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禄真人案台闭目养神,有不愿再理妤埕的打算,二人保持姿势沉默良久,妤埕忍不住上前,她不得不讨好光禄真人,想从光禄真人哪里套些话出来。
妤埕上前来到案台前,她屈尊坐在了光禄真人对面,抬手倒了碗茶端给光禄真人,然后轻声反问光禄真人:“她容华殿有啥好怕的,思王府有什么好怕的,真人莫担心,思王府虎卫已经被舍兄控制,随时可以进京剿叛容华殿!”
光禄真人接过茶刚举到嘴边想喝,他听妤埕的话点点头,然后把茶端到妤埕嘴边:“舍兄厉害啊,那你去办吧,何苦与羽人纠缠,美人您请便。”
妤埕双手接过茶碗,没有掩袖淑容,而是仰首一饮而尽,她把茶碗轻轻放回案台,手直接摸向了光禄真人的脏手:“真人的想法是什么,本宫想听听。”
光禄真人缩回了手,他满手污垢的手面,仿佛嫌弃妤埕指如葱白的巧手,他没有看妤埕,而是面具朝天望着帐顶开口:“你舍兄不一定能镇住思王府虎卫,虎卫见思王未必不会动心,就怕虎卫来不到京城,就被容华殿打撒。”
妤埕恐惧到极点,她突然上前爬了一下,想双手抓住光禄真人,这一举动她自己感觉失态,然后垂下双臂失声:“不,不会的,她容华殿做不到,虎卫不听思王府的,您说说吧,我们怎么办!”
光禄真人见已经说服妤埕,以防万一他又继续吓唬妤埕:“容华殿背后不但有个郡王,身后舍兄满堂,个个都是领兵的,天子一边讨吴,一边伐蜀汉,可是天子却利用让容华殿的势力防思王,就怕防贼不成被贼欺。”
妤埕突然目露凶光,她袖子一甩光禄真人:“放肆!你回答本宫的问题!”
妤埕表面强怒,其实恰恰相反,只不过是心虚的表现,这一切根本瞒不过光禄真人的眼睛,光禄真人见效果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他缓缓沉声:“劝天子班师回朝,为时不晚,等美人您搬倒容华殿,这吴地来年再讨也不晚。”
妤埕突然站起,双眼失神发愣,她沉默一会儿才开口:“不,本宫劝不动陛下,天子正在胜利的喜悦中,让他班师回朝,等于上去找死!”
光禄真人也不反驳妤埕,而是沉声提醒妤埕:“也是,那就这样吧,羽人没别的办法了,方子羽人已经开了,这病痛嘛美人还得自己治。”
妤埕又坐回案台前,她双手摁住光禄真人的肩膀,倾身威胁光禄真人:“不,你有办法的,你不帮本宫,本宫即刻勒死你。”
光禄真人面对妤埕威胁,他突然仿佛十分害怕,他慢慢勾着头回答:“羽人冒死帮你,你却一次次要杀羽人,羽人也是人不是神,法子出了你不从,杀羽人也没办法。”
妤埕见光禄真人反过来威胁她,她放了光禄真人肩膀,恢复了平时的气质开口:“龙霸江南也不错,不过你已经够丑了,本宫不知道怎么对付你了,实在不行本宫也不为难你,割了来伺候本宫吧。”
光禄真人起身向妤埕行礼,然后开口逐客:“既然这样,美人请便。”
妤埕袖子一甩转身迈步,她来到帐帘前停住了,把光禄真人给的药也扔在了地上,然后她微微侧目开口:“天子龙居江南,本宫依旧是本宫,没了各宫各殿骚扰,本宫活的同样潇洒自在,而真人却失去了价值。”
光禄真人见此,他踱步上前,然后捡起药收了起来,朝妤埕恭敬施礼回答:“羽人想活命而已,想法制造一场瘟疫,扰溃禁军,让天子失去讨吴信心,他还不班师回朝吗?”
妤埕放下帐帘,转身一脸杀气冷目光禄真人:“本宫什么都没听见,也不想看见,想活命你看着办。”
“喏”光禄真人施礼回答,然后又拿出药双手捧着:“拿着吧,羽人知道怎么做了。”
妤埕接过药打开闻了闻,然后盒一盖转身开口:“跪安吧!”
妤埕掀帘出了军帐,光禄真人身后施礼相送,然后跪地磕头,过了一会他袖打帐外,才慢慢起身回到案台。
庸医见有个女人从军帐内出来,他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帐摇头纳闷,然后手指离去的妤埕,他一脸不解失声:“大半夜的,军营中何来的女人。”
李苅慌忙冲过来,一把摁住庸医的手呵斥:“放肆!你不要命了!”
庸医瞟了一眼李苅,这军营里混久了,他也学的一身套路,然后转身指着柳轻的战旗得意:“咋了?谁放肆!本护旗尉,愚人愚老指不得女人吗?”
李苅见庸医不知厉害,他狠狠揪住庸医鬓角怒骂:“你放肆!小老儿你要活够了,本将军这就送你与孟婆相会。”
庸医才不理李苅,而是抱着战旗杆抚摸,仿佛他手里的战旗就是柳轻,然后斜眼瞟视李苅回骂:“兔崽子,又想欺负愚人,那你来吧,杀我祭影公主的战旗吧。”
李苅也不甘示弱,指着庸医恶言恶语:“莫说她影公主,思王府也罪在其中,你辱陛下的昭仪,这罪杀你三辈子也惩不完!”
庸医这下怕了,他放了旗杆向李苅行礼:“愚人错了,将军您不要生气,这样吧为了给您道歉,将军病了愚人免费为你服务怎么样?”
李苅“哗啦”刀一抽,然后微笑开口:“没机会了,本将军这就带你见陛下,先打出你的浊气,再刀磨利了拨皮。”
庸医哆嗦着骂李苅:“年轻轻的却这般恶毒,愚人死了也化鬼吓死你。”
李苅见庸医怕了,他收回刀推了庸医一把笑骂:“老不死的,你可知道你指的是谁?”
庸医擦擦冷汗回答:“将军不是说了吗,是陛下的昭仪啊。”
李苅斜眼瞟了一眼庸医,然后轻声又问庸医:“你忘了?她要杀你和沐彤,还是本将军救的你,你不知好歹还处处为难本将军。”
庸医一身凉嗖嗖的,为了不使自己失态,他开口反驳李苅:“别臭美,救我们的是影公主好不好,当时你就一跟班,神气什么啊。”
李苅听了庸医的话,突然翻脸了,指着庸医又骂:“跛脚医,咱以后谁不认识谁,别指望本将军帮你了,这样,明天扛着影公主战旗,你给本将军当先锋!”
庸医脚一跺恶狠狠回应李苅:“先锋就先锋,愚人死了就死了,就怕某人要遭殃喽。”
李苅一把拽住庸医,直接把庸医提起来就走,庸医挣扎着两膀子反抗,李苅把庸医拽到自己大帐前,他指着自己的帅帐开口:“今天只要不在帐内脱裤子,酒本将军管够。”
庸医咂咂嘴回答:“仇你都报过了,还念念不忘,这酒喝着不美。”
李苅直接把庸医推进帐内,庸医也不约束顾忌,直接坐在了案台主位,一边倒酒端给李苅,一边倒了一碗自饮,酒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行军打仗能喝到的都不是一般人,这庸医才不会错失良机,一连喝了三碗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