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纨绔皇妃要休夫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速之客

纨绔皇妃要休夫 素炒三丝 4828 2024-07-11 19:43

  唱完曲儿了的姑娘刚从楼上走下来,像等在下面,鬓发斑白的老父亲走过去。

  她自幼丧母,和自己的老父亲相依为命。

  他们是这大豊,阶级最低,也是最贫困的农民,只能靠种地维持生计,但父亲腿脚不好,是个重度跛子,干不了农活,所以只能靠她想办法挣钱,养家糊口。

  刚开始,她什么都不会,只能找一份出卖体力的工作,给一个教坊女工打下手,但她是十分聪慧,且有心的,在给女工打下手期间,她偷偷学会了弹琵琶和唱曲。

  于是,为了挣更多的钱,她辞了那份工作,出来独立门户,用做苦力挣来的钱买了一个琵琶,到这京城的茶楼卖唱。

  她很幸运,因为自己出众的姿色,好听的嗓音,很快就成了这座茶楼最受欢迎的卖艺女,挣的钱,虽然不至于让她们父女大富大贵,但也能衣食无忧了。

  今天的曲儿唱完了,和每天一样,她打算跟父亲一起回家。

  “站住!”几个随从打扮的人从楼上走下来,将这父女二人团团围住,“我们老爷看上你了,要纳你做妾,这是老爷给你们的聘礼,”

  说着,其中一个随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不容置喙的强行塞进她父亲的手里,然后便理直气壮的过来拽她。

  “你们这是干什么?!”将随从塞过来的钱袋,用力的掷到地上,那鬓发斑白,且一瘸一拐的老伯,厉声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还要强抢民女不成?!”

  别看他只是一个卑微若尘的农民,甚至因为身有残疾,连普通的农民都比不上,但是除了农民这个身份,他还是一个父亲,女儿在这世上唯一的倚仗。

  “你这个老家伙,大白天的血口喷人!什么叫强抢?!”随从怒道,扫了眼酒楼内的众人,底气十足,“这酒楼里的人可都看到了,聘礼我们可都给你了!别拿了钱不认帐!”

  “钱我没要!”老伯也不甘示弱,指了指被自己扔到地上的钱袋,道,“这门婚事,我不接受!我女儿不想嫁给你们老爷,我这个当爹的,也不同意女儿嫁给你!”

  他是一个身患残疾的废人,什么也做不了,是上苍垂怜,送给他这么一个孝顺懂事的女儿,让他有了一个温暖幸福的家,有人不离不弃的陪伴左右。

  女儿为他付出了太多,他一直觉得自己欠女儿的太多。女儿正值妙龄,干的又是抛头露面的营生,为了保护她,纵然走路很不方便,他也会拄着拐杖,每天到女儿专门说出在茶楼里等着女儿。

  即使是普通百姓又怎样?他们也是有尊严的!她绝不允许自己最心爱、最懂事,跟自己受了那么多苦的女儿,被他们那个已经可以当女儿父亲的老爷糟践!

  “我们姥爷能看上你的女儿,是你们的荣幸!乖乖的跟我们走,咱们什么事也没有,否则……”见这老汉不肯让步,随从道,冷哼了一声,将剩下来的话付之狠辣一笑,“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不行,不能带走我的女儿!我不允许!”老汉毫不畏惧,用力将自己的姑娘推到自己身后,用自己残疾衰老的身躯,挡住那些张牙舞爪的随从。

  “上一边去吧你!”见状,那些随从再也没有了耐心,一拳把老汉打倒,将姑娘生拉硬拽的拖走了。

  “父亲!”

  “女儿!!”父女俩的声音在酒楼里回荡,其凄惨悲痛,令人心惊。

  乾坤宫。

  “李公公,李公公在吗?”一个有些胆怯的声音,从乾清宫的门口响起。

  听这小心翼翼的声音,不像是哪个主子贵人,而像宫里一名看主子脸色的宫女。

  “又什么事儿啊?”李秀负责管理皇上这一片的奴才,闻声,还以为又是哪个宫女太监打架,一边开口,一边不耐烦地走了出来。

  是她?见是琉璃的贴身宫女,小雨,李秀一愣。

  她们那面,属于太后的管辖范围,不归他管啊,她突然来找自己,是因为什么事?

  “奴婢见过总管!”见李秀出来,小雨忙行礼。

  “起来吧。”李秀道,虽然声音中带着太监那种特有的奸细阴柔,却是气场摄人,不怒自威。

  在下属面前,刘福向来是心狠手辣不可一世的。被他以雷霆手段受刑、处死、赶出宫的奴仆,不计其数。

  所以他还有另外一个称号,皇宫奴仆尽知的绰号——无根阎王。

  当然,因为是对他又恨又怕的奴仆们起的,所以不免暗讽刘福短处——无根。

  “喏。”闻言,小雨起身,将目光小心翼翼的移上李秀的脸。

  虽早已相识,但因为主子总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的缘故,每次相遇,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主子的身上,唯恐皇上一言不合,令人将主子拖出去砍,所以还没来得及细看他的容貌,在她的印象里,李秀的标志,只是一件代表官阶的太监服。

  柳叶眉,水杏眼,这个大内总管长得很是标志,且媚眼如丝,带着一股撩人的邪魅,若是放在女人堆中,恐怕会让很多女子都自惭形秽呢。小花不禁在心里赞叹道。

  “你有什么事吗?”打量了小雨一遍,李秀不无警惕的开口。

  他可不想再让任何人或趁火打劫,或见缝插针,或寻衅滋事……地制造出任何,试图打破“皇上生病”这一他努力伪造出来的假象的机会。

  “啊……啊?!”正走神的小雨,以为被李秀看出了心事,她脸颊一红,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手足无措地开口,“奴婢不敢!”

  “???”李秀一愣。

  虽说他是个太监,但毕竟阅历丰富,男女之事他自然了然于胸,见状便猜出了一二,不禁俊脸一黑:

  当伪娘这么多年,还头一回有女的对自己动心,这滋味,真是五味杂陈,分不出是悲是喜。

  见李秀不语,小雨索性一个转身,拔足欲逃。

  “站住!”李秀厉喝道,平生第一次发出爷们般低沉粗糙的声音,随着这声音的喝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心底悄然生根,鲜活了死寂多年的心田。

  被李秀突然便音的吼声吓了一哆嗦,小花忙停住脚步。

  “小贱人,竟敢对杂家不敬,活的不耐烦了!”李秀下意识地道,本想对这个第一个爱慕自己的小丫头温柔点儿,没想到训斥下属成了习惯,一张嘴便爆了粗口。

  脸色一黯,李秀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啊!奴婢知罪!”李秀的话如一个惊雷在胸口炸响,扎得小雨五脏六腑直颤,忙如临大敌的跪倒在地,磕头认罪。

  “额……”见小雨被自己的话吓到,李秀的心底不禁划过一抹失落,他张了张嘴,想告诉她不必拘谨,可话已出口,习惯在下属面前作威作福的他,自然说不出类似于刻意讨好似的话,只得继续说。

  “免礼。你知错就好。”心不在焉的李秀下意识地说着让小花起身的话,话一出口回过神来的他再次意识到失言,恨不得把自己的嘴也咬掉。

  都是习惯惹的祸。暗自腹诽,李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

  “奴婢知错了。”偏偏那个毫不知情的小丫头还表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模样,给事情火上浇油。

  “算了,咱们说正事。”无奈地扶额,李秀不无疲惫地道。做名太监难,做一个有了爱慕者还不摆谱的名太监,更难。

  “你来找咱家,有什么事?”

  “娘……右丞相夫人托人进宫给了奴婢一张纸条,说此事事关重大,一定要奴婢亲手把这张纸条送给总管。”说着,小雨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纸条,递到了李秀的手上。

          这张纸条,当然不是右丞相的夫人托人送来的,而是自己的主子,琉璃,也就是她差点说漏嘴的,“娘娘”。

         琉璃计划的,“动用自己的娘家势力”,其实也没有动用多少,至少,没怎么惊动马吉杨兰。她就去问了一下母亲,有没有认识的可以出入皇宫的人。

  然后,她就把纸条交给那个人,让她把纸条带给了小雨。

         

  夜幕降临,李秀安排完替自己看守乾清宫的太监,立即换了一身最低等的太监服,跟着一个同样穿着的小太监,向净房走去。

  净房,是专门存放宫里人屎尿的地方。

  皇宫里主要是使用便器,包括便盆、恭桶等,而没有专门的厕所,存放便器的地方,便叫做“净房”。

  他本来不会来这种地方的,但皇上微服出宫的事,干系重大,他不敢让别人看出破绽。之所以来这种地方,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地给宫外的皇上,传递消息。

  屎尿这些东西,每天晚上都会被运到宫外,而他可以办成负责运送屎尿的太监,跟着这些马车,顺理成章的出入皇宫。

  对,琉璃给她的那张纸条,写着皇上的亲笔:带虎符出宫。

  而他没想到的是,有人一直派人盯着乾坤宫这边的情况,看见他离开了,立即把这个消息禀报给了他的主子。

  李秀刚走不久,刘芳就带着自己的随从,气势汹汹的赶来了,扬言要见皇上:

  “本宫有事要见皇上,你这个小太监赶紧给本宫让开!”

  她以后要做的事,可是赌上了她的性命和全部未来,不摸清楚这个打着重病名义不肯见人,也不肯露面的皇上的底细,她还不敢轻易开始自己的计划。

  他派人盯了这乾清宫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一直以来对皇上严防死守、滴水不漏的李秀,顾暇不及的,百密一疏的机会。今天,她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怎能不竭尽所能的抓住?

  哪怕冒着,以下犯上,欺君罔上的风险。

  她现在是太后的亲侄女,当朝做丞相的亲生女儿,皇上的亲生……啊呸,皇上明媒正娶的妃子,凭太后之前对琉璃的一再退让,她只犯这一次错,太后不会深究的。

  被李秀拿来临时充数的小太监,哪见过这种阵仗啊?见刘芳气势汹汹咄咄逼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吓得五脏六腑直颤。

  但毕竟是常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还是有一些心理素质的,见刘芳没有立即放狠话,变强装淡定,应对道:

  “回娘娘,皇上身患重病,不能见人,奴才也不能擅作主张,还请皇妃改日再来!”

  “能不能见人,本宫心里有数!”既然已经来了,达不到目的,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赶紧去回禀皇上,本宫有急事,马上就要见他!”

  “娘娘,奴才只是奉皇命办事的,身不由己,皇上之前已有令在先,无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见人,奴才也不敢抗命啊!”

  “奉了皇命?!那你可有皇上的圣旨为凭?”见这个替李秀守门的太监,并不是一个十分熟悉的面孔,也就是说,算不得皇上面前的红人,刘芳冷哼一声,脸上露出圣券在握的笑容。

  能替皇上说话的李总管不在,你算个什么东西?

  “恐怕是奉了李公公的命吧!在本宫和皇上面前,你们这些奴才算是个什么东西??连李公公都不敢这么理直气壮地拦本宫,你这样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指着这个小太监的鼻子,刘芳厉喝道,不容置喙。

  闻言,确实没有任何凭证的小太监,不得不承认在皇上身边伺候的太监也有等级之分,比如“心腹”和他这个“非心腹”,在别人眼里的分量就截然不同。

  “奴才不敢,奴才这就进去回禀皇上,请皇上定夺。”小太监弯了弯腰,服软道。说罢,马上躲瘟神似的,逃也似的进了乾坤宫。

  别看他跑得快,他也是有自己的心眼儿的,能在皇上身边做事,那心思都是要比常人灵活机敏许多的,否则也不能活到现在。

  之所以逃也似的跑进来,不给刘芳说其他话的机会,就是为了以“请皇上定夺”为名,为李秀回来拖延时间:

  反正我进来“回禀”了,至于皇上有没有醒,即使醒过来了能不能立即回应,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时候,另一头,李秀已经跟着运送屎尿的马车,来到了宫门外。他让马车先走,自己则蹑手蹑脚的来到宫外的一片树林里,四处张望。

  这是那张纸条上写的,赵风约定与李秀见面的地点。

目录
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