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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刺青

燕归时:刺青王妃 云中雪里 2670 2024-07-11 19:44

  屋子里未点灯,延言在昏暗的地方寻得了蜡烛燃起了火。当微弱的烛光照亮屋子,屋子外没人,帐子却是遮着的。

  延言生怕岚尘雪趁此机会逃走,又不敢轻举妄动,唐突了人家。只得手持着烛火,慢慢向帐前靠近,装腔作势地轻咳了一声。

  “谁?”粉帐内传来一丝沙哑的嗓音。

  听见回声的延言顿时松了一口气。

  “是……”他该怎么回答呢,延言一时哽语。

  现在她不是王妃了,称属下不合适,但又不是很熟悉,直接用名也不合适。

  “是……是我。”

  算是简单应付过去了,就不知道帐中的人能不能听出他的声音了。

  过了许久,岚尘雪才有了动静,想必也是寻思了一阵吧。

  “是你啊,延大人。”

  “不敢当。王爷吩咐我留在这里,若是岚姑娘有什么需要的话,尽管说。若是想要……想要逃走的话,在下也不会手下留情的。”延言在外说道。

  延言突然觉得自己将气氛弄得更加压抑,促使岚尘雪久久没有说话。唯一的办法也只有逃了,就待延言转身想要走开的时候,帐子里又传来了声音。

  “延大人,请留步。能否告诉我,爹爹的尸骨何在?”

  “岚大人的尸骨以派人安葬回老家,还请姑娘放心。”

  “是吗,那就好。谢谢延大人了。”

  “不必。倒是姑娘……”延言欲言又止,犹豫了一阵。“岚姑娘何苦如此,王爷的性子做属下的清楚。若姑娘放下一些执拗,不会落得这样。大婚还未举行,一切都还有转机。”

  延言与玫儿一样,都在劝她放下执拗,去百里川的面前服软。

  “不,我不再进那个碧水宫,也不想过毫无感情的日子,更不想做谁的替身。”账内的声音依旧沙哑,却笃定,好像一座千万丈的大山,谁也移不了。“我是岚尘雪,这是事实,谁也改变不了。谢谢延大人的好意,我想休息了。”

  “那……好吧。”岚尘雪下了逐客令,延言又说不动她,也只好作罢。

  “等一下,还要劳烦延大人一件事情。明早能否请大人请一位精湛的刺青师傅来?”

  “刺青?姑娘想要做什么?”延言诧异道。

  “延大人不要问了,帮我寻来就是。”

  “好。”虽然不知岚尘雪要刺青师傅干什么,但延言只好应了。

  翌日。

  岚尘雪起得特别早,也可以说,她一夜未眠。她单单穿着一件白色中衣,肃然走至窗前。身上的伤还未痊愈,站起走动还是有些勉强。

  她掀起半遮的窗帘,一股凉风随之袭来,扑打在她的脸庞,随风扬起的发丝落至身后,暴露出她松弛的衣领处几处淤痕。

  岚尘雪面向着窗外,嘴角微微上扬。已经有好几日,都未看见过如此温暖的阳光了,柔和的日光照在身子上很舒服。

  上天作美,在那个男人大婚的日子终于天光破云,散去了所有阴霾。阳光普照就好似为那个男人祝福的样子。

  从朱红的阁楼上望去街头,街道的两旁不知何时高挂起红灯红绸。想必百里川大婚队伍会途径此处吧。

  那个男人会怎么样?大婚的夜晚,会穿着一身红袍,骑着一匹马,笑着,挥手,向整个凌国的百姓展现他的欢喜时刻。

  岚尘雪的脑子里呈现出百里川的脸庞。此刻,他的表情,他的模样,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的脑子里都想象的到。

  几声敲门声散去了岚尘雪脑中的浮想,她轻声道了声,“谁?”

  “是我。”门外是延言的声音。“岚姑娘,按照你说的,我把皇城内最好的的刺青师傅带过来了。”

  岚尘雪披上一件长衫,来至门口,打开紧闭的门。门外延言依旧之前的打扮,即便他不守在百里川的身边,也不会放下那股警惕劲儿。

  他的身后立着一位身材矮小,鬓边白发的驼背老嬷,扛着一木箱在旁候着。

  “这位老嬷听说是皇城内手艺最精湛的,所以我就把她找来了。”

  “我干这行儿已经二十多年了,别看我现在眼神差了,背也驼了,可我这手艺,闭着眼都干得了。”

  岚尘雪扶住老嬷,将她掺进屋内,随后对着还在门外的延言说道:“有劳延大人了。还请延大人回避一下。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知会大人的,到时候又要劳烦大人了。”

  “不,没什么,只是岚姑娘是想……”延言连忙道,话未说完,便被岚尘雪一口截住了。

  “大人请回吧。”

  看她不会留人的样子,延言只好心里猜测着关上了房门。她的神色看起来好多了,只要她能看开,其他的便随她吧。

  岚尘雪听到屋外渐远的脚步声,转身为坐下的老嬷倒了一杯清茶。

  “姑娘叫老嬷我来,是想给谁刺青?”

  “……眼前人。”

  老嬷放下手中茶杯,上下打量了一下岚尘雪,随后眉间露出一副不解。

  如此倾城之貌何故要刺青?若是刺了,怕是会毁了这一身清脱之姿。

  “姑娘这是……”

  “老嬷有什么好疑问的,还是顾忌我这风尘中人?”

  老嬷犹豫了一下,注视着目光笃定的岚尘雪,心里泛起一股莫名的涟漪。

  “老嬷我从无顾忌,给江湖中人刺过,给达官贵人刺过,给获罪者刺过。当然,风尘女子老嬷我也刺过,只是姑娘与之前人有些不同。唉,老嬷我干这行二十多年,从不多问。既然姑娘要求,刺便是。姑娘可想好刺于何处,刺何图案?”

  岚尘雪的目光低沉一下,随即又看向等待答复的老嬷。

  “已然想好。”

  她退去披挂的衣衫,扯下中衣松弛的衣领,香肩裸露。她的目光仿若沉浸在另一个时刻,纤细的手指抚上左侧凹凸明显的锁骨,划过脖颈至此的几处还无法消退的淤痕。

  “老嬷就刺在此处吧。刺上一片六合冰花”

  老嬷随着她的手指隐约眇见那几处吻痕,心里也明白的差不多了。

  “姑娘可想好了,刺上了,就祛不掉了?”

  岚尘雪颓然垂头,再抬起时,目光里再看不到犹豫。“正是此意。”

  “好。既然如此,老嬷我就准备了,刺得时候有一些痛,姑娘要忍着点。”

  “不怕。”

  谁也不知道,只有自己最清楚。所有她身体承受的那些伤痛,都敌不了心里的痛。

  痛的让她窒息,让她淌血。

  满溢的胭脂香,惑人的粉帐,一点点朱红,娇然入画。

  铭心寸骨,好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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