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叔叔,您不必担心,这医馆的规矩轻易不能更改,而往后医馆的名字也不再更改,就叫不医馆,还就有三不医。
若是世人有闲言碎语,您尽管说您的医馆求来一位绝世神医坐诊,而神医就是这么脾性怪异,有三不医规矩,没人能破,不然神医便不出手,不医治。
如此你医馆里有绝世神医在,何愁不怕没人上门求医,这世上有一种人不可得罪,那边是医者,你说谁一生没个头疼脑热什么的,要是你身边有个能救死扶伤的医者,你不得好好供着,再者谁愿意等到自己生死之命之时,不想着让人家来医治,反而把医者得罪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灵筱可不认为到时候医馆没人上门,何况自家爹爹年轻之时本就是神医了,她没说错啊,且前世在鬼界,她可是知道正因为有这样怪异的规矩,最后才成就了她鬼医那样的传奇,当初在鬼界那样以武为上,强者为尊的世界里,谁还不给她鬼医一分薄面的。
“贺叔叔,您那就放十万个心,亏不了您的。”灵筱小手拍了拍胸脯,“我赌上我爹爹向你保证绝对能成。”
墨尘:这里边还有他的事?
灵筱挑了挑眉头,小手托着下巴,看了看自家爹爹,又看了看贺白,怎么说自家爹爹五年前便已开始修真,如今他不光有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更是一身通体的仙气,加上隐没的神医名号,这一波操作差不了。
以爹爹的医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救人治病那都是分分钟的事情,若是让爹爹坐镇医馆,何愁这不医馆的美名传不出去?如此不就正好帮了贺叔叔,不过只是这样的话,可是乱了他们北上的行程,怎么办?
她手撑着脑袋,趴在桌上,小手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一时想不好了。
墨尘:他这是被女儿卖了的节奏吗?是不是?
诶,墨尘很快转过念头,不对啊,他们这是要北上游历才经过这里的,怎么这一会儿功夫就把自己卖在这里了?
好气啊,可是他舍不得对女儿发脾气怎么办?
嘶...墨尘仔细回想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出的,怎么说着说着就成这样了,不应该呀?
贺白听灵筱说到墨尘能在这里坐镇,他的那颗‘玻璃心’立马就活泛了。
呵呵,他皱着一脸的褶子,贼笑的看看墨尘,又看看灵筱,筱闺女真真是贴心的小棉袄啊,把话都说到他的心坎上了,真好!
为什么他就没个聪明伶俐的女儿呢?可惜了,可惜了!
“不是,筱儿,如此我们何时才能北上?”墨尘怎么想怎么不对,明明他们来只是把手中的药材给出售了,他半点没有留在这里坐镇医馆的意思。
“爹爹,就算我们要走,这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啊,您忘了城外那位了?”灵筱抬头向墨尘眨了眨眼睛,爹爹,城外还有个伤员,我们不方便上路。
是哦,他原本就因为多了个人,且还是个男人,心里已经很不爽了,若是再一起上路,他是更不好了,原来啊,原来女儿有这打算,也好,倒省了很多事儿,“行吧,我们先在这边留一段时间,待一切安定了我们再出发。”
“墨兄啊,老弟我不知该如何感谢你了。”贺白一听墨尘答应了,顿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声情并茂,戏精本精啊,“要不我以身相许?”
“滚。”
墨尘看贺白越说越离谱,满头黑线,他怒不可遏的喝到,不过能让一向温润霁月的墨尘爆粗口,贺白敢说是第二,没人会承认是第一,“你去后院帮我们把房间整理出来,要三间。”
贺白哀怨的看着好友,扎心了,老铁,你这样会失去我的。
只是他憋着嘴有些哀怨的看着墨尘,到底不敢再去惹墨尘了,暴怒中的墨尘明显是不好招惹的,不过到底是多年的老友了,哀怨归哀怨,这行动上还是很自觉的跑去后院,只是他走到一半,才想起他自己干嘛要这么听话?
诶...算了算了,他欠了他的。
而后他便乖乖的到后院让下人打扫出三间房来,院子里的房间一直都有,只需要打扫干净,备上日常所需的物件即可。
只小半个时辰,在贺白亲自的监督下,房间便被收拾妥帖了。
偌大的后院客房有许多,一直备着方便医馆的大夫留宿,现在墨尘一下需要清扫出三间,那都不是事儿。
“不是啊,墨兄,你与筱闺女就两个人,一人一间足矣,这第三间房你要干嘛用?是要我也住在这里吗?”待房间清扫出来,一切都妥帖了,贺白再次回到雅间时,这才想起哪里不对了,不是只有他们父女两人,一人一间不是正好,这多出来的第三间房是干嘛用啊?
“贺兄,你想多了。是我与筱儿偶然间救了一个人,此刻就在城外一处小山坡的帐内休息,一会儿你随我去那儿把人给带回来,人不必多,由你亲自驾车,就我们俩去。
还有,此人身份特殊,由你亲自驾车,就你我二人去,还有他深受重伤不宜奔波,你备上一辆舒适的马车才行。”
墨尘淡定从容起身,“筱儿,你且先在医馆内备好药液,千万不要让别人进了后院,那人身份敏感,实在不宜露脸,你乖乖在这里等着,我们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拖着一脸看戏表情的贺白出了雅间,完全不看一眼贺白眼眸中的闪闪亮光,鬼知道他那抽搐的脑子里又在想什么了,“你一起去,正好缺个驾车的和抬手。”
贺白:他不是这个意思诶!
灵筱:呵。
......
一辆马车从不医馆的后院大门匆匆驶离,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匆匆归来。
驾车的正是不医馆的东家贺白,而车上的...
“爹爹,你们回来啦。”灵筱散开的神识早在他们进入城门的那一刻便知道了,此刻她等在医馆后院的大门处,一见马车停下,立马靠了过去,“呃,贺叔叔,你这脸色怎么这么差的?”
话音未落,贺白哆哆嗦嗦的从马车上下来,“没...没事。”
而后他扶着车厢大口喘气,不发一言。
“他这是被吓得,没事,已经缓过劲来了。”墨尘撩开车帘,淡定的说,“筱儿,你先让让,爹爹要扶孟公子下车。”
“哦,哦。”灵筱乖巧的让到一边,探头看了看贺白,他只是神色略显苍白外,也没多大不适,“贺叔叔,要我扶您进去休息会儿不?”
“筱闺女啊,还是你有良心,不像你爹爹,来来来,快扶着你贺叔叔我,哎呦,我这老胳膊老腿的,都吓得打颤了。”
说着贺白摆出一副要人扶的姿势,一点都不客气。
灵筱:其实我只是客气一声!您别当真呀!?
灵筱心里叹了口气,不多想遂了他的愿,乖巧的扶着他进了后院。
他们走到后院的石桌便坐下,灵筱赶忙倒了杯茶水让贺白压压惊些,一杯茶水下肚,贺白转头便向灵筱哭诉,“筱闺女啊,你爹爹他真不是人,好歹我也是你爹爹几十年的好友了,有这么坑人的吗?你说怎么能这么霍霍我这颗脆弱的小心脏呦!”
说着还不忘加上捶胸的动作,以表示这次他伤透了心了,很伤心。
“贺叔叔,我爹爹又怎么你了?”灵筱对此早见怪不怪了,从五年前她下山跟墨尘一起生活开始至今,每次来晋川城,见一次贺白就能欣赏到声情并茂的表演,当然他乐意演,他们也乐意看。
“他...他...”贺白一时语塞,难道说他被一只大虫吓到了,万一筱闺女也被吓到了怎么办?贺白心里纠结着要不要跟灵筱说实情,可是又怕把小姑娘给吓到,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得亏灵筱不知道他纠结什么,不然准能呵呵他一脸,什么大虫,那是大白,他们家的灵兽好嘛!
“筱闺女啊,贺叔叔还是不吓你了,叔叔自己吓到没事,要是把你再给吓到了,你爹爹准要找我算账,有什么你想知道,你可以去问你爹爹哈,贺叔叔先失陪了,失陪。”贺白一想到墨尘是有多宝贝这个女儿的,他就不敢跟灵筱说在城外看到的,那可是两只庞然大物啊,幸亏他们去的及时,不然连同帐内的小伙都要挂了。
“诶——?”灵筱拉不住一个一心想走的人,她只能看着贺白步履匆匆的离开后院,离开医馆,带上随从坐着马车匆匆离去。
哎呀呀,这次怕是看到大白大园它们了,不然会这样?打死她都不信。
大白,大园:关我们什么事?
小莫:呵呵,庞然大物!!
大白,大园:......
“爹爹,孟占师如何了?”灵筱见贺白动作极速的离开后,她大步走进了一间客房中,这里是之前清扫出来的其中一间,是为孟齐准备的。
“不碍事,爹爹怕他在来时的路上磕碰到,所以让他服了助眠的药液,正好也对他身上的伤势有益。”墨尘一本正经的跟灵筱解释着。
小莫:墨大大,您确定不是在公报私仇?
墨尘:绝无可能,我这是为他好。
小莫:您说的都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