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黎王中风
“王妃!管家送人过来了!”李嬷嬷过来禀报,并递给了她一个纸条儿。
黎王妃展开看看,“哼!这就急上了,凤宪礼,你还是老样子呢!我这里有点动静,你就坐不住了,也罢!我既然动了,就是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晚上,黎王去了季氏的院子陪着季氏用了晚膳,膳后,季氏歪在黎王的身边,递过一个腌制酸梅,“王爷!这个梅子很好,您尝尝。”
酸梅是季氏有些早孕反应,黎王亲自命人找来的,极为开胃。季氏用了后,果然胃口好多了。此时,她青丝半挽,衣袍宽松,神色慵懒,歪在半百的黎王身边,玩着闺房之乐。
妻贤妾美,是时下里男人们的标准。妾就是要会讨男人欢喜,才得宠爱。黎王自然也不例外。
在季氏这里,清纯、娇俏、爱发嗲的季氏,让他铁汉也迸发出了柔情,无比放松的享受一会儿‘闲’的乐趣。
看看青葱玉指,涂着淡淡的红甲,显得粉嫩的指头,夹着一颗皱皮青梅,愈发显得这只小手的可爱来。黎王俯首就这那手含了酸梅,还顺势舔了一下那细嫩的手指。
“王爷!你好坏哦!”那季氏作势轻轻锤了两下黎王的胸口。便窝在了黎王的胸前咯咯的笑起来。
第二日,季氏院子里忽然听到有人尖叫起来,守在院子里的亲卫立即进入房间查看。季氏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坐在榻上嚎叫,“来人!快来人呐!王爷,王爷。。。”
黎王睡于榻上,颜面抽搐,嘴角歪斜,两眼上翻,大小便失禁。立即有人上前给黎王用被子裹好,“传太医!禀告王妃。”
很快,一波波的人马开进了季氏的院子。黎王妃坐于中堂,几位太医常驻王府,就近召唤来给黎王诊脉。几人一致的回禀,“禀告王妃娘娘,王爷是中风了。”
“王爷好好的,怎么会中风?”黎王妃双眼红肿,强打着精神问。这个女人实在命苦,原本权势滔天,既富且贵,转眼儿子就如活死人,唯一依仗的男人也倒下了。
但她强打着精神,后背直挺,衣着严谨,听闻太医们的诊断,不免疑惑。
太医们有些尴尬,相互看看,有位章太医站出来说,“马上风!”其他人跟着一起点头。
“有治吗?这王府离不开王爷呀!”黎王妃眼眶红了,强自抬头,不让眼泪流出来。她兀自坚强的样子,让一屋子的人都看在眼里,极为同情。
“可以针灸加药物疏通,但只怕王爷勉强可以活着,言语和行动上有碍。”几位太医深深施礼道。
“那就麻烦各位太医了!”黎王妃站起来,施礼道。
“王妃客气了,在下不敢当啊!”几位太医连忙还礼,去来了内间给黎王施针。
“马上风?这季氏好本事啊!带上季氏,给她先关起来。还有他的家人,一个也别放走了!”黎王妃似乎想起了还有一个始作俑者。立即有府兵应声而去。
勉强穿上衣服的季氏还惊魂未定,就被婆子上前拖走。她立即挣扎不休,一手捂着肚子,嚣张的叫嚷“蓝氏!你别过分,我肚子里还有王爷的孩子呢!有了闪失你吃不了兜着走。”
“孩子?王爷的?不是侍卫尚青的?”黎王妃挑眉,戏谑的眼神,看的季氏浑身冰冷,一时不查被婆子捂着嘴拖了下去。
皇宫里,“什么?黎王马上风?”武德帝惊闻噩耗,猛的站立起来,带倒了面前的杯盘碗盏,一片稀里哗啦的,未及饮用的汤品洒了一身。
“皇上恕罪!”内侍跪倒一片。
武德帝顾不上问罪,挥挥手,立即有内侍拿来干净的衣服给他换上,“传太医跟着朕去黎王府探病。”
“皇上驾到!”黎王府前,有内侍高声宣道。王府大门敞开,黎王妃一身制服站于府门口迎接圣驾。武德帝亲自扶起黎王妃,去了黎王的院子探病。
考虑到在季氏院子,终究是不合乎礼,针灸后,王爷抽搐翻眼的症状好转。太医和王妃合计了后,给转移到了黎王的‘潜苑’。
‘潜苑’格局大气,三进院落,金砖琉璃碧瓦,白玉雕花台阶,富丽堂皇堪比皇宫。
武德帝进入带了御医进入黎王的寝室。就见宽大的卧榻上,往昔一身英挺贵气,不怒自威的黎王此时双目紧闭,嘴角歪斜,口水流了一脸,身上盖着锦被。走近些,还能闻到排泄物的味道。
武德帝皱眉,“王婶!黎王叔现今如何?是否医治过?”
“回皇上!太医们已经给针灸一次,喝了一贴药汤。现在已是好些了。但太医说,王爷以后怕是要流连床榻了!”黎王妃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了眼泪,跟着的嬷嬷们也是掩面哭泣。
“王婶节哀!保重身体。朕带来了十余位太医,也让他们看看,说不定会有办法呢!”
“各位太医请!”武德帝见黎王妃点头退让,便挥手让太医前去给黎王诊疗。
一盏茶后,十余人鱼贯而出,“禀告皇上、王妃,黎王殿下确实的中风,前面的针灸和汤药也很对症,王爷这病来势汹汹,只怕愈后不乐观啊!”
场面静默一会儿,武德帝转过神来,安慰了一会儿黎王妃就起身离去了。稍后,流水一样的贵重物品、补药自皇宫送入黎王府。
黎王府里,王妃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清扫王府各处,严控王府各处出入,一日间,换了三百多人。至于换下的人,没人看见出来,也没见有去处。
有人胆大上门讨要家人,被告知涉嫌谋害黎王,已经打杀了。其家人也难逃其咎,当即被王府府兵扭送官府。此后再无人敢过问。
是夜,世子院子全线戒严。
凤琚再次发作,原本乌压压的头发零落无几,枯瘦干瘪的面颊衬着乌黑的大眼圈,格外的瘆人,嘴唇也萎缩的遮不住牙齿,一跛一行,伴随着‘嘎达!嘎达!’的骨擦音。
“冯御医,我儿还有救吗?”黎王妃看着面目全非的凤琚,心痛的已经麻木。
“回王妃,在下无能!还没有好办法。”冯天麟俯首行礼,极为无奈。
“我儿这样,能熬多久?”
“只怕不能撑过五次。”冯天麟如实禀报。每次发作,毒性就深入骨髓一分,那死去的侍卫,不如说身体底子薄,抗不过毒素的侵害。而世子不同,自小就金尊玉贵的娇养,还得了武术大师的教导,习武健身,自是不同。
“儿呀!我是娘啊!你如果醒来,必不愿如此屈辱的活着。为娘的怎么忍心我儿这样苦楚。”黎王妃哭泣起来,对着口里喃喃呻吟,满院子晃荡的凤琚言语。
她拨开李嬷嬷扶着的手臂,走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雪光一闪,凤琚的右手食指割断落于她手里的玉盒子里。黎王妃转身,顺势短刀插入凤琚的后心窝里。
时间在这一刻凝固了。围守在院子里外的人都愣住了。中刀的凤琚没有动,隔了一小会儿,凤琚的嘴里流出黑色恶臭的血水,眼神似乎清明起来,“谢谢。。。娘!”
‘扑通’一声,凤琚倒地死亡。黎王妃仰面朝天的大笑起来,声音悲凉,穿云破月。四周的亲信们却都低头哭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