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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真相

时以瑾年 叔于 2529 2024-07-11 19:48

  太后昨日一整夜都没有睡好,宴上发生那样的事,别人可能看不出来,可作为皇帝的母亲,怎么不知他是在维护那个孟长瑾。

  不知孟长瑾到底有什么好的,昨晚又舔着脸去求皇帝原谅,听打探的人来报,宓昭仪昨日一整晚都留在文德殿,皇帝今日一下朝也不去垂拱殿批折子了,反而是径直往文德殿去。

  佩含替太后顺着气,这都是皇帝的家务事她也不便插嘴,能解太后心结的也只有皇帝本人了。

  太后没有心思用午膳,筷子都没动全都撤了下去,撤膳的宫人正端着盘子退出去,迎面就碰上了携手而来的皇帝和宓昭仪。

  李洵时和孟长瑾齐齐向太后请了个安,太后虽有些不快,可也不忍当众下了皇帝的面子,给二人赐了座。

  李洵时往身后看了眼,一面落座一面问道:“母后今日胃口不好?”

  太后轻咳一声:“昨晚出了那档次丑事,哀家哪里还吃得下。”

  佩含生怕母子二人红了脸,忙道:“太后昨日饮了酒,今早起来就没什么胃口,过两日就好了。”

  孟长瑾安静地在一旁听着,也不插话,太后这话显然还是对昨日之事耿耿于怀,既如此,自己多说也无益。

  本来太后料定皇帝会和稀泥一样把这件事盖过去,没想到他竟接着她的话道:“正是,昨日之事关乎皇家颜面,必定要有个说法的。”

  太后闻言坐直了些,眼神游离在皇帝和孟长瑾之间,有些不确定道:“皇上这是打算?”

  “带上来!”王裕看到皇帝给了自己一个眼神,便对着门外击了两下掌。

  几个侍卫拖着两个人走了进来,太后看的一头雾水,还是佩含小声提醒,才知道其中一人是昨日大殿上出来指认的竹桃,另一人是管内廷的崔嬷嬷。

  崔嬷嬷头发散乱,完全没了平日张扬跋扈的模样,刚抬头看到皇帝,似见到了阎王一般,一面不停地磕头,一面哭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请陛下饶命,请陛下饶了奴婢这条狗命!”

  “咚咚”作响的磕头声搅得太后心烦意乱,她摆了摆手:“好了,好了,磕的哀家头疼。”太后转而看向李洵时,“皇上,这是唱的哪一出?”

  话刚落音,外面就通传:“臻昭仪到!”

  从昨晚一直提着心的臻昭仪,在知道崔嬷嬷被带走后,整个心都沉到了谷底,她知道自己完了。终于等到皇帝派人来传她,反而还松了一口气。

  臻昭仪进来时一眼都没往地上的人看去,整整齐齐地向太后和皇帝请了个安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一旁。

  李洵时眼角一抬,王裕便对着竹桃道:“竹桃,把昨日的话原原本本在太后和陛下面前再说一遍吧。”

  竹桃显然被吓坏了,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抖个不停,完全没有昨日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她哆了半天才把话说清楚了:“是,是崔嬷嬷指使的奴婢,她,她说要……要奴婢在元宵家宴上跳出来作证,只……只要指证宓……宓昭仪……和……和苏大人私相授受……再,再供出簪子的事,奴婢,奴婢……”

  王裕厉声道:“那簪子从何而来?”

  “簪子,簪子也是崔嬷嬷给奴婢的!”竹桃一下扑在地上,“崔嬷嬷拿奴婢一家人的性命作为要挟,奴婢,奴婢实在是怕得很,所以就做了这等糊涂事!求太后饶命,求陛下饶命,奴婢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竹桃的每一句指控都落在崔嬷嬷身上,崔嬷嬷早就面如土色,抢着道:“太后、皇上明鉴,奴婢也是生不由己,奴婢和宓昭仪无怨无仇,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冒着抄家灭族的风险来攀污宓昭仪啊!”一个激灵,她转过身看向臻昭仪坐的位置,手直直地指向那边,“是彩霓,都是彩霓指使奴婢这么做的,簪子也是彩霓给奴婢的,这件事情全部都是她安排的,奴婢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奴婢实在是不敢不从啊!”

  太后用力往桌上一拍,喝道:“满口胡言,一个小小的宫人你还会怕?她有什么本事可以使唤地动你,你当哀家老糊涂了不成!”

  彩霓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崔嬷嬷的指控字字戳心,从她去找崔嬷嬷那天开始就每日在担惊害怕中度过,她一直相信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现在也是时候到了。

  纵是太后再看不明白,彩霓这副惊吓的神情也做不了假,再看一旁的臻昭仪,整个人坐在那里没有半分表情,好似发生的一切与她无关。

  佩含自然也心如明镜,让人将彩霓拖到竹桃旁边,问道:“彩霓,方才崔嬷嬷的指证你可都听清楚了?”

  彩霓浑身哆嗦,半天都说不完整一句话,太后早已没了耐心,正欲派人用刑,一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的臻昭仪站了起来。

  “佩含嬷嬷不必忙活了,这都是我指使彩霓去做的,她也是可怜的,主子说什么,她有什么资格敢去违抗呢。”她语气平静,完全不像是在说自己的事。

  一种无力感从太后心底升起,她本来对臻昭仪还有些喜爱的,现在听到这样无法接受的事实,又想到之前的戴秋苓,心里不禁惋惜:“你这傻孩子,你要哀家怎么说你,有什么事这么想不开,非要走到这一步!”

  臻昭仪看向李洵时,可他眼里完全没有半分的痛心,就连太后都会斥责自己一两句,可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这一瞬间她才真正感到自己格外悲哀。

  她朝李洵时走近了几步,王裕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准备拦住臻昭仪,却被皇帝制止了。

  “陛下,”这两个字唤出了她无尽的爱恋,她全心全意为了他,把他视为自己的天。

  好长一段时间,她真的以为他是全心全意对自己的,可直到那日在文德殿外,亲眼瞧见李洵时看着跪在门外的孟长瑾时,眼底的情愫,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从那一刻开始,她才恍惚感觉到,之前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孟长瑾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情有些复杂,她对自己有多大的怨恨才会不惜一切设计这些,可她同时又是可怜的,她这一声陛下,同她失去孩子那天的声音一样,都是那么无助,那么依恋。

  李洵时看向她的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可她那句话憋在心里太久了,事到如今,再不问出来可能会后悔一辈子。

  她嘴角扯出一丝笑,带着些祈求,问道:“陛下,你可曾爱过我,即便是一丝,一毫,甚至是半刻钟,你可曾……爱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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