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女生 古代言情 我在长安做妇产科医生的日子

第425章 以杀止杀

  在乡下玩了一整个下午,临近傍晚的时候,李家众人和祭拜完的吴巧兰母女才往长安城里回。

  晚食吃的仍旧是寒食,不过加了早前就买来的点心和炸果儿。

  小孩子哪里会管外界的纷扰,吃过晚食后,露珠儿就开始打呵欠了,毕竟今儿个是在外头奔走了大半天了,李三娘顺势抱着她回了屋。

  李大兄终于找到时间,去李父李母屋子里把李大郎为何身有杀伐之气的事儿说了。

  “一进去就有比斗,他是打小儿就熬打出来的身子骨儿,武艺是其舅舅们都用心教出来的,倒是在比斗里头出彩了,直接入了他上官的眼。

  过后,就跟着去做了两回追踪圣殿门的差事,那般凶险的亡命之徒,必然是见了血的。

  听大郎的意思,该是这次去往突厥的战场,应是也会被暗地里派下差事的。”

  李大兄看着李母握紧的拳头,明白李母这是担心呢。

  “阿娘,这儿郎的前程自是要自己个儿去奔的。

  他自小就习武,为的不就是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

  不吃苦,不风雨里走过,哪里能行?”

  李父的认知倒是更现实些,李父先是回头看了老妻一眼,又伸手拍了拍李母的手,才对着李大兄说:“那回头就叫三娘给大郎备些药吧。

  咱们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先不说前程什么的,只要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第二日的清明,照旧先是一家子祭拜了先人后,一块儿吃了寒食。

  “明儿个我就要回军营了,想着下次归家少说也得半年之后了,就想着带着他们几个小的出去耍耍。

  我知今儿个街上人多,必是会注意着些的。”

  李家也不是那等爱拘着孩子,非得让孩子就得在家的人家,自是同意了的。

  李母还抬手给了李大郎一个荷包,让他带着弟妹买些零嘴儿吃。

  李三娘不放心露珠儿,自是要跟着去的,想了想,又叫上了宝丫和自己的大弟子宋茯苓,既然宋茯苓都叫了,十九和秋香必是要跟着一块儿去的,那就连住在后街的铃兰也一块儿叫上了。

  也正好趁着这个功夫,让宋茯苓、十九和铃兰都互相正式认识一下,知道都是拜在李三娘门下的弟子,别将来有个什么事儿,还谁也不认识谁来。

  铃兰把平安托付给了李大嫂,就跟着李三娘他们一块儿上了马车,上了车,就稀罕上了露珠儿,抱着露珠儿一直逗趣儿。

  可这马车出了长寿坊,上了道儿后,就发觉出不少行人和车马都往外城赶去。

  李二郎机灵,就到路边儿的茶馆花了几个铜板问了几句。

  “小姑、大兄,说是今儿个在城外的忠烈祠里,圣人会去祭奠上香,他们都是想要跟着去城外一睹这桩事儿的。”

  李三娘猛然想起了万寿节时在朱雀大街见过武帝的那一次来。(第212章的情节)

  右手抚上左胸口,感觉到心脏的跳动,李三娘心里突然就有了一股子冲动,我要去见武帝大大!

  “咱们能去么?”李三娘看向车窗外的李大郎、李二郎,以及和她一起坐在马车里的吴巧兰和铃兰来。

  李大郎见众人没有反驳,就笑了笑说:“我正愁去西市耍的话,也没什么新意了。

  那咱们就去城外瞧瞧,我也是从没见过这般大场面的。”

  等马车慢悠悠的赶到城郊的时候,李三娘就有些后悔了。

  因为城外的人太多了,官道上行满了车马,更有一些不舍得坐车的,就只能是步行在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的的人也都忠烈祠那边儿去呢。

  等到了去往忠烈祠的主路上,在入祠的门口处就有兵士拦了道儿了。

  待得李二郎上前去打听过,才知道,“想去看的黎民太多了,说是怕出事儿,不让太多人过去了。

  若实在想进去,得拿了户籍贴,验过正身后,才能进去。”

  这除了之前圣殿门在内城里头闹事儿的时候,人们会随身携带户籍贴来好出入坊门、城门,今儿个谁又能想得起来?

  再说了,李三娘他们本就是临时起意来忠烈祠这边的,就更不可能带着户籍贴出行了。

  “那就算了,咱们往回走吧,要不西市也别去了,咱们就回坊里逛逛就是了。”

  而李三娘他们正想掉头就走的时候,忽然从忠烈祠那边就传来了嘹亮的声响。

  “凡敢称兵者,皆斩!万胜!”

  “想必是圣人带着兵士前去祭拜发出的动静。”

  李二郎往忠烈祠那看去,回过头对着李三娘他们这般说。

  李二郎看着看着,就见兵士拦人那处竟是有了些波澜。

  “是崔武家的吧?唉,这家子惨啊。”

  “这位兄长,他家如何啊?怎的就惨了?”

  “嗐,你是在内城里头住的吧?”

  “让兄长说着了,我住在东城安善坊,我家是卖饼的,这饼兄长拿去尝尝滋味如何?”

  说着,这男子就把一张用油纸裹着的饼递了过去。

  另一男子推脱了一番,才收了过去。

  收了人家的饼,这男子也就打开了话匣子:“唉,崔家着实惨。

  崔家是十里坡那边大山村的,崔家阿翁是太宗皇帝时候就跟着打仗的,后来战死了。

  到了高宗的时候,高昌叛乱(今吐鲁番),崔家阿耶就上了战场,也是战死。

  如此到了圣人这时候,前年,崔武跟着去打了突厥,也没回得来。

  他还有个兄弟,尚未成丁。

  可这世事无常,那兄弟竟是得了一场风寒就那么去了。

  如此,这一大家子,如今就只剩一个还未成丁的小郎,也就是崔武他的儿郎一个郎君在了啊。

  这如何是不惨?”

  男子说着说着,心头也涌上了悲伤,起身往前头看了一眼,见那兵士行过礼,说过话,就把两个女眷和一个小郎放过去后,才坐下继续说:“不过朝廷说话算话,一人战死,必有抚恤。

  而且,崔武之子将来若是想,也能直接入军营去。

  刚才过去的,就是崔家阿婆和崔娘子,还有他家唯一的儿郎。”

  唏嘘过后,这男子手掌一下子拍在了大腿上,声音洪亮的说:“现下又要打仗了,我就知道西域那边儿的人没安好心!

  得亏咱们大唐兵强马壮,必得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送饼的男子还没回应这话,周围跟着听话儿的人里,一个粗犷的长有满脸络腮胡子的壮汉就应和了起来:“这位兄长说的有理!

  可不是得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让他们再不敢欺负咱们大唐一下,再也不起兵戈,咱们黎民啊,才能过上好日子了!”

  “说的好!

  就该如此!

  要不是这回招兵限制了年岁,我赵大必要跟着去杀他们个落花流水来!”

  “赵大,你这还会落花流水这样儿的词儿了啊?

  茶馆里头说书得,你是没少听啊?

  不过,你可得了吧,前两天我还看见你被周家的狗追的在咱村里撒丫子跑呢。”

  本来还有些沉闷的气氛,被人这么一打问,倒是又变得和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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