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冷战中的人永远生不如死。
自从朱雀那天无意间听见彦逸圣和杜凌萱两人的话之后,她就一直艰难的生存在夹缝中。
其实她以前以为彦逸圣永远不会惹阿萱生气,可是这一次…做的好像有点过了。
彦逸圣百般无奈,想要接近阿萱,阿萱都拒之千里之外,甚至在第三天,确定少阁主人选的那天,自作主张的离开了听雨阁。
只留下一张纸条:我已离开,勿念。
连要去那里都没说。
想起来,前两天两个人还总在一起…现在居然…朱雀想想,看了眼努力压抑着情绪的彦逸圣,不自觉的抖了抖。
第一时间赶回了八皇府,翻遍了京城也没有她的消息,反而是楚姨说她姐姐病逝,要回家奔丧,于是请了多月的假,甚至说有可能不回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彦逸圣的脸彻底阴沉下来了。
听雨阁那里并未派人寻找,彦逸圣并没有说他和杜凌萱冷战的事情。不过依杜凌萱的性子,没有杀了他已是仁至义尽,她从不是甘愿受委屈的人,一走了之已是最好的结果。
而这边,杜凌萱已快马加鞭出了漳州,离墨城仅剩一天的距离。
正常从京城去往墨城将近有十多天的路程。她能给这路程压到两天已经是极限,没日没夜快马加鞭的赶路,马都跑废了三四匹,人也有些撑不住了,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小松鼠早已送给了长平,她在宫中太过无聊,因为霜兰的原因也不敢经常出去玩耍,所以杜凌萱把小松鼠送给她解闷。
如今只有小黑还在她的手腕上安睡着,蛇信子时不时吐出来抵住杜凌萱白皙的手腕。
望着那条从平原延伸至高楼处的大路,杜凌萱眉色微冷,如月色般微凉的眼睛渐渐蒙上一层雾。
之所以去墨城,是因为她也不知道自己还去什么地方,或者说,自己没地方可去。除了听雨阁与京城,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了。
完全离开熟悉的地方,其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离开熟悉的人和物,要去融入到新的人和事中,这真是让她觉得比杀戮更加艰难。
虽然她之前去过很多地方,但都没有这一次显得那么艰难。
第二天抵达墨城时已是深夜,杜凌萱随便找了家客栈住下,因不想被人知道她到了这里所以戴上斗笠,斗笠上垂下薄纱,把整张脸遮的严严实实的。
赶了许多天的路程,杜凌萱太过疲累,一进房间她便躺下了,直到深夜时自己脑中的系统猛地传来“滴滴滴——”的声音。
下意识的捂住鼻子,然而那药力一瞬间就渗进五脏六腑,让她浑身酸痛动弹不得。
这个居然是…软骨散和安神香,难道又是那个人?那次在山中遇见的神秘的黑衣人?
“小丫头,你又中了我的软骨散,两次哦!”窗户被撑开一小部分,杜凌萱浑身酸痛的厉害,整个人狠狠的摔在床板上。
黑衣人洋洋得意的说,特地强调了两次。
着实这个药确实是让她猝不及防。
若是普通的还好,可安神香无毒,软骨散无味,这两样都很难辨识,特别是第一样,如果不是味道比较浓,根本就闻不出!
撇头看着蒙面的黑衣人,杜凌萱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望着那黑衣人的身影,眼睛渐渐酸涩着。
这一次的软骨散下的量很足,杜凌萱的大脑几乎一瞬间没了意识,只是潜意识中,听到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温柔的声音不停的呼唤着她。
是娘亲吗…
朦胧中,她清浅唤道,一双眸子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