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变故,众人都是措手不及。
杜母几乎是用抢的,这才把杜凌萱从彦逸圣怀里抢出来。
后来大夫来了,却也只说是受了惊吓,但夜半杜凌萱开始高烧不退,第二天又找了几个大夫来,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上官诗儿也听到消息来了。
她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杜凌萱,眼前的人此刻就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睡觉都无法睡的安稳,眉头紧紧地皱着,时不时还说几句让人听不懂的梦话。
只是,偶尔她也能听出杜凌萱梦话里的内容,她在叫墨即非。
她想,彦逸圣也一定能听得懂,只不过…
她侧头看着彦逸圣,见他仿佛对杜凌萱的梦话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一秒钟也不肯放开。
他大概是听得到的,只是他不肯就这么放开她。
他爱了她那么久,于是,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
他知道自己错的很离谱,只是心中仍抱着一丝希冀。
上官诗儿不知道该怎么办,看着门外焦急万分杜母,还是不忍心打破彦逸圣的希冀。
这几年彦逸圣究竟是怎样过来的,她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如同她所说的,发生的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了。
杜凌萱吃了药后烧退了下去,醒来后依旧像个受伤的小兽,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变成了可怖的森林,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杜凌皓回来后,见到姐姐固然高兴,但是杜凌萱一直打不起精神来,他又很担心。
杜凌萱精神一直处于低迷状态,饭也吃不上几口,然后抱着杜母抱的紧紧地一刻也不让彦逸圣趁虚而入。
睡觉时杜凌萱睡不安稳,偏生她一天能睡上好久。
杜凌皓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想着要不要偷偷跑出去找墨即非来,可是整个院子被围得严严实实的,他也想不出出去的办法。
太阳在天空正中央好好挂着,周围的蝉鸣声此起彼伏。
他有点热,太阳的温度灼人的厉害,整个地面仿佛都要被烤化了一般。
“杜兄!下午有诗会,出不出来玩?!”同他一同去念书的好友在门外同他招手。
那几个人好奇地看着把整个院子守的严严的侍卫。
说来也怪,他们只是守着院子,除了不让里面的人出去,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这都好几天了,那些人也不像是要惩罚他们的样子,反而每日各种东西往里送。
而且,据说,八皇子也在里面,这么多天一步都没踏出来。
前些日子门外也有一个怪人,在树后面站上好久也没见他进去,他们都只以为是看热闹的人,但是过不多久他就又回去了。
不过这几天他都没有出现。
那群人昨日也没敢叫杜凌皓出来,今日正巧有场诗会,他们这才来请这位大才子。
杜凌皓看着彦逸圣,像是在咨询他的意见。
彦逸圣看了他许久,点了点头。
“去吧。”他很温和,和以前一样。
杜凌皓这两日也时不时地想着,如果彦逸圣和他姐姐还和从前一样就好了,不过他知道姐姐那段时间究竟有多难受。
而且,栽赃嫁祸他的姐姐这种事,杜凌皓没法原谅彦逸圣。
杜凌皓出了门,刚同那几位挚友走到大街上,就突然停下来,然后与他们告别。
他朝着相反的方向跑,那些人一瞬间泄了气的球似的,沮丧两秒之后纷纷追了上去。
他们去哪里本也就是想招来一些女孩子的目光而已,但是他们的造诣哪里比得上杜凌皓,就等着杜凌皓在诗会上夺得头彩,然后那些姑娘们自然就能注意到杜凌皓顺便再注意注意他们而已。
“喂!大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他们纷纷追上去,到了一处门店。
这里已经关门很久了,原本门前积满了灰尘。
今日虽然也没开,但是明显门前的灰尘已经被扫干净了。
杜凌皓推了两下门,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但是隐约可以听见里面有声音,于是他又一路跑到了百草堂后门。
后门正开着,一个圆滚滚的团子正抓着一把扫把,哭哭啼啼的,拿着扫把的人想要扫地,奈何她抓的紧紧地不肯松开。
“不要不要!你不带阿芷去找娘亲阿芷就!阿芷就不让你扫地!!!”说着,那个团子大哭起来。
团子的嗓子都已经哑了,脸颊上两团绯红,配上那眼泪惹人心疼。
说着,团子大哭着坐在了地上,脏兮兮的小手在脸上抹了又抹,把整张脸都弄的脏兮兮的。
牧瑛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公子吩咐了不许去找。
也不知道公子到底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怕夫人回心转意吗?竟然就这样把夫人拱手让人。
牧瑛伸手想要把这个团子抱起来,那只这团子转了个身背对着坐在地面上,然后哭的可怜兮兮的。
牧瑛一时也来了气,威胁道说:“夫人才不会要你这脏兮兮的胖团子!”
墨芷溪猛地抽了一下,回头凶巴巴地红着一双眼睛,她那凶巴巴像是强撑出来的,很快她就撑不住了,真的相信了牧瑛的话,以为娘亲真的不会要她这又脏又胖的胖团子。
她凶巴巴的表情还没收回去,转过头又撕心裂肺地哭了起来。
她的嗓子哑的厉害,从昨日一直哭到现在,起初墨即非还哄着,但后来不知道想到什么,就把墨芷溪从他怀里放下来,说她:你娘不会要你这样丑的胖团子。
墨芷溪就哭的收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