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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黑衣人是谁

  那晚发生太多事,跟陆铭远的交锋,她成功的捉住了他的把柄,将太国舅气的险些要将她挫骨扬灰。后来进宫面见二皇叔,虽然不用虚与委蛇,当然她也做不出来,但还是要小心应对。之后又陪朝歌,隔日陆太后召见,让她没有功夫静下心仔细想想这件突发事件,是不是有细节被她忽视了?

  黑衣人为何在看清她之后,眼中敛去杀气,变得深沉难懂。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认识她!

  昔日三家男子加上旁系上百人,除去年纪不符的,难说没有幸存的。

  不敢肯定就一定是他,可是,若是呢?

  “殿下,您怎么了?”海棠看到桦绱猛然坐起身,神情紧张好像看到了什么一样的盯着前方,吓了一跳忙转身看了眼,又转过头小心的询问,担忧不已。

  声音颤抖,确带着掩不住的惊喜问:“海棠,会不会,是他?”水眸中滚落的泪珠,大颗大颗滑下脸颊。

  对了,他受了伤,伤口在流血不止,腰侧有,手臂也有。他一手捂着腰侧,一手握着剑,剑尖支地,有鲜血蜿蜒流下剑身。

  后来呢?后来谁为他清理伤口,谁照顾重伤的他?桦绱心中揪痛,咬着唇瓣凝眉细思,焦虑不安。

  她不应该就那样离开的,她应该叫小乙照顾他的,她怎么能这样没有考虑!

  “小乙,叫小乙过来,叫他过来。”桦绱焦急更衣,俨然有亲自去找小乙的架势。海棠跟连翘使了眼色,连翘从窗飞身而出。

  “殿下,出什么事了?连翘去找他了,你等一等,他马上就来了。”海棠拦着,细声劝道。

  小乙与连翘没一会儿便来了,海棠与小乙对望了一眼,领着兰芗快步出去并掩上木门。

  桦绱急切上前一步握着小乙的手,握的手劲十分用力,指尖都泛了白色,冰凉出着虚汗。桦绱紧张不安的情绪令小乙吃了一惊,另一只手扶着桦绱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声问:“怎么了,殿下?”

  “小乙,那日,就是遇见陆铭远那日,你看见他怎么了,后来他怎么了?”桦绱紧张,紧张到语无伦次,紧张到头脑空白。她好怕,好怕。她怎么能这么大意,忽视了这些。

  “谁,陆大人?”小乙以为公主问他之后陆大人去了哪里?

  “不是,不是。。。”桦绱说道这里,才煞白了脸,对啊!小乙并不知晓的,他不知晓那里有人。桦绱失望又颓然的后退半步,望着小乙,望了望小乙身后的连翘,痛苦的捂着胸口,默默落泪。她,什么都不能说的。

  “殿下,您怎么了?”小乙与连翘就这么站在那里,目露担忧的望着她。

  桦绱摇头,缓缓蹲下身坐倒在地,捂着脸痛哭。哭泣是最没用的,可是除了哭泣她不知晓还能做什么?

  小乙拧眉想起那夜的事,他记得小店中遇到的那三个戴斗笠的男子,以及木芙蓉花丛后面的气息,只是被他探到两次,极细。后来被嘈杂的脚步声、公主与陆大人的言语声盖过,那是个习武之人,不过好像受了伤,只是从气息猜测。

  小乙亦单膝跪地在桦绱身侧问:“殿下想问戴斗笠的男子,还是木芙蓉后面的人?”

  戴斗笠的男子气势不像寻常公子,且探不到底的武功,俨然是高手。木芙蓉后面的人,从殿下的角度俨然能看到什么,现在联想之后陆大人与仆从来后的种种交锋,以及今日殿下不明缘由的追问。印证猜测,不过殿下看到什么?才会有意遮掩那人。那日与陆大人的一番对峙,现在看来倒像是要保护什么?可是他们这些人,从来不会逼问殿下。主子想说听着,不想说,亦不能揣测追问的。

  桦绱颤抖的肩膀一顿,豁然放下双手,一副错愕的模样,低声问:“你说什么?”

  小乙将他知晓得事说了,也告诉桦绱在他们走后还有三个戴斗笠的男子,形迹十分可疑,不是陆铭远那边的,或许是黑衣人的同伴,亦说不准的。况且第二日他去追查当晚之事,还路过甜点铺子面前的大道,也没瞧见异样。

  虽说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可还是给桦绱一丝希望,毕竟没瞧见尸首。没消息或许就是好消息。

  忽然想起‘月宴’遇到的男子,他应该是受伤了,在腰侧。尉迟公子,这姓氏并不多见。他救了她,免遭落水的危险,虽说小乙与连翘已经飞身赶来,可是尉迟公子这善意举动还是帮了她避免狼狈。也就是说他习武的,会不会是黑衣人?

  若真是,他虽然受伤,可是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原处。她邀尉迟公子前来袁州,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不知会不会真的来找她。往昔,顾琰曦应约是从不会失约的,除了回来找她,除了来年盛夏到‘月宴’这两件事。

  桦绱想起尉迟公子的五官,打眼一看与顾琰曦有一点像。记忆中顾琰羲眉眼要更深邃,眸光更锐利,五官多了份菱角与英气。以前云青倒是与他极像,除了眉眼稍显不同。可是九年过去了,少年早已长大,容貌变成什么样子谁能知晓?偏偏云青如今总是想方设法要表现出与顾琰羲不同,她再难回忆起少年的容貌。不过一样的肩宽腿长,身姿挺拔。。。

  去行臻哥哥的婚宴,见到昔日枫林书院的公子们,以前时常见面,很眼熟的。如今有的变化大的都认不出,说了名讳也不敢相信。不说旁人,行臻哥哥不就是个例子,还是结合衣饰,以及罗廷旭将他寻来在旁边一副挤眉弄眼的提醒,她才猜到的。

  桦绱的心情就像飘摇的风筝,起起伏伏。

  “海棠,你说男子的容貌与儿时可有变化,你看,行臻哥哥我都认不出来了,不过张卓一好认。”桦绱稳定了情绪,坐在桌前用早膳,状似随意说道。

  今早公主的情绪失控险些将他们几人吓死,还以为又要折磨自己一番才甘心,没想到倒是情绪稳定下来,安静的用早膳。心中拜着神仙,被公主的话问的一时反应不过来,一旁的兰芗布着菜抬起话头说:“可不是嘛,世子殿下奴也没认出来,有的人变化就是大,如同换脸一般,还以为易容了呢?不是有武林高手会易容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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