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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明了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263 2024-07-11 19:43

  今日分明已经有了日头出来,迟纭走在道上却觉心间有些发凉,忽而便见得她停住脚步,身后的芷棋芷书都有些茫然,不过片刻便又见迟纭想到了什么一般转身快步再往雨兮院去,两人有些不明所以便也只能速速跟去。

  行在道上迟纭的心中是一团杂,万千疑惑萦绕在其中,之前若说是因为再记起上一世之故未曾在意那些细枝末节,现在便是觉得哪处都不对劲,因为她自己上一世根本就没见过迟怀梦!

  她被林斐带回京时许氏已经坐上了尚书夫人的位置,玉姨娘也被她解决了,挖出的自然是玉姨娘和怜绣的事,虽说迟怀梦无辜也是真真的迟家血脉,但迟惟运还是因此冷落了她。

  林斐也和她提了一句迟家有个六小姐,但因着生了病便到庄子上养病去了,但许氏本就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想来是解决完玉姨娘就将迟怀梦送去了庄子上说是养病,所以她们并未见过,又何来那么细致的夸赞她眼镜生的好看?

  一路脚步匆匆直奔了雨兮院的主屋,院中远香还在那看着熬药的火,晴风倒是不见了人,远香见着又回头来的迟纭也是一愣随后急忙起身行礼,但哪知迟纭看也未看她便进了屋,屋中的晴风正往外走,见着迟纭也是一愣,却是不敢多问只诺诺道,“小姐说有些不舒坦已经……睡下了。”

  确也是如此,先前迟纭一走晴风便进了屋,只听自家小姐说不舒服先睡一会儿再起来喝药,这人刚睡下她刚要出去看药还有多久好便见着迟纭又回来了,这会儿也是心下踌躇着不知该不该去将自家小姐叫醒。

  “她可还说了些什么?”迟纭看了眼内屋的方向面色有些凉意。

  “小姐睡下时婢子只听她呢喃了一句,”晴风说着抬眼瞧了一瞧迟纭,“婢子也没有听的太轻,但好像说的是什么现在算不算还清了……”

  此言一出迟纭搭在身前的双手便倏然一紧,好一会儿都没说话只那么看着内屋的门动也不动,旁边的晴风和芷棋芷书也都不敢说话,但稍过片刻迟纭便闭了一会儿眸不知想了些什么,后便转身又出屋去了,晴风一时有些摸不清头脑,却也是不敢多说些什么的。

  外头迟纭在此踏上了回夕云阁的道,但到了那园中小亭时却停了下来走进去坐在了石桌旁,也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一旁小池中游着的锦鲤沉思,芷书和芷棋相视一眼后也就那么站在迟纭身后等着,自家小姐向来想的多,也不算怪了。

  其实现在迟纭心下想的事倒也不多,也就只有那么两句话,一句“你看,你是挺坏的吧”,一句“现在算不算还清了”。

  第一回出雨兮院时察觉到那些不对劲她心底便不禁的冒出一个念头,而第二回出雨兮院的时候她肯定了心中的那个念头,那就是那时和她说话的并不是迟怀梦,而是迟纭,上一世的迟纭。

  所以她才能将迟纭、林斐和迟似澜之间的事说的那么清楚,所以她才知道新帝继位迟袁两家局势,所以她才知道上一世的戚容珩将林斐杀了,也知道上一世的迟纭被关入了重光寺修行一生。

  在此前自己和迟怀梦在重光寺相谈的两次中,迟纭知道了是袁沛洲救了上一世的迟怀梦,还对其关心有加所以迟怀梦这一世才对袁沛洲有些痴狂,不惜一切都想阻止迟纭嫁给他,她唤的都是袁家哥哥,而这回唤的却是袁公子,且说起时他是目中多的是歉疚,对,是歉疚,因为是不珍惜两人缘分的迟纭,所以才会歉疚。

  池中两条锦鲤交缠嬉戏,看着看着迟纭忽而一笑,随后将目光放到了远处的天际。

  “还清了,你不欠我了……”

  芷棋听得自家小姐说话以为是吩咐了些什么,便走近了问道,“小姐你说什么?”

  “无事,”迟纭说着拂了拂裙摆站起身看着二人淡然道,“去玲珑轩看看表婶吧。”

  说罢便率先出了亭,芷棋二人也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池中那两条锦鲤在迟纭走后不过片刻也分开各往一边游去了……

  迟怀梦的热病这一发尚书府中的闲言碎语便是愈演愈烈,许少淑早请时便被拒了门外,还在兴德堂门口被迟纭虚情假意的宽慰了一番,一日都是心下不畅。

  要说一开始的金氏是巧合,那现在连院门都不出的迟怀梦又是为何?且迟怀梦还是被司天监的副监正定过的明荧星,她将这明荧星也克了去不成?且这尚书府的人都知道是她将迟怀梦接回来的,这亲近旁人自也是比不上的,再说她昨天白日里才让丽秋去了一趟雨兮院,这晚上就发了病……

  这一桩接一桩的着实是让许少淑心下烦闷,她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迟纭才能有那么大的动作,但又实在想不通迟纭何至于连迟怀梦都拉拢的过去?

  这厢尚书府且热闹着,这国公府里的戚容珩自也是听云四禀了的,之前虽说已经将云四撤了出去,但最近迟家事多,迟纭便让他将云四放了回来,倒也如戚容珩所愿了。

  迟家这两日的事都入了戚容珩的耳,但他听了也只是浅浅的笑着,像是觉得迟纭这般迂回着给人添堵十分有趣,云四抬眼看了看便也觉着这差事是也不错,随即便又将迟纭两去雨兮阁和在亭中坐了那么一会儿的事也说了。

  思南阁的人探消息要么不探要么就探全,说了些什么便也能听就听了,只不过云四知道芷棋身手在前一回迟纭在屋中和迟怀梦说话时便没得以靠近,后一回是站在门口和晴风说的便也就听着了,池边的亦然。

  此事一禀戚容珩的笑便渐渐隐了下去,眸中也弥上幽深,将云四挥退后又在书案后坐了片刻,也不知其在想着些什么。

  “剩下的人,我替你讨。”

  一声轻语消散在书房中,仿若飘雪落在湖面,看似被吞没,实则在一点点的侵蚀,冰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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