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烨乃云国质子,为掩藏实力不惹人戒备,此番比试他必输无疑。
萧落平静地看着两个执剑而立的男子,心中可对云烨担忧万分,这次御迟夜提出要用真剑,摆明是来给云烨找麻烦的,她也只能祈祷御迟夜不会太过分,毕竟云烨的身体还处于虚弱状态。
流苏亦然心急如焚,他捶打着双手,压低声音对萧落道,“司翎太子可是闻名天下的武圣,殿下身子又那么弱,准保得被司翎太子折磨得奄奄一息。”
萧落微蹙眉头,眉宇严峻地看着御迟夜,若是他敢伤害她的朋友,她就算暴露了也要与他算账。
少顷,两人动起手来,云烨一直处于防御,御迟夜一直在进攻。
没过多久,云烨的气息开始紊乱,额头上也蓄满了细密的汗珠,萧落见他越来越吃力,便有些站不住脚。
两人再交战几次才落到一边暂且休息,与御迟夜的平稳不同,云烨强撑着剑柄胸口大幅度起伏,审视着御迟夜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御迟夜杀招凌厉,完全不像是要比武的样子,说他发泄怒气倒是蛮符合的。
休息完,御迟夜挥剑朝云烨刺来,利刃破空的鸣声带来无尽死亡的讯号,萧落瞪大眼睛忙抬手,来不及开口阻止,御迟夜手上的剑已经砍断了云烨的剑,最后落在云烨的左肩,月牙白的外衫瞬间被血液染红。
几乎是下意识的,萧落跑到两人中间,一掌将御迟夜打开,长剑抽离,云烨脸色惨白地靠在萧落怀中。
御迟夜握着剑,隐隐发着抖,面具下的凤眸怒火重重,像是要把眼前这两个人烧成灰烬。
云烨拖着快要虚脱的身子重新站直,对御迟夜歉意道,“长清担忧云烨,还望司翎太子宽宏大量饶恕长清一回。”
萧落这才回过神,开始后悔自己刚刚为何那般冲动。
御迟夜故意刺云烨一剑就是为了试探她们二人,而她因为冲动惹了大麻烦。
高高在上的司翎太子如何能容忍一个卑贱的奴婢推他?
看御迟夜此刻的眼神,估计她这次难逃怒火的降临。
萧落咚一声双膝跪下,伏地颤抖着连连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御迟夜冷眼看着地上卑微求饶的女子,久久没有反应。
云烨趁机劝说,“长清已经知错了,司翎太子就饶了她吧。”
御迟夜抬头看向云烨,目光危险至极,“是个忠心为主的人,正好本宫也喜欢这样的人,不如二殿下就把她送给本宫做侍妾?”
萧落全身绷紧,动作哑然而止,忘了磕头谢罪。
云烨愣了下,旋即泰然道,“云烨病重,身子一直是由长清照顾,若是长清没了,云烨的病怕是难得好了。”
御迟夜毒心道,“你的病都十余年没好,这个奴婢照顾得也不怎么样?还是本宫给你请宫中御医吧。”
云烨暗自收紧了袖下的手,面上依旧温顺,“云烨若是不得长清照顾,怕是活不到及冠之年。”
话音刚落,萧落便慌张道,“我家殿下身子垂危,还望司翎太子垂怜!”
御迟夜眯了凤眼,他忽然笑了一声,“既然你们主仆情深,本宫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这样,你给本宫侍寝一次就好!”
这不是比侍妾还惨?
侍妾好歹有个名分,御迟夜让她侍寝一次,那不是连名分都没有?
这跟青楼女子有何不同?
萧落怔在地上,喉咙像是卡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云烨启口道,“我这奴婢相貌丑陋,怕会脏了司翎太子。”
御迟夜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他的耐心已经被这两人耗费光了,已经不想再伪装。
萧落还在发愣就被御迟夜掐住脖子提了起来,她瞪大眼睛死死看着御迟夜,美眸中尽是惊恐。
这次不是伪装出来的惊恐,而是发自于内心的。
特别是看到那双霸占欲极强的眼睛,她连呼吸都不敢,生怕会惹到御迟夜当即殒命。
“司翎太子请自重!”云烨语气凝重起来。
御迟夜斜看云烨一眼,而后押着萧落转身离开。
“司翎太子请放开我!”
萧落反抗着,却被他用力卡住脖子,所有的声音一时静止。
云烨、流苏只能眼睁睁看着萧落被带走,当宫门再次下锁时,白衣男子立即倒在地上。
流苏赶忙过去将云烨抱起来进了寝殿。
…
“封锁东宫消息,谁若是敢将今日之事宣扬出去,本宫诛他九族!”
御迟夜火气冲天地警告完东宫的奴婢,拖着萧落就进了寝殿。
刚进门,萧落就被扔在地上。
脖子刚得到解放,萧落只顾着大口大口地吸着空气,没注意到一旁煞气缠身的男人。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萧落,你这招想得可真好。”
萧落停下动作,猛然看向御迟夜,注视良久她才继续伪装,“司翎太子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懂啊?”
御迟夜猛地吸了一口气,弯腰截住她的下巴,生硬的力道差点将她的下巴卸下来。
“装?本宫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御迟夜扭转萧落的脸,开始寻找假脸的端倪。
反复看了几遍,御迟夜都没找到可疑之处,他蹙紧了眉头,紧紧凝视着女人如小鹿般惶恐的脸蛋。
“不错,还知道假脸遮不住,用了易容!看样子鬼无殇已经把毕生所学交给你了。”
“殿下你在说什么?奴婢真的听不懂。”萧落不信她死磕下去,御迟夜能抓住什么把柄。
御迟夜拔下腰间的盘龙玉佩,“你把它还给本宫作甚?又或者你想表达什么?”
萧落浑身一僵,内心深处的眷恋牵扯出丝丝疼痛,迫使她抬手摁住了心口,敛眉不语。
她的异常落入御迟夜眼中,情蛊触发,黝黑的瞳孔骤然回缩,他忍着心脏撕裂的疼,一把抄起萧落拖向床榻。
“本宫让你嘴硬!”
御迟夜挥下床幔,摘了面具,俯身而下…
萧落连忙摁住御迟夜游离到裙带上的手,眼泪瞬间迸发,就这样水光潋滟地看着他。
“拜托,不要践踏我的尊严。”
几乎是抖着声音道出来的一句话,成功将御迟夜心中的痛扩大两倍,他再也忍不住,霍然起身撕开床幔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