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离开东梁
“什么?倾城去了西蜀?”半月后,摄政王府,林华得知了凤倾城远离燕京,不是奔赴西北草场,而是借道去了西蜀,一声尖利的叫嚷声,惊起屋檐下歇息的麻雀,扑楞楞的飞跑了。
“嗯!西蜀来信,说是弘硕生病了,倾城哪里还能不管不问?”凤霖烨点头。同样是女人,又是都做了母亲的人,林华应该是理解凤倾城的忧心的。
“不是!这么大的事情,为何不先和你我商量商量?”林华从未如此激动过手里抱着的二子凤骥晟也差点儿被抛到地上去,凤霖烨赶紧招手让乳嬷嬷给二小子抱出去。“你激动什么?摔了孩子就不好了。”
“这个孩子,是不是翅膀硬了,说飞就飞,哪里还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林华气恼的一巴掌拂开了面前的乳膏,奶糊糊倒了一桌子,又流到来了地上两寸厚的羊毛地毯上。
如此失态,令凤霖烨猝不及防,他惊疑起来,望着那一反常态的林华,语气也是不佳起来,“怎么?倾城还不能看孩子了?”
“不是不能看孩子,而是她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擅自离开自己的国度?再说。。。”林华勉强抬头,双眼眶子已经红湿,激动引起那秀气的鼻尖微微红润,鼻翼还带着一点儿呼吸急促的煽动,凤霖烨顿时心软了下来。
“倾城自然是知道自己肩膀上是重任,她说了东梁今年预示风调雨顺,若是按照计划行动的话,农业、手工业,还有水泥煤炭,都是极为赚钱的行业,不出什么意外的话,日后必然在诸国之中脱颖而出。”
“我哪里是关心这个问题,东梁有您们一群大老爷们在,还能瘫痪了去?我是想着西蜀不会借着用弘硕调离倾城过去的吧?毕竟倾城不同于普通的孩子!”林华手一摆,出言令凤霖烨高高的挑起眉梢来,“怎么不同?”
林华低头,任眼泪落如穿珠,“倾城生弘硕时候,极为凶险,差点儿咱们娘俩就天人永隔。即便如此,她身子亏损的也是严重,都不知还能不能生出孩子了。弘硕的身子也是有些亏损的。如是她去了西蜀,不被洛氏重视的话,另外抬举其他女子充斥后宫,这娘两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
凤霖烨挑起的眉梢缓缓放下,“王妃想多了。倾城的脾气,本王还是知道了。她性情桀骜,刚烈,缜密,一身功夫天下少有敌手。更何况还有几个极为出色的护卫在身边,若是吃了亏,必然会携带了弘硕返回东梁。”
“唉!儿大不由娘啊!我这个为娘的总是放不下这份担心。”林华不由的小声啜泣起来,凤霖烨缓步走去,想要揽其入怀,忽而,嗓子眼痒了起来,“王妃歇息吧!莫要太操劳。”
说罢,他转身快步离去。出了院子,憋的头上青筋老高,凤霖烨在也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
“王爷,传太医看看吧?”一旁护卫担忧的道。
“无妨!前几日太医请脉说是染了些风寒,将养些时日就好。咱们走吧!”凤霖烨摆手道。也不是天天这样咳嗽,只是偶有一两声。今日里怕是憋的很了,就咳嗽的多了几声。
凤倾城借着私访悄悄的离开东梁,凤霖烨还是摄政方式处理朝政。眼下春耕渐渐进入尾声,各地开始了经济方面的交流,就如董七牵头办的面食大赛,组织了东梁全国范围的面点师傅们齐聚裕西新城一聚。还有朝堂关于科考的奏事和命题方面的讨论,老弱病残的救助问题等等,就等着凤霖烨拍板定论呢。
即便头痛不已,凤霖烨也不得不按捺下烦躁,一件件事情来办。
再说凤倾城快马加鞭的赶赴西北,途径凌曲时候,忽而想起这里曾经发生的事情,那年大雪封门,一条地下甬道,直通到凌曲这里,听闻有人用从河道上赶车运粮的路线,是否可以说凌曲河有支流通往西蜀?若是那样的话,怕是会近上不少的路程来,“二哥在这里部下的守军应该还在,走,咱们进去看一看!”
一行人立即弃道奔赴山里而去。翻过一座大山,背后宽阔的山谷,接壤处一湾清流,缓缓流淌,“何人?”忽而一声爆喝传来,扭身却找不到发声的人影子。
“旺子,自己人。我妹妹来了!”有些绵软,又有些欣喜的声音,大树后忽而闪出一人来,居然是多日不见的阮云。他依旧一身绯色衣袍,嘴角叼一根草根,带着一丝戏谑,怎么看都似乎不是什么正经人似的。
“咦?二哥,不是听说你在备嫁。。。咳咳。。。备娶?”凤倾城惊喜起来,转而想起阮云已经和诸葛家的小姐定亲的事情来,怎么会在这了见到他。
“我闲云野鹤的日子过惯了,哪里操心的了这样的事情。权权交于母亲做主就是了,待到成亲日子回去拜个堂就可!”阮云三两步,修长的腿就迈步到了凤倾城的跟前,手扶着凤倾城的肩膀,直视她的眼睛,难以遮掩的心疼跃然浮于面上,“清儿,怎么消瘦的如此多?”
“呃~,大概是赶路过来,吃喝不及时吧?”凤倾城手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好像是少了些肉感。但估计最可能的还是心里担忧凤弘硕的安危原因吧!
“那歇息歇息,让二哥给你烤鱼吃,这里的席林江,出产一种细长无鳞的刀鱼,眼下是最好吃的时间。你若是错过了,怕是会后悔的。”阮云转而牵起凤倾城的手,还似乎幼时那个温暖的少年。
凤倾城恍然,任其牵手带着到了河边,看着他自水湾处,提起一个竹笼子,“不错,得了五条银刀!”
身后随侍们各自饮马,喂马,还有从褡裢里取了干粮的,生火造饭,连日的赶路,虽然每人都未有一丝言语,但身体的疲劳还是难以忽略的。
凤倾城坐在一旁,看着阮云熟练的给那近乎三十公分长的银色大刀鱼破腹去肠,用细细的竹签子穿上,插在火塘子上烤起来。
“这刀鱼肉质最是细腻,若是平着放,肉质一旦熟了,就会成片的脱落下来,最后只剩一副骨架子,但这样竖直放,若是八分熟后,小心的取了往干净的碗盏上一抖,鱼肉就如脱衣服般自签子上落下。你看!”
说着,阮云看边上一串已经到了火候,就伸手掂起往旁边备好的一只细瓷盘子上抖了抖,,果然那细腻的鱼肉自尾巴处绽开,一路分离之腮侧,啪嗒落入盘子中,对称完整。
依法炮制,五条银色刀鱼,就成了一盘子的鱼肉,微微冒着烟火气。“快吃吃看!”阮云取了身边携带的一双银箸,放在火上烧了烧,才递给凤倾城,催促她吃。“我研究了好些办法,若是最得其中真味的,还是这样吃法。”
凤倾城看着好似献宝般的阮云,忽而喉头有些哽塞,“二哥,不问我为何出现再此吗?”
“吃鱼!至于为何出现再此,必然是清儿需要出现再此罢了!”阮云随意的道,凤倾城听在耳里,心下却是无比妥帖。这就是亲人吧?不问来时,不问去处!来自然是有来的原因,去自然有去的理由。
歇息不过半个时辰,阮云也不黏糊,看凤倾城吃完后,把盘子和银箸放置一旁,起身带了她和侍从们往一处山涧去,一处大石嶙峋的背后,藏着一只宽大结实的竹筏,可以乘坐凤倾城这十余人,“溯流而上,前行三百里后,就可以到了下一处换乘,再下一处落地即为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