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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 转世

时以瑾年 叔于 2801 2024-07-11 19:48

  “娘娘,宫里刚传了一件大喜事,太后传诸位娘娘去慈德殿走一趟呢!”

  那个闯进来的内侍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众人刚说到有孕,就听到有大喜事发生,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这么多娘娘面前,慌慌张张成何体统!”安达呵斥可他一句,见他唯唯诺诺不敢开口的样子,又喝了一声,“方才闯进来的胆子哪里去了,快说,到底是什么喜事?”

  “是……是”内侍这才开始觉得害怕,但看到那些视线纷纷投向自己,还是鼓起了勇气,“方才太医诊断出,苏宝林有了身孕。”

  “苏宝林?”

  屋内几人异口同声,说完又相互对视几眼,里面的缘由已是心知肚明。

  几人里容妃位份最高,她站起身来,朝那报信的内侍一挥手:“知道了,下去吧。”

  又道:“我们走吧,也别让太后久等。”

  罗宝林和孟长庆听她这么一说,也跟着站起身来,只孟长瑾还坐在榻上,见容妃看向自己,便道:“我便不去了,安达随着娘娘们一道过去,有什么事再回来告知我。”

  容妃的视线落在孟长瑾微隆起的小腹,收回目光时,与孟长瑾视线一撞,那样清澈干净的眸子,仿佛能一下瞧进别人的心底。

  两人会心一笑,容妃就转身走了出去,孟长庆朝孟长瑾递了个放心的眼神,便携罗宝林一道出了门。

  原本热闹的屋子里,人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变得冷清了不少。

  晨起天气还不怎么热,所以屋子里没有添冰块。碧溪走了过来将孟长瑾身后那扇虚掩着的窗户敞开,再拿起一把宫扇,轻轻地给孟长瑾扇着。

  桌上还摆着一把素雅的这扇,此时落在孟长瑾眼里发烫的厉害。

  她已经大概猜出敬妃这出戏的用意了,先皇后在李洵时心里肯定有着特别的位置,一直以来,她不敢提及,李洵时也是闭口不谈。

  仿佛成了他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事,斯人已逝,现在陪在他身边的是她,所以她也不会去计较两个人在他心中的比重。

  现如今敬妃偏拿着先皇后出来说事,什么投胎转世,什么托梦,闹的再大也只是膈应她,让她心里不痛快而已。

  仅仅为了让她不痛快就折腾这么多事,还真不像她的作风。

  孟长瑾朝窗外看去,树荫下落下碎屑般的金光,随风儿游离,也好似人的心一般,浮浮沉沉。

  恐怕敬妃的信心都是从先皇后那里来的吧,她是没有见过李洵时与先皇后之间的点滴,可能确实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情深厚谊。

  她叹了一口气,还是静观其变吧。

  碧溪和香芹对视一眼,一起带上门退了出去。

  一连两日,李洵时都没有踏足过玥覃苑,敬妃那边的“托梦”还一刻都不得停,而巧的是,每一次的托梦还都应验了。

  这下,连太后都信了几分,不过为了不让宫里人心惶惶,还是命人将敬妃的霞倚宫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下里面的消息传不出来,也就没有什么“托梦”之说了。

  而另一边,有了身孕的苏宝林被晋升才人,才入宫就有如此好的福气,肯定是惹来了众多的不满。

  可苏才人还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样子,所有的尖酸讽刺她都受着,即便是这几日在太后跟前,也没有过一句怨言。

  本来就是太后挑选的人,如今倒是越看越欢喜,更是认定了苏才人的福气,决心要好好栽培栽培。

  正当宫里沉浸在喜悦中时,潇湘殿却传出庆才人病倒了的消息,皇帝为此特地派了几名太医连番问诊。孟夫人也因为这件事,频频入宫,往常入宫还会去玥覃苑坐一坐,如今是一入宫就扎进了潇湘殿,就连走的时候也没有往玥覃苑去。

  提心吊胆的几日过去了,孟长庆的病是稳定了下来,几个太医愁着脸去向皇帝复命,瞧着模样情势不容乐观。

  孟长瑾这边也是一直担着心,虽然李洵时特地过来告诉她病情稳定下来了,可心里却仍是不安。

  她想起,前两日长姐过来和自己说话时还是好好的,可在说到曾经照顾兰姨娘的嬷嬷找到了的时候,长姐的神情就开始不对劲了。当晚回去以后,第二日就听说她病倒了,孟长瑾虽然担心,但心里却升腾了些异样的情绪。

  宋清行这几日来请脉也是心绪不宁的样子,孟长瑾也不为难他,假借自己的名义,让宋清行去了潇湘殿。

  宋清行正愁一直找不到机会去问玲珑那日的事,今日一进潇湘殿,看过孟长庆脉象暂时稳定了下来,才将玲珑拉到一边,问起当日她朝自己说了个“宓昭仪”到底是何意。

  玲珑不安地看了眼熟睡中的孟长庆,一下跪了下来,泣不成声:“宋太医,我们娘娘怕是活不成了!”

  她这话让宋清行大惊,身子一踉跄差点站不稳,他去拉玲珑,可玲珑死活不肯起来,无奈,只好压低了声音喝道:“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娘娘这病……都……都是因为宓昭仪!”

  宋清行放开玲珑的衣袖,往后退了两步,把玲珑的话在心里过了两遍,可他感觉还是不知道玲珑是何意思:“什么意思?”

  玲珑拉起袖口往脸上一抹,终于镇定了下来,说的话也比方才清晰了不少:“当年孟夫人亲手毒死了宓昭仪的娘,这件事情我家娘娘一直知道。可怎知,宓昭仪这段时日开始起了疑心,找到了曾经服侍的嬷嬷,而二公子在宫外好像也在查当年之事。”

  宋清行之感胸口间有一股无法承担的浊气,他往旁边的凳子上一坐,示意玲珑继续说下去。

  “夫人进宫的时候千叮万嘱,要娘娘小心宓昭仪,一旦当年之事浮出水面,那么宓昭仪和二公子一定会报仇。”说着,玲珑从袖口里掏出一小包东西,她颤颤巍巍递到宋清行面前,“这……这是孟夫人带来的一包红花粉,娘娘一直都不愿意用,可夫人说……说只有这包东西物尽其用,娘娘才能活。”

  宋清行看着眼面前这一小包药粉,包着的牛皮纸已经被汗水浸湿,纸面也有许多折痕,那深浅不一的痕迹,就仿佛划在他心上的那一把刀,他听见自己咬碎了牙齿的声音:“说什么为了你们娘娘,其实孟夫人是为了她自己吧,手上沾了血的是她,怎么要长庆来替她赎罪!”

  玲珑身子一抖,可手中的那包药还是抓得死死的,她紧咬住下嘴唇,身子不住地开始颤抖,抽噎的声音从她牙缝里断断续续发了出来。

  此时,宋清行只觉得有一股无名的怒火,他只能对着玲珑压着声音低吼道:“这红花粉用了,就是一尸两命,如果长庆知道了,你觉得她还能活吗!”

  “不,不,不会!”玲珑睁大了含着泪水的大眼,用力地摇着头,“夫人说了,这个控制计量,大人,大人就不……”

  “大人就不会有分毫损伤?到底孟夫人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可能只需要指甲盖那么一点,大人和小孩都活不过一刻钟!”宋清行毫不留情地打断了她的话,在他眼里这一举动愚蠢至极,可他的视线却下意识停在那包红花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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