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次日,越青就愉快地吃起了饭菜,她想了想云左说的话,自己也真是傻。哎,生不生气,都是自己知道,云梦勋哪里会在乎?冬天了,还是有点冷,她在屋里闷了七八天,还是决定出去走走。于是又去了书房,但她没有进去,而是在门口:“云侍卫,我想出去走走,麻烦告诉一下王爷。”
云左于是进去说了,不一会儿他就出来了:“王爷说,正好有空,一起出去。”
越青只好等着云梦勋一起。云梦勋几天不见她,但还有些牵挂了,一见到她,就抓住了她的手:“王妃身体都好了吧?”
越青点头。
云梦勋也点头:“走吧,今日我陪你出去走走。”
都说冤家路窄,越青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今天一出去,就给破坏了,还好有云左在,她定住了。你说好巧不巧,云梦勋非要拉着她去看珠宝,看就看吧。那个陈子怡刚好也在里面。
对方满是优雅地行礼:“王爷,王妃。”
越青也只好点头示意。然后接下来更奇葩,云梦勋和陈子怡,仿佛是一对儿一样,两个人那么默契地给陈子怡选起了首饰。越青就差点爆发了,不过她忍得住。最后她一件没买。云梦勋倒是说既然遇见了,就送了根钗给陈子怡。陈子怡千恩万谢地走了后,越青已经没有心情跟这个心不在焉的男人逛下去了。她只好找了个借口:“王爷,你先回去吧,我想回娘家看看。”
“回娘家?”
云梦勋一听就不高兴了,而且是很不高兴。越青也不懂,为什么她一嫁进来,这个云梦勋就不让她回娘家。她很是郁闷。几个月了,她也不能回娘家。今日她一定要回去。
越青点头:“王爷,我进门已经快5个月了,您一直没时间陪我回去。今日我想都出来了,我就回去待一晚上,明儿吃过中饭就回来。”
云梦勋看了一眼将军府的方向,心中极为火大,想了很久,越青似乎都见到他捏拳头了,但是最后他竟然还是同意了:“今天你先带着云左回去,明日,我来接你回家。”
越青巴不得,立刻带着彩衣和云左往将军府方向走去。
云梦勋一想,反正也出来了,越青走了,他也就追上了陈子怡。陈子怡也是正在等他一般。两个人在马车里就相拥在一起了。云梦勋正在享受快乐时光,陈子怡问了一句:“上次回去,王妃没跟你吵架吧?”
云梦勋一愣,反问:“她哪里有胆子跟我吵?”
陈子怡点了一下他的鼻子:“王爷,你不要这么凶嘛。我以为她发现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会跟你闹呢?”
云梦勋更加懵了:“她怎么知道你跟我?”
陈子怡一惊:“你还不知道吗?那天,哥哥回来跟我说,王妃带着那个婢女找了过来,是云左拦着,所以才没有进来的。”
这时,云梦勋这才如梦初醒,原来越青一回来就生病了,七八天不见自己,而且今天一定要回娘家,想来她是伤心了。他想她那一副不冷不淡的样子,着实让人难下手。云梦勋不是那种人,一想到别人难过自己就进行不下去了。他可舍不得眼前的春光。去了陈子怡家里,一番亲热,天黑才回王府。
娘家。
越青回到娘家的时候,母亲接待了她。
“母亲,我回来了。”
将军夫人看她一个人回来了,而且什么也没有带,嫁了这么多年的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受了委屈,不过还好她总算能回家了,不像之前几次,她连家也不敢回。想到此,她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母亲,你怎么了。我回来了啊,你该高兴才对。”
将军夫人抹了抹眼泪:“对,对,回来就好,我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父亲呢?”
“在练武场,你去看看他吧,都快半年不在家里了。”
“嗯,”越青点头就去了练武场。彩衣没有跟去,她去打理晚上休息的地方了。云左自然是要跟着的,他一路走到练武场。看见越将军正在练习射箭。越青走过去,二话不说,拿起了弓,将越将军的箭都射了下来。云左大为惊讶,这箭法了得啊,怎么在王府整日里一副柔若无骨的样子。
越将军怕是在忍眼泪,好久才转过来看越青,见有人在,也是淡淡问了一句:“回来住多久?”
越青走过去扶住他:“明儿,王爷来接我,就回去了。”
越将军点头:“嗯,嫁人了,果然还是不一样了。”
“父亲身体可还好?”
越将军点头。正在这时,两个十来岁的男孩子还有一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冲了过来:“姐姐,你回来了?有没有带东西给我们?王府的好东西要分享一下。”
越青略显尴尬:“姐姐这次回来得突然,没带东西,我回去了,让人给你们送过来好不好?”
“好,姐姐说话算话哦。”
越青点头,便陪着越将军去吃饭了。这云左觉得这家人的气氛好像很冷淡一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拉住最小的那个男孩子问了一句:“王妃是你们的几姐姐?”
那男孩子估计没想那么多:“二姐姐啊。”
云左点头又问:“那跟了书院院士的是几姐姐?”
“三姐姐。”
云左有点迷糊了:“你们这二姐姐会功夫吗?”
小男孩看着他,想了想:“二姐姐可厉害了。她会骑马,会射箭,还会打仗呢。”
云左如果在喝水,一定会喷出来,这牛吹得:“会打仗?她一个女孩子?”
小男孩看他不信,“切”了一声:“你不信拉倒,二姐姐可是爹爹的心头肉,从小带在身边,行军打仗从来没有丢过在家里。你们王爷可算是捡到了宝贝了。”
说完小男孩就走了。云左迷糊了一下,总算理清楚了:越青原本就是跟王爷有婚约的二小姐,那为什么出嫁的时候说她是三小姐呢?还有她明明不是那么柔弱啊,为什么王爷怎么欺负她,她也不还手?云左有点理不清了,他想了想也就跟了上去。吃饭,他守在旁边,一家人也没多少话。入夜,天开始下雪,越青在母亲的房间里,跟母亲说话。云左还是在门外,而且他故意用了内力,偷听里面的说话。
越青在泡澡,彩衣在伺候她,母亲则在一旁默默流泪。越青穿好衣服,扶着母亲坐到了屋子中间的火炉边:“母亲,你哭什么,怎么一直都在哭啊。”
“孩子,你受苦了。这身上的伤,母亲看着好心疼啊。”
“没事啦,母亲,我还小,这些伤疤会去掉的。”
“可是那些疼痛,你可会忘记?”
越青愣了一下,才回答:“母亲,我会好好活着的。无论云梦勋他怎么对我都可以,我不会作贱自己就好。”
“小的时候,你父亲带着你行军打仗,打小你就想做个将军,可惜你是个女人,皇命难违,嫁了人,做了那深闺怨妇。你会不会恨你三妹妹?会不会恨你的父亲?”
越青握住了母亲的手:“这七王妃,原本就该是我的。我不会怨恨谁的。只是父亲,他好像很多心思一样,让他不要担心我。女儿可不是那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自然懂得进退。”
母亲叹了口气,想说父亲的情况,又忍住了:“我和你父亲,只要你们几个孩子过得开心,我们就够了。”
越青没想到的这是她最后一次窝在母亲的怀里睡着。次日,一大早,云梦勋就来了。越青还在梦乡呢。就有人在摇她:“起来了,回家了。”
越青迷迷糊糊道:“我再睡会儿,我好久都没睡过我的床了。”
“那你吃不吃东西,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越青翻了个身继续睡:“不吃,你走开吧。”
“哎,在王府,你从来不赖床,天一亮,你一骨碌就起来了,回了娘家,喊都喊不起来。我陪你睡会儿吧。”
于是云梦勋坐在床边等她醒来。大概是睡够了,越青又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总算醒了。她特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却看见云梦勋,慌忙爬起来:“王爷,我不知道你来了,你怎么不叫醒我。”
云梦勋起身让她穿衣服:“本王都叫了好几声,你不起来啊。”
越青快速穿好衣服,叫了彩衣给她洗漱,收拾好,走到云梦勋身边:“王爷,我们要这么快就回去吗?”
云梦勋看她不愿意的样子,想了想:“那就吃了午饭再回去吧。你陪我在将军府走走吧。”
越青舒了口气:“那挺好的,我去跟母亲说一下。”
云梦勋拉住了她:“我让云左去了,你跟我出去走走吧。今天积雪很深,看看这将军府的雪景如何?”
越青便穿了披风准备出去,云梦勋递给了她一个暖手炉,越青下意识地拒绝了:“我从来不用这个的。”云梦勋看着她:“世家小姐,哪个冬天不用?本王还特地给你从王府带过来的。”
越青不以为然:“拿着多麻烦,放着吧,回头走的时候让彩衣带回去。”
云梦勋像看奇怪的人一样看着她,顿时瞪了眼睛:“本王让你拿着,你就给我拿着,麻烦什么?”
越青愣了一下,只好拿着,跟着他出去了。院子里传来了阵阵幽香,越青知道那是梅花开了,开得十分茂盛啊。她很想去堆个雪人,闻闻花香,但是她不能,在云梦勋身边,她要做个小鸟依人的女人。哎,忍着吧。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雪地,她觉得特别没意思:“王爷,不如我们回屋子里待着吧。”
云梦勋看着她,过了一会儿:“也好,我正想跟你谈一下。”
于是两个人回了屋子。彩衣端来了茶水和点心。
“彩衣,你出去候着吧。”云梦勋吩咐道,关上门,我和王妃有话说。
彩衣便出去了,站在门口了,云左望了她一眼,心想你这个丫头也不简单啊,这么沉得住气。
“越青,你已经知道了陈子怡跟我的事了?”
越青见他这么直接,也不隐瞒,点头:“嗯。知道了。”
“那好,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假惺惺的话了。陈子怡,我一定会让她进王府的,你不要为难她。”
越青点头:“那太妃说的那些侧妃呢?”
云梦勋想了想:“陈子怡会比她们晚点进府。但你要知道,本王不可能只有你一个王妃,这是必然的。”越青回答道:“我知道。你纳多少侧妃,带多少女人,我都不会有怨言的。”
云梦勋有点挫败感,这个女人怎么没反应啊:“你这意思,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在生闷气啊?”
越青连忙摇头,假惺惺地加了一句:“只要王爷不要忘了我就好。”
云梦勋这才有点成就感:“你放心,本王一定会雨露均沾,不会让你孤独的。”
越青看了一眼他,不再言说。云梦勋看她的眼神,竟然生出了怜惜的感觉,伸手将她拥在怀里:“有时候,帝王也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后宫,但你放心,你永远都是我的正妃,明媒正娶,八抬大轿抬进门的正妃。”
越青竟然一点也没有感动了,她冷冷然地畏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中午饭时间到了。一家人第一次跟王爷坐在一起吃饭。气氛却是十分僵硬。越青明明觉得自己的父亲跟夫君之间出了问题,但是她不知道该如何问起,便沉默地吃了一顿饭,想着以后的时间还长着呢。
吃完午饭,云梦勋跟着越将军去了书房。
“王爷,末将知道你在找证据治末将的罪,但老夫有一个请求。”
云梦勋看着他,冷冷道:“你说。”
“王爷请放过我家青儿,她如此年轻就嫁给了你,你可要护她一世周全。”
云梦勋淡淡说道:“结发之情,当然会报。但是你杀我之仇,也会报。”
越将军沉默一会儿:“如果到那个时候,作为王妃的青儿该如何自处,你又如何护她一世周全?”
云梦勋看着他,冷若冰霜:“如果她不是越家的女儿,自然就好说了。”
越将军由于激动站了起来:“你这是要舍弃她的王妃之位?”
云梦勋看着他坚决说道:“舍弃她的王妃位置,也总比受你牵连好。何况你如何就确定本王顾不了她呢?”
越将军只好点头:“好,老夫犯错在先。只要你能护她周全,老夫自会除去她在族谱上的名字。”
云梦勋冷然道:“族谱除名,非大错而不行之,我自会给你这个机会,且不要心慈手软,否则我谁也保不了。”
说完他就出去了。今天来,他是来宣战的。他不会再等下去了,这个老匹夫害死了他的玉儿,他可是曾经答应过要报仇的,绝不手软。
出了书房门,梅花香又传来了,他问云左:“王妃呢?”
云左低头:“在梅花园。”
云梦勋便走了过去,眼前这一副美景,动了他的心魄,直至多年后都不曾消散。越青想来是太无聊了,竟然在院子中间堆了一个雪人。然后在这梅花树下,舞起了她的水袖。那场景真的像仙女下凡。雪花伴着梅花,还有阵阵幽香,美人笑得那般灿烂,这美好来得如此放肆,云梦勋内心真的受到了冲击。这样的美好,陈子怡没有,她只会温柔相伴,这样的美好他以后都不会有了,因为这一切即将走到末尾。
云左很不合时宜地喊了一声:“王妃。”
越青闻声,顿时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收起来了,朝他走了过去,发现云梦勋也在那里,慌忙行礼:“王爷,我们是要回去了吗?”
云梦勋“嗯”了一下,越青便跟着他出去了。大门口,越将军和夫人在等她,越将军偷偷塞给了她一把短剑:“以后这就是越家的传承。”越青不明白,但也只好收下。母亲则给了她一大包东西:“我做了些衣服,一年四季的,还有鞋子,还有一些你爱吃的小点心,都带回去吧。”
越青怎么也觉得这像是永别,但是她没想那么多。告别以后跟着云梦勋上了马车。云梦勋看着她的那些东西,冷冷道:“好像王府没给你吃穿一样。”
越青尴尬一笑,什么也没说,一路回去了。到了王府,越青的心情就不太好。她坐回自己的房间,将云梦勋给的暖手炉抱在手里,还有点冷。心中的那种不安,总是说不清楚。
第二天,太妃有请。
夫妻俩到了跟前,行礼,坐下。
太妃有些不高兴:“老太婆忙了这些时日,总算敲定了一件大事。”
越青连忙说道:“太妃,您辛苦了。”
太妃冷言道:“没办法啊,指望不上你嘛。”
云梦勋不想听她们女人你来我往地冷嘲热讽,便问道:“可是哪家姑娘答应了?”
太妃这才笑了一下:“说起来,哀家最喜欢那白家姑娘了,不过白家姑娘从王府一出去,就被皇上派人带入了宫。不过,勋儿不要失望,张仙儿和周颜都答应了做侧妃。那个刘秀,哀家派去的人说,她好像刚刚跟人定亲了。勋儿你看可还满意?”
云梦勋点头:“儿子十分满意。”
太妃点头:“既然敲定了,接下来就会合八字。不过婚礼的策划,还是要王妃你操心了。”
越青点头:“儿媳知道了。”
云梦勋又说道:“母亲,儿子还想纳一人。”
太妃看了他一眼:“你喜欢就行。哪家的?”
云梦勋说道:“母亲也认识,是儿子在书院的同窗陈子扬的妹妹陈子怡。”
太妃想了想:“就是那陈进士的小女儿对吗?”
“是的,母亲。”
“那是书香门第,礼数不可少。”
“儿子自然知道。”
“退下吧。有什么再找你们。”
“儿媳,儿子,告退。”
出了门,越青轻叹了口气,还好,没有云左说的五六个女人,现在少了一半。也是可以的了。接下来,越青就开始忙着给云梦勋准备婚礼了。
很快提亲成功,合了八字,婚期约在了二月二号,这个好日子里。还有一个多月了。越青这天,将几套新娘的衣服选好,给了绣娘,就累得不行了。刚坐下,太妃面前的陈麽麽又来提醒她要去给云梦勋选衣服。越青于是又站起来,去书房跟云梦勋商量。
可是她太累了。云梦勋在看衣服花式的时候,她就开始打瞌睡了。云梦勋看了她一眼,摇醒了她:“你先回去吧,今晚我回房间,慢慢选。”
越青“嗯”了一声,回去了。这一回去,就直接倒床睡觉了。三家婚礼,她都忙不过来。这个把月,累得很。睡着了还抱着云梦勋的衣服。
云梦勋回得很早,看见越青睡了,也没叫醒她,就躺在她身边睡下了。越青的衣服没有脱,他想了想,还是叫她自己脱:“你起来把衣服脱了睡吧。”
越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开始脱衣服,云梦勋为何看她脱衣服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然后伸手过去帮她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衣了,迷迷糊糊的越青还在脱。云梦勋竟然没有阻止她,让她自己脱得一丝不挂,然后他二话不说把她搂进怀里:“你自己脱的,别说本王趁人之危啊。”越青只当做了一场梦,早上起床的时候,感觉浑身酸痛,双腿发软,哪里知道昨晚的真实情况。
婚前的元宵节,也是最后一次元宵节。七王爷,太妃,越青都进了宫去,参加皇帝的家宴。皇帝落座后,自然是说一番,祈祷风调雨顺,造福百姓的打气的话。接下来,大家举杯喝了第一杯酒。然后就是各种节目了。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三王妃突然就来了一句:“上次家宴,七弟妹没有给大家露一手,今日可不能再推脱了。”
皇帝也笑了:“对啊,几个王妃都表演了,七弟,你的王妃是不是也要给朕助助兴。”
越青心一沉,哎,这个时候,她能怎么办?琴棋书画,她一样也比不过人家啊。她这一次是真的求救般地看向了云梦勋。
云梦勋叹了口气,起身:“皇兄,内子愚钝。不如让臣弟舞刀助兴吧。”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这个是传言中对自己王妃非打即骂的七王爷吗?竟然这个时候站出来帮她?越青也很惊讶。皇帝自然也不会为难人,只好允了。
古琴上来了,这时三王妃又站了出来:“不如,让我家表妹来给王爷奏曲吧。”
云梦勋冷冷道:“不用,王妃来就行了。”
越青简直是受宠若惊啊,她看着云梦勋差点就出神了。不过她没有让云梦勋失望了,这一群仙剑曲,加上云梦勋飘逸的身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羡慕这一对神仙伴侣。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回去的路上,七王爷正要上车,越青已经在车上了,周颜却跟着三王爷过来了。
“三哥。”
“七弟。”
“改天到我府上一聚吧,三哥。”
“等你纳妾那天再去吧。”
三皇子的目光扫过了马车,没看见越青露面,他只好回去了。周颜却有些尴尬:“七王爷。”
七王爷看着她:“嗯,有事?”
周颜递了一个包袱给他:“奴家亲手做的,王爷回去试试看,合身不?”
云梦勋点头,让云左放到了车上,然后自己也上车了。一上车就看见越青拿着那包袱:“你打开看一下是什么。”
越青丢给他:“给你的东西,你自己看。”
云梦勋这就来火了:“你这什么态度?本王刚刚给你解了围,你就这样态度?”
越青看着他:“这还没进门就开始献殷勤了,进了门,哪还有我的事。”
云梦勋冷笑:“你这是吃醋啊?”
越青不理。云梦勋也懒得理回去。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回了王府。
很快就到了二月二号了。一大早,越青就起来给云梦勋梳妆打扮,整理一番,送他出去迎接新娘们。一一拜堂过来,就入了夜了。越青给云梦勋送了些吃的:“王爷,吃点东西,一会儿还要去揭盖头呢。”云梦勋今天也是累得慌:“不着急,慢慢来,今晚我不陪你睡了,你自己早点休息。”越青点头。
三个新人,第一晚,云梦勋倒没让人失望,去了陈子怡那里。一大早越青又被捞起来了,彩衣一边给她穿那厚重的礼服,一边说:“小姐,一会儿,三位侧妃要拜见你,你可要好好给她们立个规矩。然后一起去拜见太妃。记住了,不要说太多话。”
越青频频点头,总算清醒,坐到了主位上。不一会儿,那三个女人,花枝招展地过来了。不过三个人都没有行大礼。张仙儿说:“王妃,我父亲与你父亲是同级官员,我不必要给你跪礼。”
周颜说:“我的表哥是三王爷,算起来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姐,我可不会给你行跪礼。”
陈子怡倒是端庄大方:“我父亲是文官,我朝文官不跪武官,但是您是王妃,我们几个新入门,自然是要行个礼的。但跪礼我们姐妹就不用了吧。”
越青气得直想打她们,哪家小妾不跪主母的,真是奇怪了:“我还没听说哪家小妾不跪主母的?”
周颜伶牙俐齿:“自然是要跪主母的,不过是七王府的主母还是太妃吧?”
越青真的要爆发了。陈麽麽来得很及时:“王妃,太妃在催了,可以出发了吧。”
越青心里气得半死,好,等我回来收拾你们。话虽如此说,要是大家都不站在你这边,你怎么翻身。果然,越青一去到太妃院前,云梦勋就板着脸了:“这么迟在干什么?你不懂规矩吗?”
越青刚想辩解,陈子怡补刀了:“王爷,不怪王妃的,她刚刚在跟我们几个新人讲规矩呢。”
越青真的好想一巴掌就过去:“王爷,我没有,只是……”
云梦勋冷冷道:“规矩什么时候讲都行。进去吧。”
太妃也是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们:“怎么来这么迟?”
云梦勋低头:“母亲,王妃多说了几句而已。母亲安好。”
越青等人也行礼道:“母亲安好!”
太妃点头,问道:“王妃给你们讲了什么啊,耽误了这么久?让我这个老婆子坐这么久。”
越青马上就说:“儿媳什么也没说。”
张仙儿也解释道:“王妃并没说什么。”
陈子怡也说:“王妃并未说什么。”
周颜也点头:“并未说什么。”
太妃冷哼道:“你们几个过来领红包,然后退后一点儿。”
越青知道这又是要倒霉了,一脸紧张,你们这帮是要弄死我的节奏啊。果然太妃让三个女人站在一旁,她高高在上地说道:“今儿勋儿也在这里,我就告诉你们怎么做王府的女主人。”
太妃叫来陈麽麽问:“今儿,你去王妃院子里,可听见王妃并未说什么吗?”
陈麽麽这个助攻很不错:“回太妃,奴婢没听全部,就听到规矩之类的话语。”
越青这郁闷,连忙解释:“太妃,儿媳真的没说什么。就说了一句而已。”
太妃冷冷看着她:“你倒是这么快就给别人讲规矩了。这里所站的哪个人,你配给她们讲规矩?你什么出身,讲什么规矩?”
越青无语凝噎。
太妃又问:“还听到什么?”
陈麽麽又说:“奴婢还听到,说什么该跪主母的话。”
太妃又是冷哼一声:“王府的主母,你越青怕是没这本事做了。这家啊,我老婆子一天不死,你休想。”越青这个崩溃。她本想着云梦勋能帮她说几句,没想到,云梦勋冷哼一声:“越青,你真是让本王失望。”
太妃瞥了一眼她:“也罢,我也不想看见你,你也不想看见我。你搬去祠堂住个一年半载,什么时候懂事了,什么时候回来。勋儿,你看成不?”
云梦勋原本觉得这就一句话的问题,罚得太重,不过他想了想,迫在眉睫的对付越家的事,她走远点儿,可能会好点儿,于是也点头:“正好,过去修生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