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商量后决定先住下来,在没有想到好办法之前,还不刺激他,并随时关注秦意畅的动向,看他是否有西进的准备。
我们暗暗观察了齐兵,奇怪的是并没有发现他们有作战的准备,也没有拔营的迹象。对于秦意畅的行为,不仅是我们连他手下的将士都感到奇怪。我们曾听见过,一些将士私底下议论,肖元帅这次怎么这么反常,他们还从来没有在攻下一个城后,停留过这么长时间。
难道是我对他说的话产生了作用?我随即否决了这种想法,不可能,那天我说停战,他明明那么激动,不可能过了两天就完全改变了。
那就是他有其他什么打算,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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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正在房间里休息,忽然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似乎有一群人聚在一起,在争论什么,一言我一语的,乱极了,饶是我听力好,也听不清他们说的什么,只偶尔能听清几个词,“交出来!”“畜生”“强盗”……
我从房间里出来,正好看到玄飞轮他们几个也听到声音出来了,我们几个一起向声音的来源地走去。
寻着声音,我们来到了府衙的大门,远远的就看到府衙的门外团团围着一群人,把府衙前面的路堵得严严实实。这些人看装扮,是邺城的百姓,他们一个个脸上义愤填膺的,嘴里喊着什么,他们的最前面有一队士兵拿着刀棍拦住不让往里闯。站在最前的几位百姓,嘴里高呼,“杀人偿命!把杀人凶手交出来!”。
我们正想走上前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这时一个人带着几个手下从另一条路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我们认识来人,是肖遥手下的一个将军,叫王扬。
王扬走向前去,“大家安静一下!”
百姓一看有人出来,叫嚷的更凶了,“交出来!”“交出来!”
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大家先别吵,先听他们怎么说。”
我看向说话的人,觉得这人有点了面熟。看着那张面熟的脸,我猛然想起了在哪里见过他了,他是廖将军的部下毛小三!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这场百姓围府,是他发起的?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王扬说道:“我是王扬,是齐军的将军,事情我们已经去查了,如果他们真的做了那样的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王扬的话音刚落,人群又骚乱起来,“把人交出来!”“还用查吗,我们亲眼所见!”“你们这是故意包庇!”
王扬挥手示意,高声道:“大家稍安勿躁!要相信我们,我们齐军一向治军严明,是绝不容许有这样的事发生的。大家放心!如果查明真相,一定不会轻饶的。”
人群中有人冷笑,“别说得那么好听,快把凶手交出来!你们齐军进城之前不是说会对百姓秋毫无犯的吗?现在呢!有士兵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杀害百姓。你们不仅不惩罚,还把凶手藏起来。简直就是强盗!你们这样凶残暴虐、这样欺压百姓,一定长不了!”
“是啊!是啊!”“就是强盗!”“长不了!”人群跟着附和。
强抢民女,杀害百姓!我吃了一惊,不是和谈了吗,怎么还是出现了这样的事?只要发生了战争,不管那种形式,都不能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吗?
毛小三又道:“快把凶手交出来,否则我们闯进去,把他揪出来。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
百姓附和着,“对,快把凶手交出来,否则我们闯进去,把他揪出来!”站在前面的几名百姓,已经往里冲了。
王扬高喊,“大家冷静、冷静!我们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不会让人白死的,请相信我们。”
但他的话,已经阻止不了冲动的人们,眼看就要拦不住了。
就在第一个人就要冲进来的时候,人群忽然安静了,都看着一个方向愣住了,最前面的几个人甚至后退了半步,脸上出现畏惧的神色。
我们向着他们看向的方向看去,就看见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人从王扬来的路上走了过来,他的身后跟着一队人,这一队人中间押着三个人垂头丧气的士兵。
秦意畅一言不发走到大门处,门外的百姓都直愣愣地看着他,没有一人喧哗,也不再有人往里冲。
秦意畅扫了门外的人们一眼,冷声道:“将人带上来!”
他的手下,将那三个人一字排开,向着百姓面前,让他们跪下。
秦意畅道:“是他们吗?”
人群中人们面面相觑,有人说道:“是,他们!”,其他人才跟着说道,“是他们,就是他们杀害老王头一家的。”
秦意畅道:“好!”他走到那三个人面前,冷冷地对他们道:“你们三个还有什么话说吗?”
那三个人吓得魂不附体,不住的磕头,“我们再也不敢了,元帅饶命,元帅饶命。”其中最左边的一个满脸横肉地士兵嚷道:“那个女的是她自己跳井死的,不是我们杀的她……”
百姓一听炸了,“胡说八道,是你们几个要强奸她,她才跳井的!”“混蛋,你们逼她跳井不算,还杀了她全家,畜生不如!”“杀了他们”……
太过分了,这样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多!秦意畅手下怎么还有这等恶人。
我看向秦意畅,不知道秦意畅会怎么处置,如果他处理不好,可能会激起民愤的。
秦意畅一挥手,人群立刻安静下来,秦意畅问王扬,“王将军,不遵军令,杀害百姓,依军法如何处置?”
王扬朗声道:“依军法当斩!”
“那就依军法处置吧!交给你了!”
而那三人听到要被斩,都被吓得瘫倒在地,不住地喊道,“元帅饶命!元帅饶命啊!”
“是!”王扬转身对身后的士兵道,“来人,将这三个人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是!”
啊!我瞪大了眼,他要当着百姓的面直接行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