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长的通道中,诸若非已经爬了好一会儿了。
他围着落尘苑走了一圈儿之后,在后院的地方看见大片大片的森罗草,森罗草里面有一扇石门。
石门有些小,他推开门之后看过,是一条朝里面通的通道,他顿时兴奋极了。
只要从这里进去,打入顾府的厨房,他可以如同自由自在的小飞虫到处产卵……哦,错了,是到处下毒,比如井水,比如厨房的购买的饭菜,比如他们要用的碗筷和茶盏上,都可以抹上一些。
他就想看看这个顾家大小姐是不是能把苗疆的毒都解开。
这是一场严肃认真的对决,他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只是千算万算,诸若非都没有算到:明明石门入口还能两人并肩而行,怎么走着走着,就变成一个人才能走,又过了没一会儿,他就成了只螃蟹,只能横着走……
最后……到现在,他已经只能在地上爬着走了。
想他堂堂苗疆古国的三皇子,可以没有架子但是不可以没有形象啊。
可关键是,
现在他想要退回去也没有办法转身,
还不得不把头上高高竖起的发冠都解了开,
他头上戴的是金冠,随着他趴着行走之后,和顶上的石壁总是摩擦出小火花,偶尔飘落下几颗,汤在头顶,顿时,窄小的通道内里面是一股头发烧焦的臭味。
把满头的墨发垂下之后,新麻烦又来了,头发太长了,从后背全部滑落到垂到地面,偶尔朝前爬还会被压在胳膊肘下,所以他干脆扯下自己扎玉佩的福禄节把头发……呃,像收数据线一样的折叠起来绑成一坨,垂在前额。
当远处的一丝丝光亮从缝隙里透出来时,诸若非险些喜极而泣。
好不容易爬到洞口,他先是把垂在脑门儿那一坨先解开,紧绷着的头皮顿时舒服多了,
之后,
把手指一根根的塞入石板的额缝隙中,
一点一点的挪移开。
——希望就在眼前了!!
这个石板真的厚重,他养尊处优,拉屎都有小厮在帮他提着长袍,又爬了这么长一条通道,这时候的力气也有些后继不上。
搬开几寸,他就脸着地休息好一会儿。
顾剪的院子什么都不多,就是石头多。
所以,当她听着声音来源寻过来的时候,那声音又不见了。
可以确定的是方位没有错,只是在这附近的哪里呢,她的视线一点点一寸寸的左左到右,从上到下。
这时候跟着来的席轩和仲秋之也落在她身后:“发现什么了?”
“嘘……”
顾剪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想着那人也警觉,是察觉到她们来了?
她正这么想着,通道里的诸若非也休息够了,学着他院子的小厮的样子,在手心里呸呸两下,搓了搓手,一鼓作气势如虎——
嘿哈!!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次性爆发出,终于把石板搬开,松开手,然后两个肩膀扭动着就朝出口钻。
于是乎。
正在四处搜寻的三个人就看见他们正前方的地面上,出现一个‘狗洞’。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披头散发的人正从里面朝外钻,……这诡异扭动感,加上那身红衣,猩红如血,像极了从电视机里钻出的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