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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玲珑骰子安红豆

犹记清欢 有事冷宫找朕 7328 2024-07-11 19:44

  七月初七,乞巧节。

  洛依尘以前一直以为,乞巧节不过就是女儿家日夜无聊想出的节庆,却不想竟是个人人都当做正事儿的大节庆。

  不怪玉艾说要去准备,七夕前儿这一晚,各家的小姐会采集各种鲜花,放在盛有水的铜盆里,露置院中,第二天取来搽面,皮肤会娇嫩白净。

  还有些手巧的,她们捣凤仙花来取汁,染无名指和小指,叫做红指甲。这些洛依尘都不会去做,也只有玉艾替她费心,才不至于这些年被人笑话。

  今年与往年不同,往年都是石府给各家小姐少爷下帖子,约到一块儿来乞巧,倒是今年,安府久久未回浔阳,自然不会有人跟安府抢这下帖的事儿了。

  洛家四个女儿都收到安菱的花笺,便是连段凌肃,都收到安辰的手笺。安府定的时辰也好,在酉时过府用膳,而后乞巧。

  洛依尘倒是奇怪,说女人求个姻缘,求个巧手都说的过去,那些公子少爷的求什么?难不成趁着这时候去求官运?

  玉艾听了她这话,险些背过气去。而后倒是玉汐耐心跟她解释,说这七月七日是魁星的生日,读书人都会郑重的祭拜。

  洛依尘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安辰她可以理解,石凝杰好歹也是官家子,拜拜魁星更没什么。只是段凌肃和苏茂去凑什么热闹?除了谋反,还有比王爷更高的位置吗?更不要说苏茂是个商家子,入仕基本不可能,真是没事儿找事儿。

  这话给玉艾一说,就连一向能理解她的玉汐都有些受不了了,嚷道:“小姐不也是不求什么的,都是节庆!节庆啦!”

  听到玉汐如此说,洛依尘讪讪的也不再说话,任由玉艾在她脸上描眉画黛。她答应了洛蓉上午出去逛集市,自然要早些起。

  不料洛依尘起的早,洛蓉那边来的更早,硬是在玉艾手中把没打扮好的三姐给拎出府。这一日的云杭比元宵还要热闹,洛依尘简直不知道自己这些年是不是生活在这个城里。

  刚走到街上,二人便听到有人唱乞巧歌:“乞手巧,乞容貌,乞心通,乞颜容,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姐妹千万年。”

  洛依尘听了嗤笑一声,却见洛蓉站在那里一直听完,还跟着哼唱起来。洛依尘看看身后的玉汐,也是如此。

  她没有问为什么,却还是站在前面几步等着两人。玉艾站在洛依尘身边儿,仍是规规矩矩的样子,时刻不忘了自己的本分。

  “三姐快看!是卖磨喝乐的,这家的好精致。”洛蓉站在一个小摊前面,看着摊子上的一排排小玩偶,然而她虽喜欢,却并没买的主意,这东西实在太贵,就是那最便宜的也是象牙做的,她的月例实在买不起。

  洛蓉心里也清楚,洛依尘的月例银子与她是差不多的,自然不会更洛依尘说。但她毕竟是个小孩子,喜欢的东西一定要看个够,洛依尘哪里会看不出。

  “你也去挑一对儿喜欢的,跟四小姐一起,一人一对儿。”洛依尘看着身后的玉汐,她最羡慕的,无非就是二人孩子的心性,这会儿也乐得惯着她们。

  玉汐愣了一下,见洛依尘笑着点头,便很开心的应了,也站在那摊子前面看起玩偶来。

  “小姐又惯着她,玉汐不过是个丫头,这么贵的东西,给四小姐买一个就成了,这丫头又不是个有心的,玩儿几日便又不知扔哪儿了。”玉艾絮絮叨叨的在洛依尘耳边说着,却见一旁的小姐只是笑,也有些诧异。

  “我只是希望玉汐和蓉儿都能一直这么开心,总不见得要像我一样,连这娃娃叫什么都不知道。”洛依尘这话说的玉艾也静默了,她一直以为洛依尘是格外沉稳,却不想也有寻常女儿家的心思。

  “这东西原是佛家的神明,后来不知怎么就称作了娃娃。大多都用象牙和佛手香做,不是一般的贵。还有的用彩绘木雕当栏座,红砂碧笼当罩子,那娃娃手里的玩具也多用金玉宝石装饰,一对磨喝乐恨不得要数千钱。”玉艾这会儿见二人还在摊子前挑着,也就耐心跟洛依尘讲这些。

  “说来说去,你还不是嫌贵,你家小姐这点儿钱还不缺。我想着这东西京里必也有,定然又是那金银做的,若早知道有这个习俗,该一早儿叫人从京里捎带两个回来,也好让她们开心开心。”洛依尘想的没错,这些东西并不多稀罕,说白了也只是各家小姐拼爹的又一种方式罢了。

  从街上一路逛下来,洛依尘和玉艾手中拿着前头俩人买的大大小小的东西,紧跟着她们走走停停。

  玉艾不停的絮叨,这是怎么来的,那又是什么,另一个又是做什么用的。洛依尘在一旁听得也入神,似乎很久没有听这些民间的神话故事了,又或是从来没有听过。

  女人逛街总是没玩没了的,幸而洛依尘和玉艾心中都有数,瞧着近午时了,便喊着那两个不知疲倦的女人往回走。

  毕竟晚上还要去安府,若是午后不好好休息,只怕应付不来晚上的事情。尤其是在不熟悉的地方,况且也不清楚何氏会不会在这个时候打什么主意。

  时间一晃就到了晚上,洛府后门已停好两辆马车,何氏带着洛清晏上了前头那辆,洛清荷则带着老三老四坐在一起,晃晃悠悠的到了安府。

  刚一下马车,玉艾便接过洛依尘递来的东西,小声道:“小姐这样怎么知道何氏会今日动手?”

  洛依尘笑笑,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跟玉艾道:“我是小人,自然以小人之心度人,至于成败,就要看我度的是君子之腹还是同样的小人之心了。”

  进了安府,自然就是那些赏花看景,互相寒暄的事情。洛依尘认识的人不多,又因着何氏的缘故,一直是跟在洛清荷身后,听着她跟那些官家小姐交际,不时与洛蓉说上几句。

  先是对月穿针,以祈求织女能赐以巧技。这都是小姐们的事情,那些夫人不过站在一旁看着,巴望自个儿的闺女能拔得头筹。

  洛依尘手笨,旁人都穿了好几个,她一个还没弄好。玉艾见此笑道:“小姐果然是舞刀弄剑的手,做不来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谁说的?三姐可是最聪明的,不过是以往玩儿的少,这东西都是练出来的罢了。”洛蓉在一旁帮洛依尘说话,手中还不忘穿针。

  洛清荷果然又一次拔得头筹,这原本就是众人意料中的事情。她走过来,跟几人道:“蓉儿心里就惦记着三姐了,也不瞧瞧我们。”她说罢,看了一眼身旁的安菱,笑了笑。

  安菱这次也不差,只是比洛清荷少了几根而已,只听她道:“洛妹妹也真是,还不如蓉儿手巧,这来年若还是这样,可要丢人了。”她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招呼着去用晚膳,洛依尘也没搭腔,便跟着她们一并入了席。

  酒宴开始之后,说是乞巧,其实还是吃吃喝喝。洛依尘跟在洛清荷后面,她的二姐的确是个交际花,这大大小小的场面她都能镇得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这才是洛清荷最厉害的地方。

  安菱坐在上首,其他的小姐都各自落座,洛依尘和洛蓉紧挨着,却不想洛清晏为了能和苏方怡好好说话,竟坐在了二人对面。

  各自说着话,洛蓉光忙着吃了,也没注意到身边儿的人一点儿酒都不曾沾。菜色倒是多样,安菱招呼着众人用膳,洛清荷忙着跟人说话。

  洛依尘看着,竟是跟洛清晏对视了许久,紧接着便见洛清晏走过来,对她道:“这果酒可是苏家老爷从东海带来的,妹妹不尝尝?”她身边儿的丫鬟端着杯盘,站在她身后。

  苏方怡紧接着也说道:“是啊!这可是父亲出海的时候带回来的,一点儿都不醉人,三小姐快尝尝。”她虽是商家女,但家里有的是钱,惯是能弄到这些稀奇的东西,也甚是让她觉得自豪。

  洛清晏亲手将盘子里的酒杯递给洛依尘,笑道:“不过一杯果酒,妹妹不会这么不给面子吧!”

  洛依尘见那杯子缺了个角,遂跟安菱道:“安小姐待会儿把这酒杯扔了,别磕着嘴。”洛清晏一听洛依尘待会儿要把杯子扔了,心中便是一喜,这可是如了她的意。

  安菱笑道:“洛妹妹这话说的可不好,十一个杯子总该有个不全的,若是扔了它,岂非成了十全十美,这可不好。”

  知道安菱只是尴尬,洛依尘也不接话,往后撤了一下凳子,却不小心扳倒自己的裙脚,不由便是一歪,幸而安菱从后面扶了她一下,才不至于摔倒。

  洛依尘见手中的酒尽数撒了出去,笑看着洛清晏道:“大姐姐,这酒撒了,不妨再添一杯?”洛清晏听罢拿过酒壶,递给洛依尘,示意她自己倒上。这酒壶里的酒所有人都倒过,洛清晏是想借此洗清自己。

  果然,洛依尘知道逃不过,这会儿也不能因为疑心,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就跟洛清晏当着这么多人撕破脸。

  她从青楼里得到的消息并不能算是证据,此刻只有把自己当做诱饵,让洛清晏同样中烈火如歌,这才不算输。至少洛依尘肯定,她能忍过去,至于洛清晏,那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一口将自己手中的酒喝下去,看向洛清晏道:“大姐姐不喝吗?”她当着众人的面儿这么说,洛清晏没有回绝的理由。再说,这会儿洛依尘不想耽搁,在酒宴上如了何氏的愿,她也就不用活了。

  苏宜兰见洛清晏也是一口饮罢杯中酒,便笑道:“洛家的小姐果然不一样,这喝酒都跟喝水似的,颇有几分女中豪杰的意味。”

  “苏小姐过誉了,大姐姐才是好酒量,我这才喝了一小杯,便觉得头昏。安姐姐,这府里可有客房?”洛依尘很想走,至少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解决自己中的药。即使,她现在根本不知道有没有中烈火如歌。

  “瞧瞧,还说什么女中豪杰呢!这样的酒量,连我都不如。我的闺房洛妹妹是知道的,旁边就有间客房,快叫丫头带你去歇会儿。”安菱见她是有些迷糊的样子,也不留她。

  酒宴这会儿也算是差不多了。那些夫人大多还在桌上聊着,前院儿里的老爷公子也有的是话要说。只是这些小姐都有些坐不住,不过多久便也推说饱了,要去散步赏景。

  洛依尘走到一半,忽然觉得自己身上很是燥热,洛依尘恼恨的一拳捶到身旁的假山上。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倒掉了杯中的酒,竟还是中了何氏的计。幸而洛清晏实实在在咽了那杯酒下肚,她并不算输。

  也是刚刚,她刻意弄洒了自己的酒杯,并非为了躲开那杯酒,而是想趁机给洛清晏下药,看如今自己的情形,想来洛清晏也不怎么好受吧!

  洛依尘趁着自己神志清明,刚忙吩咐玉艾道:“你快些去找石凝杰,用尽手段也要把他弄到洛清晏身边儿。”

  玉艾应了一声,便自己去了,让洛依尘待在这里先等着她。她最是不放心洛依尘一个人,又是在这个时候。

  安府地方实在是大,洛依尘想了半天,只能等着玉艾回来。她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去处能让她处理自己现在的事情,玉艾一回来,便领着她七拐八拐的到了安菱的闺房,进了一旁的客房。

  玉艾原本是想要进去陪着她,却不想洛依尘一口回绝,不许人进去。玉艾自然明白,这般境况,洛依尘怎会让人看到。

  其实中了春药的感觉洛依尘一早就想过,却没想到这么难忍。至少此刻,若是有个男人在这儿,她一定忍不了。

  玉艾从外面叫了她几声,却并没听到什么回答。洛依尘这会儿并没有心思去管有没有人叫她,只是一心在那烈火如歌上面。

  原本想要泡冷水试试,但又想起花千媚的话,不想因此再伤身子。她原本就是极怕冷的,若是为了这事寒气入体,往后有罪受。

  洛依尘左手覆上右手,她很想看看自己的手会不会很烫。但结果令她很是恼火,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这也不是洛依尘无缘由的所为,那年,她也就不到十岁,何素荣一口咬定她打了洛清晏,告到洛华安那里。那老匹夫见着这母女二人哭哭啼啼个不休,也就心软了,查都没查,便打了她几十板子,扔到祠堂里去,冻了一天一夜。

  洛依尘八岁习武,又不算勤奋,原本就没什么底子。那是年节下,虽说在江南,晚上也冷的要命。从祠堂出来,整整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之后,无论花千媚怎么给她补,也补不回来了。就像是那些庸医说的,寒气侵体。

  不能泡冷水,又忍不住药性,洛依尘只好从一旁的针线筐子里拿出针来,狠狠地刺向自己的手指。

  另一边,洛清晏果然发现自己身上不对劲,心道:就算是再怎么着,也不能便宜了洛依尘。她倒是也不笨,立时命丫鬟用洛依尘的名义去请段凌肃去湖心亭,也不说原因,只是说有事相谈。

  洛府,前门。陈子离翻身下马,亮出自己原本的腰牌,便进了府中。他急匆匆的要去找段凌肃商量回京的事情,因着并不曾在意一旁有没有丫鬟经过,一个不妨便撞到了一个小丫鬟的身上。

  陈子离拽了她一把,紧接着问道:“表公子呢?”他没听到这丫鬟开口,便打量起她来。只觉得这丫鬟怪怪的,只是低着头不看他。

  过了一会儿,那丫鬟终于开口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包东西,说话间也不抬头。

  “不知道?那在不在府里你总该清楚吧。”陈子离凝神看着她,自然也注意到她手里攥着的那包东西。

  原本还想趁着一会儿这丫鬟不防,把那东西偷了来瞧瞧,却不想手攥的紧了些,竟直接把那牛皮纸的包给攥裂了,陈子离立时见到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地上。

  那丫鬟慌慌张张的用手去擦那些粉末,也忘记了去回陈子离的话。觉得擦得差不多了,便起身急急忙忙的走了,也不管陈子离是不是站在那里诧异的看着她。

  陈子离风尘仆仆的赶到安府,他在洛府见到的那个丫鬟,撒在地上的粉末,那分明就是春药。若不是他起了疑心,定然不会发觉。这会儿急着赶过来,不及去找段凌肃,便直接去找洛依尘报信。

  赶到洛依尘所在的客房,陈子离已经发现事情不对,房门紧锁,玉艾守在外面,忽然疾声问道:“怎么回事?!”

  “小姐被人下了药,这会儿怕是不能见你。”玉艾支支吾吾的,她总不好说洛依尘是被人算计中了春药,这可不是好事儿,就算最后没什么,那也不好随便说给人。

  “你不说我也知道她中了春药!我是说,她到底是怎么被人下的药?”陈子离也急了,这时候还顾忌什么名声?

  “是何氏,这药性来的快,又极是厉害,奴婢实在怕,怕小姐熬不住。”玉艾原本就急,这会儿被他这么一问,又是疾言厉色的样子,立时就哭了。

  陈子离知道再问不出什么,只好道:“行了,哭什么?人还没死,这会儿不要让她泡冷水,尽量撑着。”他总归是觉得洛依尘能挺过去,再说这会儿他也不能进去,否则就是羊入虎口,不过一个春药,还犯不着他献身。

  “正是这么办的,倒是陈侍卫,怎么这才两个月,便又回来了?可是京里有事,要召王爷回去?”玉艾毕竟是有数的,知道这会儿若是哭的叫人看见就彻底解释不清了,只好止住哭声,跟陈子离说话。

  “是,王爷在京中尚有要事要处理,再说,在云杭也待了多半年了,实在不好再叨扰下去。”应了这么一句,算是把来意和事情都解释清楚,略站了站便告辞去寻段凌肃了。

  再说另一边,段凌肃走到一半,忽然见阿北跑过来,说是陈子离回来了,有要事来找他。一时间虽也想去赴洛依尘的约,但想想子离那小子也不是好惹的,索性先听了事情,再往湖心亭去是最好。

  “这一来一回全在路上了,回京才待了没几日,便得了皇上要南巡的消息,立时来告诉十六哥,省的到时候下人们传信,还不知什么时候到。”陈子离实则是得到皇帝已经离京的消息,趁着圣驾比不得他一人一马快,便急着赶来了。

  “是该回去了,这少说也有大半年了,再待下去皇兄该起疑了。如今这般情形,又有个张氏在,实在不好让玉棠的事情传出去。”段凌肃也是数着日子过的,自然明白一早就该回去了,赖在这里如此长的时间实在不能再待下去,若是叫皇帝知道,未必不会怀疑什么。

  “正是这个道理,尤其是在太后才发话没多久,虽说终于没下这道旨意,但到底代表了太后的意思,也不好太过分。”陈子离为的便是这事,太后在段凌肃离京前曾想把张家小姐指婚给他,奈何段凌肃闹腾,始终不同意,也才将将作罢,若是此刻再惹出洛依尘的事情来,不单是太后面子过不去,就连那张家也要好好说道了。

  “我知道,你既然来了,便同我一起回去也好,再有个三五日,咱们启程回京。”段凌肃到底不傻,算好时日,想着也不过那么一两件事情未做,索性留出三五日的功夫,等一切事了便打道回府。

  陈子离倒了两杯茶,自己先拿了一杯,又将另一杯推到段凌肃面前,道:“此次来,也不只是为了给十六哥报信,还有些事情不得不去趟临淮,明儿自个儿去就是,十六哥带着阿北他们两个也足够了。”陈子离没多说什么,只是推说自己有事,不肯同他一路。

  “也好,你早去早回。我也有些事情要处理,玉棠的意思如今尚且拿不准,总要问清楚才行。”段凌肃并不问他到底有什么事情,他一向有主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要认准了谁也拦不住。

  “爷,不好了,三小姐出事了!”阿北的声音忽然传进来,把段凌肃吓得手中茶水抖出一半来,半杯温热的茶水尽数撒在了衣袍上。

  也忘记去擦拭自己的衣服,慌忙站起来问道:“什么?!谁出事了?”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

  虽说段凌肃急得很,但那边儿陈子离却仍是淡然道:“十六哥莫急,想来是那下手的人反被算计了。待会儿十六哥再去,反而有热闹看。”

  段凌肃发觉有人拽他的袖子,又坐下来,问阿北:“你倒是说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仍是急切,倒是叫陈子离愣了片刻。

  不等阿北再说什么让人着急的话,陈子离抢先答道:“有人给洛依尘下药,但我才儿也见了,人没事儿。既然她不曾有事,那必定是反手算计了旁人。”

  他想的全然是对的,但听在段凌肃耳中却并没这样的耐性去等这场戏:“不行,我不放心,你在这儿待着,我先去瞧瞧,否则到底难安。”

  “这会儿你难不成还想去找她?省省吧,想看戏自然要去湖心亭。”陈子离知道这会儿必定拦不住他,也就不多说,只是让他去别处,刚刚来的路上他也瞧见了,洛清晏的侍女急匆匆的就往湖心亭去,这里头十之八九是有牵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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