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苦命孤女
折腾了整整一个上午,现在已经是正午时分了,早饭都还没有吃的凝烟饿的肚子咕咕直叫。凝烟吩咐了几个小混混把梅粱歆带到桃柳林去养伤了,自己则赶快往家赶。一个晚上没回家也不知道我那丞相老爹怀疑了没有,若被爹知道了我当混混的事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即使是闷热的夏天大街上的热闹仍旧不减,各个摊贩的生意也和这天气一样。街道上协调有序,过路的过路,做生意的做生意,非常和谐。有疾驰而过的马车、也有策马徐行的、还有徒步而行的,有衣着华丽的,也有粗布烂衫的,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救命!救命!救救我!”一个看起来有二九年华的女子一边跑着一边呼救,还不时的回头望望一群骑马的人。
骑马的人看样子似乎是某家的家丁,前面奔跑的这个女子身上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头上的一头青丝用一方手帕简单的挽了起来,为施粉黛,素面朝天,却仍无法将那女子的清秀容颜所遮盖。很显然,这名女子是在逃避身后那群人的追逐。
“啊!”那个女子因为奔跑的太快了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裙摆,就这么直直的扑倒在地。
叹了口气凝烟走过去把那个女子扶了起来,帮她拍打了一下衣裙上的尘土:“姑娘这是得罪了哪家吗?怎么会遭人追逐?”
“多谢小姐,我本是……”一句话没有说完那个女子就因为虚脱而晕了过去。
凝烟急忙扶助那个女子摇摇欲坠的身体,让她躺在了地上:“姑娘你没事吧?姑娘?”
“这位小姐,我们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这个女子是我家老也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找回去的人。”一个貌似那群骑马追人的家丁中的管事跳下马来走到凝烟旁边拱拱手还算恭敬。
连着唤了几声都不见那个女子有反应,凝烟知道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把她弄醒了,转身面对那个家丁:“可惜小女的做法可能会让这位小哥失望了,小女向来就喜欢管闲事,如若不信可以为一下在场诸位乡亲。”
“姑娘可知道这个女子是谁要抓的人吗?”家丁的口气中有意无意的透漏着威胁的味道。
理了理袖口的衣服凝烟意态闲闲的开口:“这幻云王朝最大的也不过是皇上,难道你家主子还能大的过皇上吗?”
人群中的某个角落里龙浩然的脸色又变了变,好不容易挂了一张笑脸却因为凝烟的一句话脸色又沉了下去。站在一边的华珏羿自然明白自家主子为了什么而不高兴的,谁让这个凝烟每次都要拿皇上说事,这能不让龙浩然生气吗?这好像已经是第三次了。
“皇上?哈哈,说实话吧,皇上其实只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政治大权还是在我家老爷的手里攥着呢。”家丁的两只手环保于胸前一脸的傲然。
听到这句话凝烟吃惊不小,虽然心里一惊但外表还是一脸平静:“是吗?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家丁竟然会如此大胆说出这么犯上作乱的话,真是佩服。”
“你这个小小的家丁的确够大胆,你难道就不怕被诛灭九族吗?”一个表面平静但语气里却是盛怒翻腾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凝烟转头望去不经皱了皱眉头,那样子就像是遇到了克星一般:“你这人怎么这么喜欢看热闹呀,哪里都少不了你的影子?”
“我不过是跟你一样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手臂一甩‘哗‘的一声打开折扇轻轻摇晃着拂走正午的闷热。
凝烟掀起了斗笠上的垂纱围着龙浩然转了一圈把他细细的打量一遍:“呵呵,真是奇迹呀,我们两人竟然会站在同一战线上。呵呵。”
“谁说我要和你站在统一战线了,我是帮理不帮亲。”被凝烟说中了心思,龙浩然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略显尴尬的反驳了一句凝烟。
家丁冲上去挥开站在面前的凝烟和龙浩然直扑那个晕倒在地上的女子,踉跄了一下凝烟急忙稳住重心站稳,龙浩然则是运起轻功往旁边闪了一下。眼看家丁就要得手龙浩然灵机一动伸出一条腿绊了一下那个家丁,后果是肯定的,家丁摔了一个漂亮的狗啃泥姿势。
凝烟捧着肚子笑的不可开交,前仰后合眼泪飞彪,直至笑的肚子疼才停了下来:“我说这位小哥,你想给我请安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吧?”
“见天我可真是见识了,你这叫什么女孩子呀,连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都不懂。”家丁从地上站了起来揉着摔痛的膝盖眼睛里的神色就仿佛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龙浩然在一旁强忍住笑意,憋得俊脸通红却还是不敢笑出声来:“这才哪到哪啊,这位‘姑娘’的刁蛮泼辣你只不过是领教了百分之一而已。”说话时还故意把‘姑娘’两个字加重了音调。
“你说什么?你敢说姑奶奶我刁蛮泼辣!”趁龙浩然不注意的时候凝烟走过去揪住了他的耳朵,这样子像足了泼妇教训花心的丈夫。我这叫刁蛮吗?叫泼辣吗?
一旁围观的人立刻哄堂大笑,瞟了一眼周围人的动静凝烟有些莫名其妙。我真得很刁蛮泼辣吗?可是这在二十一世纪可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呀。唉……这古代还真是规矩多,说不定现在我在别人的眼里早就成了一个泼妇了。啊!我的一世名声呀!
“你看看,你看看,这还不叫刁蛮泼辣吗?”龙浩然指着凝烟揪住自己耳朵的那只手,说话的样子就像是在宣传。哼!这叫做以牙还牙,谁让你上次那么气我,这次我也要让你尝尝被气的滋味。
这句话把凝烟的脸色气的青的发黑黑的发紫,浑身发抖绝美的容颜被涨得通红:“既然你说我刁蛮泼辣,那我就刁蛮一次给你看看!”
三寸金莲(注:古代女子裹得小脚就叫做三寸金莲。)一抬狠狠地踩在龙浩然的脚上,痛呼一声龙浩然竟然不顾形象的抱着脚在原地跳了起来。远远站在一旁的华珏羿连忙上前扶住龙浩然,站稳后龙浩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对凝烟怒目而视狠狠地瞪了一眼。
“你……就你这个样子哪点像是一个有教养的女孩子?还说不刁蛮。”龙浩然深吸了一口冷气忍着脚上传来的阵阵疼痛。
刚想开口接着跟龙浩然顶嘴的凝烟突然瞥见了躺在地上的女子手指突然动了动,连忙上去扶起了躺在地上的女子:“姑娘你醒了,醒了就好。现在你可以把你的事情说说了吧?”
“我叫雁玉,我爹是原来的佥都御史,却不料今年春天遭到朝廷中官员陷害被凌迟处死了,家里也被查抄了,现在无家可归。前几日在大街上乞讨时被震国侯府的少爷给买回去做丫鬟,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有一个安身之地了,谁知……”话说到一半雁玉就开始抽泣起来说不下去了,用衣袖拭掉了脸上的泪水平复了一下心情雁玉又开始说了起来,“刚开始的时候震国侯公子只是让我做他的贴身侍婢,可是才过了几日的时间他竟然……竟然要强娶我为妾,我不同意就趁机跑了出来,然后就有刚才的一幕了。”
龙浩然细细的琢磨了一遍雁玉的话还是有点不明白,走了过去蹲下来开口询问:“你说你爹是被人陷害的,难道不是他收受贿赂自作自受吗?”
“不是的!陷害我爹的大理寺卿刁光斗,只因为我爹爹初上任的时候没有给他送礼品,所以他一直记恨在心。这才设计陷害我爹爹。”听到龙浩然的话雁玉感到非常委屈,赶忙替自己的爹爹辩解。
真的有这回事吗?在朕的统治时间内竟然出了这么大的冤案,身为一个君王怎么容许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绝对不允许的,可是现在补救还来得及吗?会不会已经晚了?朕到底要怎么办?要别人骂朕是闭目塞听的君王吗?
凝烟掏出袖子里的手帕替雁玉擦掉脸上的泪痕,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姑娘可否愿意先随我回家,你爹爹的事情我会帮你想想办法。”我那老爹好歹也是百官之首的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不可能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吧?
“不行不行!你把这女子带走了我回去怎么交差呀?”家丁走上来拉着雁玉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后。
将折扇一合龙浩然站到家丁面前沉着个脸:“我随你回去,我倒要看看震国侯卖不卖我这个面子。”
“不行,到时候少爷要是怪罪我你能负责吗?”家丁连连摇头,仍然把雁玉拉在身后不愿放手。
凝烟伸手扳过家丁拉着雁玉的手,把雁玉有拉回自己的身边:“我们三个人一起随你去一趟震国侯府,这总行了吧?”
“好,好,这样最好。”家丁这回乐得合不拢嘴,眼睛笑的都眯成了一条缝。
她也要去侯府,那我的身份岂不是要暴露了,得想个办法才行,这么早的暴露身份可就不好玩了,只有她不把我当成是皇上才会拿我当普通人一般对待。整天面对一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耳朵里整天听着‘皇上吉祥、皇上万岁’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突然有一个人对自己这般不恭敬,而且还破口大骂,真是新鲜,说不定还可以和她做个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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