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莲花十七巷之长情调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份心意

  “中官大人,可否一停。”桦绱掀起车帘,清美的小脸显露出来。她不是单薄寡淡的长相,亦不是清秀白莲,清冷中透着皇家威仪。

  “殿下有何事?”薛中官驱马行至车窗边,弯身询问。

  “我想买两份‘邵家酥饼’给皇叔。”以前她为见顾琰羲,求母妃让她出宫小住几日,就是住在皇叔的私宅中与朝歌作伴。二叔喜甜食,尤喜欢‘邵家酥饼’。

  “殿下有心,只是”天家的饮食严谨,恐怕不能用这些宫外食物。

  桦绱知晓薛中官的欲言又止,淡笑:“用不用是一回事,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天下都是二叔的,她能送的不过只是一份心意罢了。

  桦绱请店家做一锅新的,所以要稍等半刻钟,等待的时辰上了一碗红豆粥,粥有些烫。随薛中官前来的宫人桦绱请他们店中坐,一人给点了一碗,小碟糕点垫垫胃,众人谢过进小院用粥。

  此时又有客人前来,瞧着像主仆三人,那主人很年轻,头戴斗笠,遮了容貌,手中摇着折扇,可是扇子不是木头所作,倒是一把铁扇。每根扇叶镂空雕花,这样也不知能不能扇出风来。

  “店家,也来三碗粥。”这铁扇公子身后的随行之人对着店家说道,三人寻了个角落坐下。

  “好来,客官坐。”这店家儿子热情的回道,手中不停的舀红豆粥。

  今夜遇贵客,这位年轻女主瞧这一身宫装,身后还跟着宫中内侍,不用猜也知晓身份尊贵。这个时辰忙碌成这样,真是福星高照。

  小乙忍不住拧眉瞥了眼主仆三人,海棠侧头无声问:怎么了?

  这几人虽敛了内力,却都是练家子,内功深厚,特别那俩仆从。从几人的穿衣打扮瞧不出是做什么的,不过他们之中一络腮胡男子倒是有江湖人的洒脱性情。

  小乙注意力都用在盯梢他们的行动与对话,所以也没在意夹得哪一块糕点,明明是海棠刚刚咬过的。

  难得稳重的海棠俏面染红,欲言又止的小声提醒:“你,怎么也不看,那”

  “嗯?怎么了。”以为要说什么,张口将糕点塞在口中,咀嚼两下认真问她。

  “没什么。”海棠垂首饮粥,小乙不明所以,要一边听那桌人对话还要顾这边,很是忙碌的。

  兰芗探过身眨了眨眼憋着笑说:“小乙哥,你吃的是海棠姐姐咬的。”人多,时辰紧,自是不能每人面前上一碟子,所以两三个人凑合用一盘。

  “哦,没事,我不介意。”小乙无所谓的回了句,倒是让海棠怔了怔,一旁兰芗瘪嘴偷笑。

  这边主仆三人也不急得用茶点,低声对话。

  铁扇公子手握着茶杯问:“查到了吗?”

  “的确有人买通‘磬山葛家’,这几年他家当家人越加不济,一代混过一代,风气不正,如今俨然江湖毒瘤。葛家众弟子以及一些流派邪教近日频繁来长安,百人左右。”这些年一直有人买通小门小派的江湖之人入长安做事,也不知所做何事。

  尉迟家身为武林正派名流,当家人又担着武林盟主之职,自然要过问一二,拨乱反正。

  “是谁?”听声音是位年轻公子,稍稍停顿,而后问道。

  “长安陆家。”背后的金主。

  小乙动作一顿,眼神探究的瞥向那桌,不料那位头戴斗笠的公子缓缓抬头,眼神锐利的扫过来。斗笠下倒是眉眼如画,清秀公子,只是气势逼人。二人眼神较劲,刀光剑影,却被海棠一侧身挡开了,一场‘打斗’悄然结束。

  “这些人,好似宫中之人。”络腮胡观其仆从衣饰纹样很是统一考究,谁家下人如此着装,只有长安尽头的天家。少爷总是暗暗注视那月白宫装的姑娘,原来刚刚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跟上,跟的是这位姑娘。

  “瞧着像是要进宫的模样?”这姑娘的气度与随从暗示着身份,自是不言而喻的显赫。

  这是家老店了,位于安邑坊的西侧,在一片居民区中。它的位置其实并不好找,可是名气大,多年来慕名而来的客人每每都能将小院坐满,时长要排队等候。好在此时夜深,园中除了他们也就三桌客人了。

  长安每坊民区都是井字路遍布,就跟迷宫似得,倒是也能走出来,就是不知会走到哪一个路口。要是不急,也是挺有趣味的。而且路两边的绿植花卉,每条道种的都不同。你就是逛一天,赏风景也是看不腻的。主街繁华,小道满是繁花,是长安特有的美景。听说西都、镜州与江南道也是如此,不过风格上有所变化就是了,果真都是令人心向往之的仙境。

  这边木芙蓉尤其多,枝繁叶茂,夜风下颤巍巍的绽放,娇妍秀美。每家每户门前点着两盏灯笼,走在这里花香四溢,烛光浅浅,心绪好似平静许多。

  听说皇叔还在批阅奏折,太子薨,龙体抱恙,堆积如山的政事等着处理。所以她也不急,反正进宫等着也是等着。这店西侧有条小道,记得与朝歌来过,她有印象。

  皎洁的月光笼罩周身,桦绱纤瘦高挑,着月白色的曳地长袍,远远望去,高贵清美。她立于五米宽的小道中央,走的并不往里,与店家三十米的距离,连翘与罗廷旭隔了段距离等候。他们都知,她喜欢一个人待着,时常如此。

  一阵细微的响动令仰望月空的桦绱回神,好似从斜前方那几棵茂密的木芙蓉树后,树下有成片茉莉,遮挡个人倒是绰绰有余了。起先,她以为是猫,可是,她看见支在地面上的一把剑,只有她这个角度,才能看见,再往后一米,便什么都瞧不见了。

  他受了伤,一手捂着腰侧,手上血迹蜿蜒。她抬眼视线向上,恰时他也抬头,黑巾遮面。只露眉眼,但她在明他在暗,一打眼看不清。细瞧,一双漆黑的长眸,就像黑色漩涡,将你卷入其中,可是却看不懂他的眼神,好似杀气一闪而过。而后取而代之的是什么?她看不懂,只是,为何,为何心重重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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