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设置结界,傅不唤进入结界之后,原本女祭师是想要对付他的,后来被她阻止了。
表面看起来,似乎是她没有把这个人放在心上。
实际上。
是她再看见了傅不唤的第一眼,心里就有一点点的畏惧。
女人正惊疑不定的时候,顾剪缓缓把鬼愁朝边上一丢,人再次拔地而起,朝她冲了过去。
瞧见还是她一个人冲过来,彭婷在短暂的心惊之后,笑意再次慢慢浮现在了脸上,她嘴角拉长,红色的唇上都是虐女的爽感:“还以为你多厉害,还不是一个人……”
一句话还未说完。
飞到她跟前的顾剪的背后霎时伸出如同蜘蛛骨头一样血色柱子,
柱子瞬间脱离顾剪的后背,
“唰唰唰!——唰唰唰!”
一下子插在地面,
一根接着一根,
最后上方直接封顶,连成了一片,
一个巨大的血狱顿时组合而成!
顾剪落地,胸口起伏。
仔细的盯着 血狱中的黑衣女人。
血狱如同麻花一样聚拢,收紧,黑衣女人脸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阿剪,你有事没事?”
一滴血珠之中,傅不唤飞身而出到她跟前。
清澈声音像极了山间的滴的很急的山泉,带着点匆匆忙忙,但是依旧悦儿好听。
风一吹,他身上的白袍顿时扬起,他身上青松的香味顿时就直接朝顾剪的鼻子里钻,让她整个心都像是浸透了凉凉的井水,杀意都卡带了一下。
“阿剪?”
傅不唤又喊了一声。
顾剪回神,“我没事,是成功了吗?”
傅不唤也不知道,所以没回答。
两人一起看向扭曲成麻花的血狱,里面中间的位置俨然还有一抹黑……
像是一件手洗的衣服,被拧干的样子。
黑衣女人的声音顿时又从血狱中 传出来。
“女儿居然开始合伙外人一起欺负娘,娘真是好伤心啊……”她说着伤心,但是语气里并不是又有多低落的味道,倒是后面半句,语气突然就一转:“你爹也不知道怎么教你的,让你这么不孝?”
“你的身体都是我赋予的,我现在想要收回来,怎么这么困难。”
顾剪还从没有听过这样的理由。
直接说想要她死,把身体让出来还干脆些。
啧。
顾剪舍得死吗?
狗崽崽好不容易被她迷得死死的,趁着她醉酒,再次让她覆盖上好多吻痕烙印,现如今还和她并肩而战,肉都没吃到呢,死什么死?
她就要一直活!一直祸!活着祸!祸着活!
管你天王老子的!
在二十一世纪,那句‘宁肯我负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负我’的话现在被越来越多人认同也不是不无道理的。
你不仁,我不义。
你就是圣母玛利亚,大爱无疆,让她为拯救世界献身,她也是这个态度:
我就不!
傅不唤眸子阴沉,伸手一抬,血狱的柱子霎时如同伸出无数尖锐的刺,直接扎向中心的那抹黑。
拧巴成黑色顿时发出一声尖叫。
尖叫到了一半,像是从卡带机里释放的,突然被截断了。
随后就是“噗嗤”一笑。
“你们说,她是不是很天真呢?”
“哎,可惜了我那么多药包才泡出来的身体,已经这么努力的护着,还是坏了。”
“不过,……人界那么多修士因此白死,罪魁祸首现在不是我,该是她了吧。”
“都说女儿贴心,魔神的女儿,应该是无心!”
如同荆棘般都是利刺的的血狱之中传出各种声音。
有的尖锐,有的冰冷,有的兴奋,有的则是暮气沉沉如同老妪,
这就好像走进了一条不常走的小巷子,里面满是臭气熏天的垃圾,和漆黑的凝成污垢的地沟油,但这样的环境里,有着无数四处奔跑的老鼠、臭虫、螳螂,在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自顾自的,也不管旁人的感受。
血狱之中留下了一些血,散发着一种腐臭的味道,一看就知道不是傅不唤的。
“噗!噗!噗!”
血狱之上无处尖锐的血刺再度拧巴,旋转,那滴落的血也越来越多。
但这并不妨碍那些声音在自说自话。
顾剪也不急了,慢吞吞走了几步把自己丢在一边的鬼愁捡回来,盯着血狱看了半晌,又看向南境仙官那女人。
二长老最先领悟他的意思,举起仙器朝血狱中捅了一下。
随后大长老,顾昂然也冲上戳了几下,
南境的仙官们一个个的上前,把血狱中的人扎成筛子,最后二狗抬起腿,冲里面撒了一泡尿,大狗吐了一嘴的紫莲业火。
里面的声音依旧断断续续的传出来。
偷偷的窃笑,讥讽。
“我的女儿啊,你难道不知道,时间只要尚存恶念,魔神就永不灭吗?”
这一次,这一句话,不想那些零零碎碎的声音,让顾剪听了个清楚。
不灭?
如果不灭的话,那岂不是说明自己的肉身要永远被她觊觎?
顾剪心神霎时有些乱,一时间耳朵仿佛被什么炸了一下,就连傅不唤在身边安慰,她都没听见。
就在这一刻,
一抹乌黑的光从血狱之中钻出,直接朝顾剪的眉心晶核而去!
那抹乌光正是黑衣女人,她脸上带着那种胜利的笑。
“你敢!!!”
傅不唤暴怒,拦在顾剪身前。
直接咬破嘴唇,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
那血浮在半空中逐渐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血色玉玺!
血色玉玺之上刻刻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神兽,像极了古传说中地藏王菩萨的神兽,谛听。
“神术,——镇压!”
血色玉玺一下子砸种魔神的神魂。
黑衣女人的身影顿时暗淡了几分。
天、地、古仙器、甚至在场的所有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身体内血液凝固,从内而外的窒息感简直要把所有人都逼疯了。
黑衣女人眼露惊恐,但还如同疯魔了一样哈哈哈大笑:
“镇狱魔体,以血为狱……我的女婿,万中无一啊,居然还领悟了镇压神术,啧啧啧,不赖,还真不赖!!…哈哈哈哈……”
谛听玉玺之下。
一个和黑衣女人一样的神魂再次飘了出来,朝顾剪飞来。
“我就看你能镇压我多少次!?”
傅不唤一身白衣,凌空而立。
刚刚失态紧急他才咬舌,
而在刚刚……他在手心中,手臂上都割了好几刀——
“只要我还剩一滴血,你休想!!”
顾剪心疼的叫来来:“狗崽崽,你脑子进水了,居然自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