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二章 割据对峙
“为何?”凤阮清抬头盯着太后林华,“汝阳城、带湖城,你对我到底有几分情谊?”
“你这张脸太像霖煌了!”太后林华转过脸来,看着她表情复杂,“有时候,我都恨李大夫把你雕琢的太形似了!”
凤霖煌,于她也是一道迈不过去的坎!阮清初次见她,就油然而生的一种儒慕之情,无意间,这个孩子也闯入她心里,令她空虚的心底也暗示自己,这就是煌的孩子,也是自己的孩子。谎话多了,自己都相信了。
“我从未在阮清的脸上做手脚,这就是她自己!”忽而,一男人走了出来,正是李大夫本人,“霖煌帝从头至尾都把太后你的作为看在眼里,一直未做声而已!甚至于你双手送上的毒药,他也面色不改的服下了。唯独交代过我等一件事情,带小主子归隐,她若是不出头,就让她安然归隐至死。皇家的残忍,不若农家米面油盐来的仁善!”
原来如此,林华如遭雷击,脸色刷的白了,人踉跄着差点儿摔倒在地。立着她最近的凤倾城嫌弃的往后退了退,手也不伸。
倒是一旁的阮玉成,担心的伸手欲要搀扶,却又觉得不妥,尴尬的缩回手去。
“呵呵。。。既然担心,就出手扶着呗!毕竟是你的青莲仙子!梦中情人!”一旁的沈萍忽而呵呵怪笑了起来。“我的林儿、远赴西蜀,是死是活,不见你半点儿心疼!我的清儿被你送去替死,不见你心疼,我的三个儿子,常年在外,不见你心疼,这倒是稀奇起来,还能见上你这副模样。”
“你别胡搅蛮缠了!有话回去说!”阮玉成低声呵斥道。
“国公爷,什么回去?回哪里去?你知道咱们林儿怎么死的?从今日起,我陪着林儿去了!你就留下陪你的青莲仙子吧!”沈萍说着,面色凄惨起来,“清儿,为娘的花费了无数心血,才为你谋得今日,日后如何,就看你自己了!”说罢,转脸扬长而去。
“我就是奇怪!为何那样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会做出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凤阮清看着半靠在门柱上,容颜失色的林华,忽而淡然道,“却原来事情真相是如此!”
姬风华美不美?美!她第一次出现在凤霖煌的眼前,一身淡青色长裙,观荷弄琴,仪态万方,雅姿从容,如映水青莲,一下子就落在了凤霖煌的心头,再也放不下其他。见证那一日的,就有凤霖烨、阮玉成二人,同样,也成了他们心底一辈子最隐秘的存在。
即便在日后她有些小小不雅之举,相比霖煌帝的深情,都是可以包容的存在。以至于华阳王在皇宫里撞见了姬风华,酒狂失智,将其奸污。姬风华也是反应够快,移花接木,换了云昭过来,待霖煌帝发现后,羞恼异常,随即兄弟决裂。
谁知道事情就是那么的巧,不久二人先后都有了身孕。到底是霖煌帝的,还是华阳王的,谁说的清楚?一个男人,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即便受辱,都是男人的错!女人何罪之有?凤霖煌为人宽厚,没有追究,只是授云昭婕妤,默默的咽下了这口恶气。
“东梁的朝堂我可以不干预,也可以自此离去,日后不再踏入东梁半步!望您好自为之!”凤阮清忽而就笑了,她弯下半腰,微微鞠躬,“母后!自此不再相见!您保重!”
说罢,转身就要离去,有停驻道,“对了!我姓凤,名阮清。”言毕,不在停留,飞身不见了。
无论她承认不承认,姬风华是凤霖煌的正妻,也是自己的母亲,这地位妥妥的,改变不了。凤氏,是对于凤霖煌那个素未谋面的男人一份敬重;阮清,是对自己成长的十余年的交代。凤阮清不是薄情之人,却也不滥情。聚是缘分,散也是缘分!终究都是缘来缘去而已!
“小主子,莫要丢下老夫啊!”李大夫急眼了,赶紧狂奔而去,他那陆地上的两条腿,哪里追的上跃身飞去的凤阮清,忽而,不知何处伸出一条宽厚的手臂,揽住他宽厚的腰身就飞身而起,准备不足的李大夫尖叫出声,一连串的哀嚎,抛洒在暗沉的夜色里。
阮玉成面色难看的望着眼前狼藉,半晌后拱手,“太后娘娘,微臣告退!”眼神撇了一眼坐在地上的凤倾城,他的小女阮清,没有半点儿波动,转身步履沉重的离去,不顾身后林华慌乱的连声呼唤,“国公留步,眼下该怎么办?”
以为很糟糕了,哪里想的道事情还可以更糟糕!林华和凤倾城瘫坐在地上一夜,第二日,缓过神来,二人默默的收拾起来,“母后,你多保重!东梁需要你!”凤倾城恢复了往日的端稳,款款而言。
“是!吾儿有心了!你兄弟尚且年幼,还需你的扶持,”太后林华敛了敛鬓角的碎发,容颜雍容,仪态万方。
凤倾城款款告退,转过身来,面部表情不受控制的扭曲成了一团。殿内,林华再也憋不住的恶心成了一团乱麻。
到底‘赛诸葛’没有白叫,一夜过去,朝堂上阮玉成就将各路而来的消息汇聚成册,逐一分析,除了旧日凤阮清的势力逆反,各处虽然陈兵布阵,却也不过是要和朝廷割据而治,而不是起兵做乱。东梁除了裂疆而治的三十余城外,还有中部二十六城的存在。为今之计策,先安抚内部稳定,再逐一收拾外部动乱。只要幼帝凤骥坤在位,朝廷出兵征战,名正言顺。
听凤阮清的言下之意,因是伤了心,要远离东梁而去。阮玉成倒是庆幸这一点儿,这个孩子,到底心下柔软的紧,若不然围而不攻,就能将中间二十多城困死了去。
果然,有阮玉成力挽狂澜,东梁的朝廷安稳下来,各行其事,好似外围城防与他们无关似的。
“主子,咱们该怎么办?”一文士凑近了安乐侯凤骥羽,小声征询道。
“什么怎么办?”手执了一只鸟笼子,逗着一只黄嘴小鹦哥儿的安乐侯爷凤骥羽,斜眼看了看那文士,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眼下四处都起兵做乱了,咱们该。。。”那文士举了举手,意思不言而喻。
安乐侯凤骥羽,眯了眯眼,“乱?我怎么没有看见?”
“不过是时日的问题!咱们要不要提前做些准备?”
“哼哼!你们。。。太不了解我那小堂妹了!若是真得有人做乱,她第一个就饶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