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公子亲手将一绢布条递给跃跃欲试的阿氏,道:“姑娘有什么想写的,尽管写吧,我们都不会偷看的。”脸上的揶揄很是明显。
阿氏瞅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却转手递给了老顽童,道:“顽童爷爷,不如您先写吧!我再寻思寻思。”
老顽童呵呵笑着,“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哪里有什么愿望呢?给你哥哥吧!”
虎台本想推辞,却见妹妹将布条一把塞入他的怀中,他无奈苦笑,只得接受。微低了腰,在一旁的案几上挥洒笔墨,潦草的字体翻飞,引得众人叫好,看着哥哥写的内容,她吃惊的望着哥哥,心中暗暗叹息。
那张红色的字条这样写着:愿梅如昔高芳洁,倾兰罔故君子来。
阿氏以为他已放下前尘往事,但奈何他心中还是时不时记挂着表姐。梅兰,现在的你好吗?
阿氏也在哥哥放下笔的同时写下了自己的愿望,她没有让众人看见,因为她写的很快,好像她的愿望很简单很简单实现。
他们抛了上去,稳稳的落在枝头,随风摇摆。
夜已深,僧人将他们安排到了西厢,西厢正好有几件空房,阿氏他们用了斋饭,在院子里乘凉。东厢房里的烛火还是燃烧着,静悄悄的,也不见房中的女主人出房来,阿氏不由好奇道:“也不知那位磐公子的母亲是个什么人物,虽然不曾见过她的面容,但听她的声音就让人觉得很温柔呢!”
老顽童笑道:“你别瞎操别人的心了,今日你红绢上写了什么?”闻言已见阿氏脸上一片绯红。
阿氏避开他的话,道:“顽童爷爷,今日那位磐公子您了解多少?为什么要避之不及呢?”
老顽童叹了一口气,看了身旁同样不解的虎台,说道:“这我不便多说,只是他并非南凉国的人,我言尽于此。”
这个狩猎场境界边缘就是与西秦国相交的地段,虎台暗暗猜测,莫非那人是西秦国的富家公子?又或是皇亲国戚?
老顽童站了起来,说:“我出去转转,你们早些回去休息。”
阿氏与虎台面面相觑,只好各自回房,找庄周去了。
阿氏辗转反侧,想起今日自己急促的在布条上写下随风名字的那刻,脸上又不由的烧了起来,她从床上爬起,走出了院子。
月凉如水,那棵许愿树挂着的张张红布条沉静的如同永恒的誓言,许多人寄托自己的一腔热情和满怀期望挂了上去,总以为这就是未来,而现实却是不尽相同。
正想着,却听远处有两人在私语,一男一女,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甚是突兀。
本想避嫌离去,但在听到男子的声音呆住了,这不是顽童爷爷的声音吗?
只听他道:“师妹,何苦呢?”
女子沉默许久,才幽幽叹道:“师兄,你不明白。”
阿氏细细听去,这个女声也是莫名熟悉,是谁呢?
这时女子又开了口,“师兄,你还好吗?除了他,我最关心的也就是你了。师父早已不在了,你我相依为命,本应该互相照顾,可你,也是固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