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嗫嚅着,满脸的褶子挤成一堆,如同便秘似的补了最后一句。
“还、还是我让老祖动手的……”
顾承天顿时觉得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
一个做梦都想把家族重现辉煌的家主,他感觉自己背上时时刻刻压着一座大山,好不容易今天看到了一点曙光,却有人告诉他,这个曙光很有可能会变成地狱的鬼火。
这叫他怎么能接受的了!
“动手也没事,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打不过我的。”
脆生生的话里还带着糯糯的鼻音,话的的内容,嚣张无比。
众人转身。
只看见一个轮椅在徐徐前行,而刚说话的顾剪只听见声音,没看见人。
等轮椅停在众人跟前,顾剪才迈着小短腿儿从轮椅后面走了出来。
“小的不经打,老的也不经打!”看着顾承天和顾乾,顾剪嫌弃的咂咂嘴。
顾承天猛地瞪大眼,指着轮椅上的白衣少年。
“——他怎么醒了!!”
站在后面的弟子霎时被吸引了视线,纷纷扒开前面的人头朝中间看。
轮椅上,面坐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年。
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身子如同松柏般笔挺,手搭在扶手上,垂下来的白色长袖被风吹的微微摆动,墨发扎成高马尾,别着一根青玉簪。墨染的剑眉,狭长的眼,眸子犹如夜色下的一潭深井,印着天边明月,清冷出尘,透着矜贵。
就是气色看着不大好。
肤色带着病态的苍白。
“嗷~~,你说这个骚年啊?他是我刚刚找到的大宝贝!可稀罕了。”
顾剪咬手指,露出一脸痴笑。
这骚年,小小年纪就长得如此好看,长大以后,还不知道会如何让人惊艳呢。
顾剪瞬间就觉得自己变成小奶娃这事,算是赚了,不亏。
“什么?!”
顾承天一下子跳出来:“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刚升到小小的金丹期,就想跟我抢人?胆儿肥了,啊?!”
顾剪把袖子朝上面一扒拉,大有顾承天敢说和她抢人,她就动手再把她‘种’地上去的架势。
顾承天先是一怔,随即看顾剪的动作,咕噜一下吞了口唾沫,有些慌乱的摆摆手,“我不抢,我不和你抢!”
发现自己被严重带歪了的顾承天,呸了一口,解释道:“不,不是抢不抢的问题,而是这个少年他不是我顾家的人——”
把这小祖宗留下来,用外姓人捆绑始终不稳固。
再说,这个少年他……
“我知道他不是顾家的人!一扎针就就知道了!”
顾剪慢腾腾伸出手。
只见,她手上夹着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上是一片墨绿色,刚一拿出来,就让人闻到一股淡淡的青草香味。
“顾家在白渭城跟鸵鸟似的缩着,人人可欺,谁会花功夫对你们用毒?再说,就白渭城这样的小城市,怎么可能有出现昙华毒?!”
二长老盯着银针看了许久,忍不住好奇。
“昙华毒,是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