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志勇听了冷笑一声,道:“谁知道你们放我们出去,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无奈,看来廖志勇他们是很难再相信我了。也对,若我是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了。
“你要相信我们,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目的。我们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们的……”
“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当心把守卫招来!”贾思文听到我们争论,快步走过来,对廖志勇他们说道:“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这里守卫森严,很快就会被人发现。你们不想死在这里,就赶快走!”
廖志勇和他的部下仍然戒备地看着我,似乎还是不信任我们。
廖志勇横眉冷对着我们,“我们不会走的!只要肖遥一天不下令停战,我们就一天不会走!”
“你们这样是没有用的,他不会受你们要挟的。这样只会让他杀了你们!”
廖志勇听了反而大笑一声,“我们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了,杀了我们,我们正好可以以死报国!你们说是不是,兄弟们!”
其他人跟着附和喊道:“以死报国,死得其所!”他们一面喊着,一面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听到他们大喊,我们吓了一跳,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吗?
我们忙制止他们,“你们别喊了!当心把守卫招来!到时候真的就以死报国了!”
他们仿佛没听见般,继续喊着,“以死报国,死得其所!”
看到他们脸上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忽然明白了。
我明白了,今天他们是不会走的,也明白了,他们为什么会围堵府衙。他们的目的就是让肖遥抓了他们,甚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不想降兵,不想被人一辈子唾骂。
他们都是好样的,他们的精神让人敬佩,只可惜……
这时,我听到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像是有一步人马向这边赶来了。
他们果然把守卫招来了。这么响的声音,不惊动守卫才怪!
我们知道我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只好弃了他们,和贾思文退了出去。
我和贾思文冲出了大牢,看到不远处有棵树,我们两人便飞身躲到了树上。
这个时候我们若是出去,一定会和赶来的守卫正面遇上,那时候可就真的走不了。
我们刚坐稳,大门处便冲进来一对人马,大约有十几人之多,为首的是将军王扬。
我们屏住呼吸,一丝不动的坐着。
他们没有发现暗中的我们,直接冲进了大牢。
接着有人大喊:“啊!不好了!有人劫狱了!”
王扬道:“你们快去看看,什么犯人被劫走了!董健,你带一队人马快去追!一定把人给我追回来!”
“是!”
“是!”
我们等董健带人出去后,正打算从树上下来离开。就看到一个黑影走了过去。
看到这个黑影进了大牢,我似乎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过了一会,牢里传来秦意畅的声音,“发生了什么事?”
王扬道:“回元帅,有人劫狱!”
秦意畅问:“劫狱?谁劫狱?抓到人了吗?”
王扬道:“我们到的时候劫匪已经逃走了,我们没有看到人。大牢里的守卫都被劫匪下了药,也没有人看到劫匪的样子。元帅你放心,我已经让董健去追了,一定会将他们都逮到的。”
“哦!那什么人被他们劫走了?”
“奇怪的是,并没有人被劫走!”
“没有人被劫走?”
“对,他们的目标是廖志勇他们。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个人都没有被劫走,只是劫匪不见了!”
“嗯,我知道了。既然没有人被劫走就别去追了,让那些人都撤回来了吧。”
“撤回来?”王扬奇怪地问:“为什么?”
“别问那么多,执行就行了。”
“是,元帅!那这些人怎么处置?”
秦意畅沉吟一声,道:“这些人留着早晚是个问题,你看着处置吧。”
王扬道:“我明白了,元帅!你放心,我会处置好的!”
看着处置?是他什么意思?难道正如齐快说的,要杀了他们吗?
他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杀人在他眼里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吗?
我耳边响起秦意畅给我说的话,“你要知道,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他这是要用他们的命来要挟我吗?
我手脚一下子冰凉,整个人坐立不稳,险些从树上掉下来。
“丫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走吧!”贾思文的话,将我拉入现实。
“啊?哦!好,我们走!”
我们借着漆黑的夜色,顺利躲过巡视的守卫,回到我们的住处。
在分别的时候,贾思文似乎感觉到我有些异常,问道:“丫头,一路上你都没说话,你没事吧?”
我摇头,“我没事,你快点回去吧。文文,今天的事你不要和飞轮、齐快他们说。”
贾思文点头,“你还不放心我,我不会说的。但是,你真的没事吗?”
“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吧!”
“傻丫头,你别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我们已经尽力了,剩下的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我点头:“嗯,我知道。你快走吧,被发现就不好了。”
“那……我走了。你什么都不要想,早点睡,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
“你别有压力,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我们在前面替你挡着。”贾思文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我越让他走,他越不放心走了。
我只得打起精神了,嗔道:“文文,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我困了,要睡了!你再不走,我就生气了!”
“好好,我走!我马上走!”贾思文一边说着一边向外走去。他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来,对我道:“你早点睡,祝你做个好梦!”
我忍着情绪给他一个白眼,“真啰嗦!知道了,快走吧!”
“明天见!”贾思文这才转身,依依不舍地走了。
看着贾思文的身影走出去,我脚步沉重的走向门口,我轻轻地关上门,又脚步蹒跚的回到桌子边坐下,将蜡烛吹灭,泪水无声滑落。
我呆坐了一会,擦干眼角的泪水,将夜行衣换去,打开门走进漆黑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