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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九章 挑明

却恐云霞未似君 勤小漾 2346 2024-07-11 19:43

  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华明渊和戚容珩已经是过了不知多少次的招,却无一回有胜,反而他自己一直在动乱,他想向戚容珩死,戚容珩却回回都站在他的面前,带着那副像极了戚鸿煊年轻时的神情。

  人啊,一旦做过那亏心的事,便是一辈子都迈不过去那个坎,是一辈子的梦魇,也是一辈子的惊慌……

  阶上阶下二人目光对上的那一瞬便是交锋了数回,华明渊终还是败下阵来移开,戚容珩淡然垂眸,随后借着云炎的力单膝而跪,“臣来迟,陛下恕罪。”

  声音尚虚,周旁的人听了都有些心生不忍,实在是觉得他现在这般还不如是每日逛花楼的那个风流模样。

  “快起,怎的伤成了这样?”华明渊又是一副关切的模样,显然还是想继续装着样子,但心里已然是在盘算着行宫的安排了。

  若再往回走一些,戚容珩或许还会用跌落山崖那些拙劣的借口配合他演那么一出戏,但现在……他可没那个心情了。

  “回陛下,臣恐护卫围场的禁军中混入了刺客,臣亦是在山中遇刺。”

  既然华明渊想将此事就如此混过去,他便将其放在明面上来,况且他也不是说给华明渊听得,他是说给坐在这的那些个被愚忠蒙蔽了脑子十数年的同僚听的,让他们看看他们效忠多年的帝王现在有多么不分是非黑白。

  在场的有不少人都入了山,自是看到了山中境况,却是都没有碰到戚容珩所说的那般遇刺,观瞧帝王今日态度再如此一听,便也摸到了些事实的真相……帝王要杀定国公!

  此般念头一浮上心头众人都有些无所适从,一边想着想不通的为何二字,一边觉如坐针毡想走却不能走,还要强作镇定沉住气,不知为何,就总直觉这后头还有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华明渊目中明明灭灭,随后才不轻不淡的回道,“既如此,朕定会彻查禁军予你一个说法,来人啊,传太医去定国公的营帐。”

  “谢陛下。”

  戚容珩回过话,也有宫人架来了轿辇,戚容珩乘上轿辇便暂先回营,人来时激起千层浪,人走后席间却是无一人敢出声。

  待戚容珩消失在众人视线后全荣看着时机便上前一步对众人道,“今日宴至此,诸位大人退下吧。”

  事本就扑朔迷离,现在戚容珩这般出现在此又说了禁军中有异,众人自知这宴不可能再继续下去,听着全荣如此说了后便都起身行礼退下,回营的路上也是无一人多说些什么。

  等人都走了,华明渊才看了眼被自己留下的几个儿子,倒是未多看宴辞清几眼,只是目色沉沉的盯着华沅惟和华沅宇二人一言不发,那二人亦是唯唯诺诺不敢直视。

  “随朕来。”

  良久,华明渊终是起了身,抛下一句后便起身下了阶乘上轿辇离去,华沅惟和华沅宇当下便立刻起身跟去,宴辞清则缓缓悠悠的起身走在两人后头,看着前头几人也大概知晓了为何这盛朝气数将尽……

  戚容珩的营帐中站了好些人,戚容珩躺在榻上,榻边是正在把脉的太医,巧也不巧,来的太医正是戚容珩宫宴受伤后的那个小太医,名唤申楚。

  巧的是这回又是他,不巧的也是这回又是他。贤贵妃的手如今伸得可远,历来随行的太医都得是太医院有些资历的,但申楚不过二十四五的年纪却也能跟过来,可想而知贤贵妃的本事了。

  因了易城送去的药戚容珩的毒已经清了,申楚这回也只是给戚容珩和司徒衡几人的伤口处理包扎一下,又亲自熬了药,可谓是尽职尽责。

  知道贤贵妃还打着动用定永军对付华沅惟和华沅宇的主意,所以她不会蠢到让申楚在这个时候极易拉拢人心的时候对戚容珩下手,所以那药戚容珩自然也喝下,等到都忙完申楚才退下去给华明渊回话去了。

  这期间沈辰昭司徒衡和袁沛洲一直守在这儿,除却上药包扎时退到了外间,便都是在里头盯着戚容珩不放,也是一个个的愁绪挂在脸上不曾褪下过,等到申楚走了沈辰昭才看着戚容珩欲言又止。

  见他好几回话到嘴边都收了回去,戚容珩也是无心再与其消磨,眉眼间漫上些疲倦道,“有话便说,无事就回去。”

  沈辰昭又看了看他那有些虚弱的模样,虽有些不忍,但终还是开了口,“迟小姐旧疾反复,现在……也卧榻了,但你放心,太医已经去看过了,说是休养一阵就无碍。”

  此言一出便见得戚容珩眉心紧蹙,继而便觉心口处的伤一阵紧疼,轻喘了几口气后才复又平静下来,轻道,“想必是不好过的。”

  司徒衡和袁沛洲都知道这事儿迟早得说,也知道这会儿说了不好,但日后戚容珩若是知道他们瞒着他不说更是难办,现在看着他这模样也是心里有些不好受,也是有些怨老天爷不开眼让这么两个无辜的人受尽了折磨。

  若不是今日伤势实在是有些重,这营帐外头又指不定有多少眼线耳目,再加上等会儿还会回来的申楚,戚容珩听了沈辰昭的话后便要去看迟纭,但现在自己这情形也是不宜给她招惹是非,听到她无大碍便也行了,等这厢事定回了京再好生瞧瞧罢……

  再观迟纭那方,沈归音自看到戚容珩活生生的回来后便遣了侍女朝玉跟迟纭回了话,迟纭听得戚容珩虽伤重而归却也能好好站在华明渊的面前也是终将心放了下来。

  她庆幸自己换了副身子还能使那破脉生源之法,也觉这是老天眷顾,不然今朝戚容珩有事她定是难迈这道坎,因为若不是这一世因为她生了太多变数,戚容珩也不至于如此早就面临这重重危机,思及此这庆幸之余,便也有些开始怀疑自己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了……

  于她而言戚容珩此次是大劫,但其实于他戚容珩而言,这只不过是他与华明渊对峙的水深火热过程中一湾小水坑,和宛若一支火把一般的灼热罢了。

  所以其实无有那么多的对错,有的只是对对方的在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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