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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热闹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278 2024-07-11 19:43

  被派去杳州一事帝王在朝会前一日就同迟惟运说过,是以迟家几个人都知晓,如今事定了下来迟纭也没有什么好嘱咐他的,毕竟嘱咐得多了便坏了自己的事了。

  迟纭当然也听说了戚容珩宫外对迟惟运祝好运的事,迟惟运自己是觉得这有些不对劲,心里在猜测着是不是戚容珩早已入了哪一方阵容,跟迟纭和迟昂杰说也是想让他们帮忙分析分析,殊不知这二人早已是戚容珩的人,不用问问便是戚容珩为盛朝和百姓着想。

  许是国公府声名在前,加上戚容珩携将领奉出赏赐振援季州,迟惟运倒觉得兄妹二人言之有理,便只道一句定国公府是为百姓福音,迟纭二人现在倒也不急着说让迟惟运知晓戚容珩意在谋国,毕竟慢慢的,迟惟运便能看清究竟谁才是值得他忠心的……

  戍时快正时刚过云朗就来了夕云阁一趟,只来传了句话,说今夜宫中有热闹,迟纭心下明了,无甚担心却也未睡下,只言道自己尚无困意将芷琴几人说了回屋,自己则随便拿了本书册坐在窗边翻着。

  亥时中时迟纭对面就多了道身影,来人自顾自的倒了杯茶,迟纭余光扫了一眼,随后慵慵懒懒开口,“热闹看完了?”

  对面的人点点头浅浅笑着,“想着你该是还没入寝。”

  “你派了人来传话,不就是让我别睡?说得好似是我刻意在等你似的。”迟纭没好气的嘟囔。

  听了这话戚容珩倒也不反驳,随后伸手在窗台上敲了一敲,没片刻窗外就冒出了云朗,手里还捧了个小食盒,迟纭愣神间戚容珩伸手将食盒接了过来,云朗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食盒拿进来戚容珩也不闲着,卸了上头的盖子又将里头的碗碟盘盏都端了出来在小几上,藕粥、八珍糕、松子百合酥、甜酸乳瓜、杏仁豆腐……一碟一盏全数端出来小几上已经快要摆不下,迟纭的茶具都被推到了小角落里头。

  “你晚间……未曾用饭?”迟纭看着面前这十余样吃食不禁问道,就算是吃宵食也不至于如此大阵仗吧。

  “未曾,”戚容珩说着将匙勺搁置到了藕粥小碗中,又端了放置到迟纭的跟前,“都是府里厨子做的,看看可还合胃口。”

  说完戚容珩又往迟纭面前的小碟子中添了一块松子百合酥和甜酸乳瓜,接着便自顾的用食,倒真像是未用晚饭一样,迟纭也不觉有何,她虽说不饿,但陪着吃些也无妨,便也拿起了匙勺舀了小半勺藕粥尝了尝,入口清甜不腻倒觉得不错。

  二人不是第一回一起用饭,但这夜间宵食却是第一回,倒颇有些优游岁月之感,起初迟纭倒未曾觉得,可等自己觉得吃的差不多了正欲拿帕子掩唇时却见戚容珩忽而起身俯身而来,而她的唇角也多了一抹温热。

  迟纭又有些愣神,好在随即戚容珩就离去,却也未离多远,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方帕子,只见他拿着帕子细细将她的唇掩了掩,随后温情脉脉的看着她道,“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霎时间迟纭面上悄染红霞,却还是故作镇静轻咳了一声,“我去净手。”却是看也不敢看戚容珩,随后落荒似的起身去了屏风之后,站定后才按住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感受着自己跳的不稳的心,只道自己是着了魔。

  美人逃走戚容珩有些忍俊不禁,却也是未笑出声省得让自家的小姑娘不痛快,再次坐下后又用了几口,却还是忍不住笑意……

  这方眉来眼去传情入蜜,宫里头却是热闹得很,今夜帝王照旧歇在宁婕妤的承秀殿,却是在起夜时看见了一地或跪或躺半死不活的人,当下便心惊得险些晕了过去,柔弱的宁婕妤自是已经晕了过去,太医忙活了好一阵才稳下帝王和后妃。

  将他们吓着的人自然是戚容珩亲自带着人送到承秀殿去的,一个一个可都是这回京路上刺杀他的好手,该是得还给华明渊的。

  这些人身上依旧是明卫的装束,除了那面具或残或无,华明渊定睛一看便知是自己人,但看着他们那副模样也知问不出来些什么,但又何需问呢?

  给这些人医治华明渊是做不到的,他手底下也见不得这等废物,最后这些人是如何死的如何消失的外人一概不知,但宁婕妤却是亲眼看见那副景象的。

  在其还未醒来时华明渊不是没想过要不要直接将宁婕妤一块儿处置了,但宁婕妤醒后却像是不记得了一般,又传了太医来看,太医只说是受的刺激太大才会如此,若是日后再受了刺激可能会再次想起来。

  对此华明渊倒还有些庆幸,宁婕妤是现在最能让他心欢之人,要真那么灭了口倒还真是有些可惜,如此便也能多些时间,届时她再想起来了再处置也不迟……

  出了这事儿华明渊自不可能再安稳睡下,安抚好宁婕妤后便托词离了承秀殿去了勤政殿,奏折自是看不了的,全荣被吩咐到了殿外去,殿内则多了个黑衣蒙面之人,只是他的面具更为精巧,显然身份有别于之前那些个出现的明卫。

  这是明卫现任头领,唤作明恒,是明卫中的最强者,也是唯一能在外露面走动的人,他可以是朝中的一个臣子,也可以是帝王身边的最得力之人。

  “他已经知晓你们的存在,接下来你知道该怎么做,对吧?”华明渊看似气弱无力,实则双目如炬戾气毕现。

  “属下明白。”阶下跪着的人拱手沉声应道。

  “去吧。”

  华明渊无力的摆摆手,明恒行过礼后离开,未出殿便消失得毫无踪迹,华明渊忽而抬手用力拍向御案,却在将近御案时卸了力抬头沉沉一叹。

  “鸿煊啊鸿煊,是他逼我的,我给他留了余地,他却放不下心中的仇啊,你说说你们父子怎么都那么倔呢……”

  真真是应了那句迟纭说过的话,相鼠有齿,人而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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