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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齐府

  一不留神让小葳璟下了地,别看腿短,跑起来快得还真是一时半会抓不住他。世子前面扬着笑脸乐呵欢跑,兰芗与丫鬟身后苦着脸诚惶诚恐的吆喝:“慢些,世子。”

  等他们寻了一圈,终于在府门口瞧见桦绱,小葳璟欢脱脱的飞奔上前,抓着桦绱的裙裾仰着小脑袋,一脸渴望的问:“余余,你去哪?我也要去。”

  “你去作甚?”这小魔王怎么跑出来了,她是去兴师问罪,刁难一番,这娃去干嘛?卖个萌吗?

  “余余,你是不是要将我抛弃。”出府都不带他,笑脸垮下来,瘪着嘴,小手翻动着桦绱腰间玉佩穗头。

  “。。。”别说孩子都天真无邪,见人下菜单,扮乖装可怜信手拈来。

  “我会乖。”自顾自的承诺,小手抹着眼泪,懂事可怜的小模样可招人心疼了。

  “好吧!”桦绱居高临下的瞥了眼已经笑开花的小脸,要不是眼角还挂着泪珠,还以为刚刚是一场错觉。

  一行人去了衙门才听说齐大人巡查完已经回府,公主府的车队又杀去齐大人的府邸,带出来的人不多,兰芗与小包子是后来加的。一辆马车,十名侍卫,不扎眼。毕竟临近中秋,相互拜见赠礼,走走远房亲戚,乃是不成文的惯例。他们住在这边,士族豪家特别多,所以每家门前少不了停上三五辆车。桦绱来袁州这么多年没去过谁的府邸,这算第一遭。

  齐府正门关着,旁边角门倒是大开,门口两名小厮颇不客气,肃着脸口气有些生硬,活像镇宅子用的两座活狮子。

  “听说齐大人下的令,不私见任何人,不接受赠礼。啧啧,这才是百姓爱戴的父母官呢!”桦绱与兰芗坐在马车中,瞧看外面的光景,兰芗抱着小世子解说道。

  “那是齐域的府邸吗?”小世子忙伸出个脑袋,好奇地看。府门口与平日见到的没什么不同,比他家泾王府和余余的府邸都小些。

  “对啊,齐大人的。”兰芗小心护着他,怕磕到。

  桦绱手肘支着小方桌,神色平静的看着那处。罗廷旭拿出令牌,小厮对视了眼,进去通报,没一会儿管家提着袍子小跑出来。桦绱唇角上扬,眼中兴致盎然。兰芗看在眼中,突然觉得公主近来性情变了许多,从山上下来之后,从辛家姑娘、承荥郡主来之后,这么一算,见了不少熟人。说不上来的微妙变化,就好像雨过天晴,不再阴郁颓废醉生梦死,不再愁云笼罩眉眼。

  桦绱不是兴师问罪来找事儿的嘛!气势不能丢。等管家一脸谨慎迎过来,桦绱才施施然的下了马车。

  管家侍奉齐大人快半载了,没迎接过前来拜见的女娇客,这是头一遭。不对,也不是没有过,想当初那俩月,门口络绎不绝的车马,都没进门这一点另说,可总归来过,都是跟着父亲兄长,拜见不过是个由头,说亲才是正事。但他家大人下了明令,不见私客。说起来,袁州豪绅士族颇有微词,传他家大人性格孤僻,不与人交往,真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他家大人下了令,谁叫今日来的是公主呢!袁州都是这位的,他家大人见了还得弓腰弯身拜见,管家人精,自然知晓不能拒之门外。

  “殿下金安,有失远迎。”管家得体的上前拜见。

  入目的裙裾色泽淡雅,可是那上面的绣工精湛细腻,花卉色泽浓丽,连他这么个不懂女红的人都能看出不是凡品。明明清妆淡彩,衣饰简单,可是面前这皇家闺秀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高华,气质清雅脱俗,宛如天边明月,令人只能遥遥仰望。

  “他人呢?”桦绱疑道,先进府只是怕百姓瞧见,可是进府半响了,也没瞧见正主。

  “回殿下,我家大人一会就来,请殿下稍等片刻。”管家给丫鬟使着眼色,沏茶摆果子。还特地上了一碗甜食,糖稀山楂放在小包子面前。小孩子哪有不喜甜食的,瞧那葡萄般的眼珠儿瞬间被勾了魂去,砸吧一下嘴,转过头来看她。

  “吃吧!别用太多,还得用晚膳呢!”桦绱允许后,兰芗给他端着碗,小手等不及兰芗搅拌完,拿着勺子舀了一口,忒满足,幸福的眯了眯眼睛。

  其实今日上午她们吃山楂糕了,这娃娃好像喜欢酸甜口味的。山楂有健脾开胃、活血化痰诸多功效,食用对身体极好。

  她万万没想到齐大人晾了她整整两刻钟,以至于气势汹汹而来,如今已经心平气和了。其实她没真生气,不过是因为齐域这人对她太过无理,故意抓这个把柄想刁难而已。但人都没见着,刁难了谁?

  丫鬟怕小包子无聊,跟他说这府中水池里有新抓的草鲤,又大又肥,那娃嚷着要去看,看是其次,主要是想吃吧!快到了膳点,又吃了山楂,开胃来着。

  最后桦绱等的烦了,懒得听管家的各种理由,什么家主配什么样的仆人,贼精。起身去他的院落,管家忙跟着说些场面话:“怎好劳公主大驾。”说完忙使眼色给小厮去通风报信。

  院中一颗树龄不小的桂树,墙根开出几株婷婷花骨朵的山茶,还有些不知名、没瞧清的绿植,大片大片浓绿的色泽看在眼中极舒服。常听人说从屋院格局摆设中能瞧出主人的品行喜好,她不了解齐大人,从没看懂过,自然从这清雅别致的院落中也难找出与他相吻合的性情。

  桦绱脚步不停,却多瞥看了两眼那片山茶。

  愣是叫她料想千万遍,恐怕也想不出与齐大人的相见是这一番情形。

  身高腿长,长身而立,因季节天沉得早,有些黯淡的内室中他一身浅灰大衫长袍,墨发披在身后,能看出半干的状态,少了英武气,多了份霁月清风。与以往见到的形象有些不一样,明明一样的眉眼。那人许是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长眸一瞥看向她,清冷又矜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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