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不说也罢!”说着他笑了,表情看起来很轻松,但我却听到他深呼了一口气,“那我走了!若是想我了,就来清清谷看我。”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而他也没有让我回答的意思,说完对我笑了笑,慢慢地转过身去向着门口走去,他的手扶上了门框,却迟迟没有打开门,似乎在想着什么,也似乎在等着什么。
我心中一动,“贾思文!”
贾思文听了立刻转过身来,对我笑道:“怎么?舍不得我走了?”
“咳咳!”我脸上有些尴尬,本来想问的话,忽然间想不起来了,只得说道:“路上小心。”
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很快又露出了笑容,点头道:“嗯,你进去休息吧,我走了。”说完转过身去轻轻打开了门,寒风从外面灌了进来,他的头发立刻被寒风吹乱了,他像是怕寒气进来的太多,大步走了出去,立刻转过身来要为我关上门。看着他苍白的脸庞,我忽然想到了刚刚想问他什么,忙又叫道:“贾思文,你等等!”
他立刻开了门,走了进来,好笑地看着我,“你到底让不让我走啊?不想让我走,就说嘛?”
我有些发窘,忙问道:“对了,这些天忘了问你了。药试了吗?管不管用啊?”
他听愣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失神,但很快他又笑了出来,对我道:“你说呢?”
“嗯?”我茫然地看着他。
他不等我反应过来,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又在外面将门轻轻的关上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我心里有些不好受,却不后悔。
我不是他喜欢那个人,我没有办法为他做什么,我只能让他走。文文,但愿你能过了心里的那道坎,但愿以后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不是所有人都能幸福,也不是所有人能达成所愿,但我希望你能幸福。你在我身边,每天看到我,就会想到她,你不会幸福,只会更难过的。我还不如让你离开,说不定你会找到她的,也说不定你会爱上别人。
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人打开门,从面走了进来,看到我坐在外面,他有些着急,“你怎么坐在这里?幽兰香蕙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呢?”说着秦意畅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伸出手来握着我的手,“你看你的手这么凉,别坐在这里了,我扶你进去,好吗?”
我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他的手一僵,随即松开了手,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地道:“我在等你!”
他微微愣了一下,像是觉察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恢复平静,温柔地对我道:“在等我啊?是有什么事吗?有事也到里面去说好不好?”
我没有反对点点头,我确实觉得有些冷了,也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我害怕自己还没说出来,就撑不住了,到时候又不忍心说出来了。
他扶我进去,我坐在床上,他为了盖了被子,还细心地替我掖了掖被角。我默默地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心里却不像表面上这样平静。对于贾思文,我还可以狠下心来,毕竟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可是面前的这个人,他为了我做了那么多的事,甚至为了我,差点死掉,我却要让他离开。我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我知道我不这样做更残忍,是到了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他走到一旁的一个圈椅,坐了下来,抬头看了看我。他看我不说话,也没有追问我有什么事,而是道:“我已经派人进宫送信了,飞轮他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他的语气很平静,听不出来有任何别样的情绪,像是在安闲地和我话家常。
“是吗?谢谢你!”听到飞轮要来了,我已经快要死的心,终于有了一丝活气。他来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这次无论是谁,都不能再让我们留下了。只要我们离开,我相信这些可怕的噩梦就会醒来了。
他苦笑,“你对我越来越客气了。”
本来面对他,我心里就有些紧张,现在更不自在了,我玩着自己的手指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他看到我没说话,又道:“对了,刚刚我在外面遇到贾思文,他似乎有些不高兴。他怎么了?”
我心里有些酸酸地,他的轻松果然是装出来的。不过,他应该明白,我不是他心中的那个人,他早晚都是要走的,所以我让他走,他没有犹豫就答应了,而且还是笑着走的。
我不再逃避,决定说出来,“是我让他走了!”
他愣了一下,不解地问,“为什么?”
“毕竟,他该有他的生活,你该有你的生活,是我打乱了你们的生活,所以我让他走了。”
他皱皱眉,像是有些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说?”
“我想你明白的。”
他立刻说道:“我不明白!”语气有些急切,像是在否认什么。
我深吸一口,道:“你也走吧?”
终于说了出来,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自己像个得了便宜卖乖的坏人一般。人家对你那么好,你却还要赶人家走,真是有些不知好歹。可是如果我不这样,对自己,对他,对飞轮都是不公平的。
他像是没听到一般,神色茫然,“什么?”
“你也走吧?”
他愣了一下,仿佛还是没有听到一般,又问道:“你说什么?”
我又重复一遍,“你也走吧!”
他像还是没有听懂一般,茫然地看着我,眼睛空洞无神,像是失了魂一般。我有些心虚,低头看着被子上的素花,不敢再看他,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忽然他站起来,上前一步,盯着我的眼睛,脸上带着我分不清,到底是愤怒,还是伤心的表情,“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你要我怎么做才能原谅我?让我以死向你赔罪吗?”他一把抓住我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如果你想要我的命,那就拿去吧,他已经是你的了。”他冷冷地看着我,他的声音和他的脸色一样冷,像在控诉我的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