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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变数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326 2024-07-11 19:43

  三月的阖关雨不多却也是有的,戚容珩去过城里的当晚便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一开始雨势还尚小,但后半夜却突然大了起来,这雨便一直下到了第二日第三日也未停,两日里外头都是或大或小的雨声,却也恰好给定永军又多了些休整的时间,这般境况下便是无需担心敌军会来攻战了,但只要这雨一停那就是必战无疑。

  京中的雨下的小了些,尚书府侧门处出入的仆从们手里都拿着伞,不多时门口处有身着青黑锦袍的白须老者被迟惟运身边的观墨亲自送出了门又送上了马车,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提着药箱的年轻人,等到马车远去观墨才再次进门去,此时夕云阁的院子里迟惟运和迟昂杰对面而坐,屋里头老夫人坐在榻边,而榻上斜倚着的正是脸色不甚好的迟纭。

  方才观墨送走的是宫里资历最深的老太医,能将人请来已是迟惟运破了天荒去华明渊面前求了份情,但最后得出的结论还是和那些人一样的时日无多,老夫人和迟惟运这会儿也是心中希望尽数消散。

  “人各有命,祖母无需为我担忧。”迟纭牵出一抹笑来宽抚老夫人,这一关反正都是要过的。

  老夫人闻言心中还真是一番酸涩,随后拍了拍迟纭搭在一起的手想说些什么却又没开口,白发人送黑发人向来是让人由心生悲,这时候说多少都填补不了那份遗憾。

  不多时老夫人便出了屋回去了,外头的迟惟运和迟昂杰起身行礼将老夫人送走,接着迟惟运瞧了瞧屋子也拍了拍迟昂杰的肩膀离开了夕云阁,将二人都目送走迟昂杰才再次入了屋。

  “他倒是比我想的要真切一些。”迟纭将手中的药盏搁下后看着正往自己这里来的网迟昂杰道。

  迟昂杰看着那药盏中残留的苦药和屋里还未散去的药味心中又是一沉,但还是宛若平常一般回道,“总归还有血脉亲情在的。”

  闻言迟纭也是不置可否的接着道,“这次之后应该不会再有大夫来了,我也总算能得份清净。”

  这几日府中进出的大夫少说也得有十几个,光是看那些个大夫摇头蹙眉她都瞧着心堵了,今日连宫里头资历最深的老太医都被请了过来,想来是不用再见大夫了。

  但迟昂杰却是不认同的道,“这大夫估计还是得见,他还并未完全死心。”

  听此言迟纭又想了想迟惟运的那副神色,当下便也是一叹,只要她还未走迟惟运和老夫人但凡听见有哪个大夫医术高明便会请过来,不过反正时间也不长了,就她这副样子出府也难,倒也是无所谓的。

  她并不想和迟昂杰谈论太多关于自己身子的事,当下便转移话题道,“司徒那边如何?”

  知晓她的意思迟昂杰也并不纠缠,“他那依旧被盯的紧,沈家倒是宽松许多,今日那位下旨让永毅侯监修崇武阁的兵书,怕是一两月都得待在宫内不能出来,该是在防着他和小国公爷暗中往来。”

  “叶家可有动静?”迟纭接着问道,现在京中最大的变数只有叶家了。

  迟昂杰闻言认真思量了一番后答道,“叶尚书近来并无大的举动,只私下里提拔了各部不少自己人,叶生凡在朝中也使了力弹劾了同叶家关系不甚好的兵部右侍郎和刑部左侍郎,两家皆是被那位罚了年俸还挨了板子。”

  “父子俩倒是配合的极好,”迟纭说着了然一笑,“如今京中只剩下了安王和康王有望继承大统,瞧着现在的情形大家怕是都以为那位打算将自己的位置传给小儿子了。”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不太对,迟昂杰便有些疑惑的道,“如今种种迹象皆表明他要将位置传给康王,你难道不觉得如此?”

  听到这话迟纭只道一句迟昂杰还是太单纯,便给他解释道,“你不觉得现在康王殿下的情形与当初的三皇子极其相似吗?若真有心让其继承大统就该早早册立太子歇了其他人的心思,当初的三皇子说是有个太子在前不好明目张胆的废除,现在康王前面可是没有阻拦了,既是有心又为何不将明旨颁下让其名正言顺?”

  此之一言入耳迟昂杰没有骤然紧锁,竟是发现他们都忽略了这个地方,现在献王怀王都被遣去了封地再无可能回得京城来,也只剩下了一个早被摒除在皇位继承人选之外的安王和一个正得圣宠的康王,但就这般显而易见的情况下为何帝王不将康王册立太子?如此便只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帝王知道叶家和贤贵妃的图谋,一切不过是在将计就计而已。

  “但如若不是康王他又属意何人?”迟昂杰实是不解。

  “还剩下谁就是谁了。”迟纭面上带着笑意,对一切早已洞若观火。

  但现在剩下的只有华沅漓了。

  哪怕是听清楚了迟昂杰依旧是深深的不解,“安王曾因三皇子谋逆牵连入了天牢,就算他一无所知在那之后那位对其也是冷脸待之,以那位的疑心还打算让其继承大统不成?”

  迟纭缓缓摇了摇头叹道,“你小看了情之一字,他对当初的荣贵妃可都是出自真心的,现在身边图谋不轨的人愈来愈少,却也让他更珍惜那份得来不易的真情,但他身居高位并不能轻易言说,却是可以在这最后的时间任性一些的。”

  此话一出迟昂杰沉凝了一会儿才道,“都道自古皇室无真情,到头来竟是句错的。”

  迟纭本也觉得华明渊是要将皇位传给华沅启的,但后来怎么看都不太对劲,贤贵妃和叶家这一年顺利的不像话,就像当初的华沅然和永敬侯府一般,且宫里一直都没有动静说要立华沅启为太子,宁恒也跟她说华明渊一直都有注意着华沅漓,起初也确实是为监视他怕他有谋逆之举,但后来便演变成了护其周全,连宴辞清都说最近华明渊对他有些不太一样了,迟纭这也才想明白了过来。

  这是谁也没想到的,却又仿佛合乎情理,但华明渊行实是极端,想要皇位的偏不给,不想要皇位却是要硬塞过去,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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