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交谈后,杜凌萱得知,救他们的人,正是这个女人。只是明明同她娘差不多大,然而这女人却显得很衰老。
女人说她姓花,杜凌萱叫她花婆婆,她也应下了,从箱底拿出一件衣服给她穿上,又拿出一双鞋给她。
衣服很新,只是放置时间过长,有些潮气。但这鞋…杜凌萱提了提脚跟,踮着脚,鞋还是不争气的贴在地面。
这鞋太大了。
冷着脸没说话,杜凌萱穿了衣服就跟着花婆婆去了彦逸圣休息的地方。
出去的时候,外面那三个人还被晾着,杜凌萱冷冷的凝视着刚刚那女子,她刚刚可是听到了那女子在说她坏话,她不是不记仇的。
彦逸圣住的房间很破,完全不比自己住的房间。杜凌萱看了看他的房间,想着自己的房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
彦逸圣原本就有伤,从高处落下来时,为了保护她,伤上加伤,五脏六腑伤的很严重。这几日在花婆婆的调理下伤势有好转,但花婆婆说他至少还需要半个月才能醒来。
不过杜凌萱有信心,可以让他在五天内醒来,十天内可以下床自己走路。
点了一盏灯,为了防止外面的风吹进来,花婆婆关上了门。
彦逸圣不说话的时候,总是很好看的。他的睫毛很长,小的时候,他曾经扮女装逗她,杜凌萱差点真的以为他是女孩子了。
杜凌萱指尖触碰着他冷峻的轮廓,曾经总是玩世不恭的他突然这般冷漠,让杜凌萱还有些不适应,不过,望着他冷峻的面容,杜凌萱的心尖不禁颤抖着。
彦逸圣才不是他们口中的纨绔子弟,他只是想用这种方法逗她开心而已。
幽暗的灯光下,杜凌萱偷偷用手指捣着他的脸,把脸埋在怀中偷偷笑起来。
心头一动,望着他冷峻的眉眼,她突然扯扯嘴角,手指揉着他的眉心,静静的,亲吻他的眼角,唯一一次,她没有羞红脸跑开,而是静静的看着他沉默的眉眼,嘴角挂着满足的笑容。
杜凌萱在彦逸圣身边赖了很长时间,最后花婆婆喊她出去帮忙她才离开。
花婆婆说,不能白白的在这儿蹭吃蹭喝,要帮她做事情。然后,花婆婆指着那些还在晾晒的药材,一点一点把那些极其苛刻的要求都说了出来。
花婆婆对于药材的苛刻程度,连杜凌萱都有些叹为观止,想当年在药圣坐下修习时也没有这么苛刻的要求。不过杜凌萱也能接受,毕竟某些药材,有一丝一毫的懈怠,都会改变原本的药性。
外面的女孩望着她们两个悠闲的身影,终于也用完了自己的耐心,喋喋不休的抱怨着。
杜凌萱喜欢阳乐,但并不代表她就喜欢这种聒噪。她观察了很久了,那人中的根本算不上毒,不过就是吃了些五石散,休息几日毒性自己就下去了。
只是看着三人的衣着和言行举止,应该不是住在这偏僻山中的人,刚刚女孩叫那人“少主”,只怕是富贵人家的孩子罢。而且,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样子,只怕是远道而来。
捡出药材中混着的杂物,杜凌萱抱着那一筐药材,一点一点的晾在架子上。
花婆婆在一旁完全不为所动,拿了一大把药材捏碎,杜凌萱堵着鼻子,还是能嗅到药材刺鼻的腥气,于是心里暗笑:她这可不是在处理药材什么的,这是在用鱼腥草赶他们走呢!
杜凌萱状似无意的撇过,只见他们,的确是忍不住了。
“少主,我们走,不在这里治病!”女孩委屈的对着那人道。杜凌萱笑她无知,恐怕她还在单纯的以为他们家少主只是来看病的。
不过普通的五石散的毒性,根本没必要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看病。这种毒,就是那些骗人钱财的庸医都能治的好吧!在她看来,这位“少主”,来这里,一定是有事要求花婆婆的。
果不其然,那位“少主”从男人背上下来,脸上痛苦的表情荡然全无,一张脸冷若冰霜。
“花婆婆可是嫌报酬少了,若是觉得少,在下这里还有一味药,可赠予花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