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顽童在那一贵人离去之后,又逗留了两日,他想,我那徒儿应该是到了吧!既然如此,我就厚着脸皮去一趟吧!
到之时已是日暮降临,黄昏的天边出现了一抹晚霞,冰冷而仓皇的世界多了一丝暖色,老顽童走进了景王府,景王得知他的到来,将之请到书房。
老顽童能得到景王如此重视,也是因为他曾是西夏坐下之客,曾作为座上宾来到南凉游说,景王道:“这么久不见,郗老别来无恙。”
老顽童呵呵笑道:“嗳,好久没有人这么叫过我了,都已经忘记了过去之事,可你还是当年模样。”
景王摇头叹道:“早就没有当年的意气风发了,如今我妻仙逝,我亦老矣。”
老顽童看提及他的伤心之事,便转移话题道:“你家小女如今已有二七年华了吧!”
“是啊,再过一年她就要及笄了,可如今,她…”话到此处已是哽咽不已。
老顽童惊讶地抬眸望他,道“女儿大了不是好事吗?何故不舍如此?”
景王也不瞒他:“她病矣。”
老顽童暗暗忖道,在寺中见她之时还是安然无恙,怎么一回到府中反而病恹恹的。这样一来他想开口说亲就显得突兀无礼,便忖着还是先找到我那徒儿在与他一道来吧!
两人又随意聊了几句老顽童便告辞离去,离去前老顽童告知府中家仆,若见随风到附近的寺庙来见。景王看他行色匆忙,也是不解,他忽然而至却又匆匆而走,这是何意呢?
得知徒儿在他之后才回到府中,老顽童很是讶异,难道徒儿路途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才如此之迟?
随风晃晃悠悠出了府中,来与师父会合,师父再三询问,随风才把小蓉对他说的话都告知于师父,阿氏原来是中毒了,现如今还没有解决之法。
师父沉吟,道:“这就要看小儿的造化了,唉,红颜多薄命啊!”
“不会的,阿氏她不会有事,”随风平静的性子突然起了波澜,信誓旦旦的说道。这让老顽童吃了一惊,暗忖,他亦是中毒之深啊!
傍晚来临,老顽童已经睡下,随风屋中烛火摇曳,窗户半敞,股股寒风入了屋子,本没有热气的屋子变得更加寒冷,一人影在窗前徘徊,这人就是随风,他一袭白衣如雪,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薄唇紧抿,神情严肃。
不多一会儿,屋子的烛火一灭,瞬间又归于了平静。
王府中,阿莲安然入睡,身边已没有了秀儿那个丫头,换成了其他人,别人可没有如此上心,他们知道这个主子表面笑靥如花,暗地里说不定会捅你一刀,他们服从着她的命令,却也只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阿莲近日都会做噩梦,她会梦到秀儿一脸伤心无辜的看着她,又或者是阿氏淡漠的从她身边走过,她每每惊醒,便再不得入睡。这一晚她又梦到了秀儿,满头汗水的睁开了憔悴的眼眸,却发现一柄长剑抵在她的咽喉处。
她正想大喊,剑尖又往前送了一寸,男子冰冷的声音道:“休要大叫,否则你性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