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样说,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更说不出答应他的话来。洛洛,为什么你临死了还记得我的好,为什么你不骂我,不恨我,不怨我。
他忽然艰难的抬起手,慢慢地向自己怀里靠近,像是要拿什么东西,但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只到一半就放弃了。
“你要拿什么我帮你拿!”
我擦了擦满脸的泪水,从他怀里,拿出一个漆黑的玄铁令牌来。
他吃力地道,“这……令牌……你拿了……他们……都会听你的……你冲出去……到东面的……风城去……那里有……我的……十几万军队……他们……会保护你……不受他的胁迫。”
“……”泪水再次如决堤的江水般涌来,让我痛不欲生。原来他是做了准备的。是我让他有了牵绊,才让他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都是我。
秦意畅看向他身边的手下,“你们……这么多年……跟着我……出生入死……我很抱歉……没能……没能……让你们……”
他的手下都红了眼,“王爷,别这么说……呜呜!”
“属下这条命是王爷给的,属下只恨不能代王爷去死!呜呜!”
“元帅!呜呜!……”
……
“我死后……你们都……听……她……的……拼死……保护她……对她……要像……对我……一样……还有……不要……为我报仇……”
“王爷,不会死的。”“元帅,你一定能够逢凶化吉的……”
仿佛是为了验证般,秦意畅的眼睛他的眼睛像是被什么拉住了,渐渐的睁不开,但是他还是努力不肯闭上。
他嘴边轻轻的张着,像是在说什么,但声音太小了,连我也听不到。
我大喊一声,“你们都别说话。”
秦意畅大口喘着气,似乎随时都可能离去。但他还是不肯离去,拼命的保持着清醒,他艰难地道,“你们……答应吗……”
他的属下看到这样,哪还能不答应,都拼命的点头,“属下答应!”“属下以后只听刁姑娘的!”“王爷放心,我们以后唯刁姑娘是命!”
秦意畅脸上终于露出了安心的表情,然后他看向我,“小月……”
我含着泪,道:“我听着呢,你说……”
他吃力的道:“小月……如果……如果……是我先遇到你……”
“……”
“你……会不会……爱……我?”
我来不及想什么,只是拼命的点头,“会!会!不用如果,我已经爱上你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说,也许是我不想让他留有遗憾,不想让他死不瞑目吧。
“真……的!”他的眼睛一下子明亮起来,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就像一个孩子般,笑的单纯而快乐,“不是……骗我!”
我拼命忍着汹涌的泪水,哽咽着道:“真的,没有骗你!没有骗你!”
他痴痴看着我,脸色露出灿烂的笑容,眼中仿佛看到了仙境一般,露出向往和欣喜的笑容,他喃喃道:“小月,我爱你!愿来世我先遇到……”
他没有说下去,而是微笑着闭上了眼睛,双手也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慢慢地垂了下去。
“洛洛!!!”
“王爷!!!”
“元帅!!!”
……
那么多人叫他,他却还是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洛洛!你不要睡!不要睡……”我紧紧抱住他,一声声地呼唤着他,但他像是听不到了,再也不肯睁开他的眼睛。
看到他的样子,我明白我再也叫不醒他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我失神的看着他,眼里只有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仿佛已经不存在了,我的魂魄也仿佛跟着他一同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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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畅的手下,一个个义愤填膺,愤怒异常,“我们跟他们拼了!”“我们要为王爷报仇雪恨!”“杀啊!!”
听到这个,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不能这样消沉,我还没完成我答应秦意畅的事,这三万人的生命还处在危险的境地呢,因为我要救他们秦意畅牺牲了自己,我不能让他白白的牺牲。
我拿着秦意畅给我的令牌,大喝一声,“都给我安静!”
他们看到我手里的令牌,虽然人人脸上义愤填膺,但都听话的不说话了。
我道:“你们王爷已经不在了,他把令牌给了我,让你们听我的,你们听还是不听!”
他们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像是睡着了的秦意畅,最后都低下头,哽咽道,“我们发过誓,誓死效忠王爷,王爷既然把我们交给刁姑娘你,我们就听刁姑娘的。”
“好,既然你们听我的,那我命令你们现在都立刻离开这里,全部到风城去!”
他们听到我命令,他们都红了眼,“我们就这样走,王爷的仇不报了吗?”“我们不走,我们要为王爷报仇。”
“报仇?”我也红了眼,“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怎么报仇?你们快走吧,不要辜负了你们王爷的一片苦心。”
他们每个人脸上都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属下等就是死,也要为王爷报仇!”“是,我们要为王爷报仇!我们不走!”
我道:“我们现在处在劣势,如果现在这样冲上去,不仅报不了仇还会白白的送了这几万兄弟的性命。既然你们王爷把他们交给我了,我就不能让这些兄弟白白送死。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带着兄弟们立刻走!听到没有!”
“……”
“我再次命令你们立刻离开这里。”
“……”他们都红着眼不说话,但还是没有一个人要走。
我含泪道:“你们可以不听我的,但是你们连你们王爷的命令都不听了吗?你们忘了,你们王爷刚才说的话了吗?你们这是打算违背他的临终命令吗?”
他们听了都沉重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最后,王将军哽咽着道:“既然王爷让我们听刁姑娘的,现在刁姑娘让我们走,我们就先走。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们一一定会回来为王爷报仇的!”
其他人见王将军这样说不再坚持,“属下等听刁姑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