己送上了前来,自也就没有再忍着的必要了。

  但听了这话黎奚并未有太多的神情变化,却还是能见得他目中闪过了些笃定和狠意,之后并未接这话只禀道,“公主被禁锡于州府,四周是魁临王的王军严加看守,要将人救出来并不难,但回北州这一路怕是不会太平,我并无把握将公主安然无恙的带回来。”

  北尧大军赶至两国边境时华清婉也被带了过来,如今关了怕是快有两月,公主要救,却也不能毫无把握的去救。

  “开战在即,想来魁临王会派军将公主送到禄关,这一路寻机会将公主救回来。”

  戚容珩面色沉沉,这是最后能就华清婉的机会,如若真等华清婉到了禄关被推上刀剑无眼的战场便是难以保全其性命,他也不是要救华家人,只是不希望有人无辜死去,在北尧求生已是不易,这已经是那个女子最后的希望了,如若她的国家这时将她放弃,那才是真正的输。

  “是。”

  黎奚拱手应下,也知晓此事干系重大,却也不禁为华清婉感到悲哀,她可知她敬重的父皇已经下了舍弃她的密令了。

  一夜过去天将明之时戚容珩一行人就辞别杜忠风出了端阳城与大军会合,站在城楼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杜忠风目中满是坚毅,这些人是为着北州去拼命的,他也是要在此守到最后的。

  此时戚容珩给迟纭的生辰礼也在往京城去的路上,这时的京城中一片风平浪静之下却是波涛汹涌,动静不在各家府邸,是在京中,也是在宫中,更是在华明渊手底下的明卫中。

  明恒于半月多前便已和宁如姒打定了主意要毁了这满是怨孽的明卫,若是外界想要攻破明卫可谓是铜墙铁壁,但对就在其中的明恒来说便是易如反掌,他是从一开始便在明卫中杀出生天的,又坐在那头领的位置上得华明渊信任那么久,若是想将自己手下那些个暗卫解决不是难事,从前若要如此他必是会如此做,但现在他自己想要一方自由,所以也想给他人一方天地,是以才耽搁了那么久。

  不管是属于何方势力这做暗卫的自都有折损,除了外出任务折损还有内里的折损,光是华明渊自己就解决了不知多少的暗卫,这一年来在戚容珩身上就折损了不少人,现存的明卫不过也只有五百余人,其中还不乏这两年才进来的,明恒按着迟纭给宁如姒的安排首先攻破的便是这些人。

  新进的明卫心中理智尚还未被完全磨灭,稍加指点再诱导一番便能引入正途,而最好的利诱就是解药,迟纭恰好就知道那解药的方子,早在打算解决明卫之时她就已经备好了解药,有方子在便是数目不计,她早猜到了明恒不会就这么取了那些暗卫的命了事,所以明恒不管带多少人出来她都能救,这于暗卫是诱惑,于明恒也是,如若要从这黑暗中脱身,这解药便是必不可少的,否则走得再远都不过是一死。

  至于和一开始的明恒一般已经没了心性且对华明渊极为忠诚的一部分,那便是没必要再留着了,毕竟那些人也是手上沾血最多的人,能解决的便都解决,解决不了的也想法子解决,利用华明渊的疑心便是最好的法子,不过半个多月到现在,华明渊终于是见到了带着最后一口气来报信的暗卫。

  “禀……陛下,恒统领率人叛……叛变。”

  话音落下那报信的暗卫已经气绝倒地,华明渊顿时双目圆睁在御座上猛然起身,随后又失力重重的坐了下去,目中空滞无一物,搭在龙头上的手不自觉在颤着。

  “来了,该来的都来了……”

  空旷的殿中盘旋而上一句低语,这盛京城长达数十载的腌臜,这帝王无良而残忍的明卫,终是在这一日尽数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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