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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二章 和亲?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209 2024-07-11 19:43

  隔日午后宫里派了人到了驿馆中传话,说是圣上对永烈侯和张家已经有了结论请迟妘和公良汐入宫一叙,迟妘一行便也随传话的小太监入宫面圣了,不过此次却未在政安殿而是在御花园。

  风林亭中早已布置了一番,石案之上非有吃食茶水而是摆着一方未着一字的圣旨且笔墨在旁,迟妘二人被引入亭见得此景不约而同相视一眼,这情形怎么看都有些不对劲。

  二人到得不过片刻还在疑惑之时便听外头请安之声传来,二人当即转身行礼,不多时便见元青绣祥云瑞兽的袍角和岩黑缎靴自眼前而过,听得一声“免礼”二人再而起身,就见戚容珩已经坐在那正看着他二人,不知为何他面上瞧着似是有些轻快。

  “我朝永烈侯和吏部主事张奇良行刺圣女和大宗伯一事已经定罪,永烈侯夺其爵位秋后问斩其家眷流放出京,张奇良同罪论处,不知二位对这般处置可还满意?”

  这只是对他二人的交代,剩下的例如永烈侯受贿卖官私剐民脂之罪自然没有让他们知晓的必要了,再例如张老尚书去服求情换了剩下的张家人活命的机会他也没必要说,毕竟这都是瑄朝之事无需为外人多解释了。

  对于这样的结果迟妘早有预料也早同公良汐谈论过,所以他们自不会再多说些什么,这会儿也是一同行下礼道,“陛下深明大义,我等并无异议。”

  戚容珩闻言颔首,随即又接着道,“贵国叛逃的术士之前听得风声察觉不对便逃出了宛京,但朕已经遣人去追捕,约莫三日便可将其带回,不知此人二位打算如何处置?”

  这又是一桩在意料之中的事,之前遇刺一事传的风风火火时那乌术士早已经逃之夭夭,但被抓回来也是迟早的事,对此迟妘二人也早有了结论。

  “我朝术士叛逃是为重罪,是以国君吩咐吾等将其带回幽云论处,还望陛下见谅。”

  这话说的半分不假,这术士知道摄魂术一事若放任他在三国流窜怕是不知会引起多少祸端,但若是交给了除了幽云之外的两国却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摄魂术一事关乎幽云存亡,人自是要带回去的处置的。

  “但此人祸及我朝重臣,怕是不能让二位轻易带走。”戚容珩看着二人的目光有些轻描淡写,但却莫名让人觉得压迫。

  要说之前迟妘的话不假现在戚容珩的话亦是有理,那术士潜伏于永烈侯府和张家迟家许久,谁知他在这期间可有探取大瑄朝中机密呢?若是就这么还给了幽云倒也真是心大。

  此情此景同样在迟妘的预料之中,当下便道,“此人罪深而重吾等就这么将其带走自是不公平,是以国君另有一言,道是若此人罪孽深重便就地论处以换两国安心。”

  换言之便是两方都不审直接将人处置了,这样一来幽云不会知道大瑄所谓的机密,而大瑄也不会知道幽云隐秘的摄魂术,于两国而言是最好的法子,对那个已经不知害了多少人命的术士已经算是仁慈了,毕竟让他少了两方的严刑拷打直接痛快一死。

  “如此最好,但今日请二位入宫除了这两桩事外还有一桩,”戚容珩说着起了身目光如炬的看着迟妘道,“大瑄愿与幽云行和亲之仪永结秦晋之好,不知贵国意下如何?”

  只这一句话迟妘和公良汐皆都愣在了原处,心中过了万般可能后迟妘沉了口气试探的道,“我朝国君现下并无子嗣,只三王爷膝下有一郡主,若陛下有此愿我朝愿封其为公主和亲大瑄。”

  其实她并非想让那么一个自由自在的姑娘千里迢迢嫁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大瑄来,但现在大瑄和幽云实力悬殊贸然拒绝恐惹祸端,先应着自己再想办法解决便是,而这事想过后她心里又不住的猜测戚容珩到底是何意图,他是想自己充实后宫还是想让幽云的郡主嫁给大瑄哪个臣子?

  戚容珩只这么短短一句话便让她的心七上八下,一边担心着他要纳她人入后宫一边担心此事处理不好影响两国往来,但一旁的公良汐现下看见的只有注视着迟妘的不放的戚容珩,以及神情隐有慌促的迟妘,这事儿……并没那么简单啊……

  思及此公良汐试探而问,“不知陛下所言之和亲是陛下欲立后宫还是欲让我朝郡主与贵国臣子结亲?”

  他不信戚容珩在说这话之前没探听过幽云的情况,按说现如今大瑄并无国母可见其并非多情之辈,而大瑄也无需对幽云有何忌惮,可如今却是他先提出了和亲之事,便是让人怎么都觉得不是想要他国郡主入这大瑄皇宫为妃了,问清楚些总是没错的,换作平常的事他想迟妘会思虑周全再开口也轮不到他来问,今日看来她果真是心乱了。

  闻言戚容珩看了公良汐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放回到了迟妘身上,带着些许笑意道,“朕愿迎贵国圣女为后,举万世太平。”

  不知为何这一瞬吹入风林亭中的的风都轻柔了不少,拂在人脸上如同轻羽划过,接着又钻入衣襟袭入心间惹得一阵轻颤,岁月好似就此停驻,迟妘的面前好似只剩下了浅笑着看着自己的男子,他目中的柔情宛若当年却又多了更多难以言喻的隐忍和深情。

  她忽而分不清此刻戚容珩是坐揽大瑄江山的帝王还是从前那个肆意昂扬的小国公爷,也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究竟是幽云的圣女还是从前的迟家三小姐,她已经无暇再去思考戚容珩此刻是否是真心是否已经认出了自己,她现在只想沉浸在这久违的缱绻无限满含情意的目光中,太久了,她已经太久没看见过他了。

  亭中静谧无声,仿若万物都已经陷入了沉睡只余轻风时有时无,风华无限的男子和眉眼如画的女子相对而立,他们的眸中只有对方,也再容不得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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