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走过来见潇寒脸色不好,明知道潇寒是因为那个男子说的话在生气,还偏偏问夏子晴刚刚围着的人是不是在说她。夏子晴真想来一句:"关你屁事。"可想归想还是微笑着说:"他们说的是墙上的画像,也不知道是哪位大师画了个美人图帖在上面,却打着我的名号。那个图像除了眼睛跟我相似以外,其余的没有一个地方是相似的,也许是我不受人关注,也没请画师画过肖像,这幅画像只是别人口中描述的,所以画出来的也就三分相像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最起码我能公开露面。"正说着城门却骚动起来,好像是有人要硬闯过去,被官兵暴打了顿。
夏子晴走过去看见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抱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在哭,女子紧闭着双眼,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看来病得很严重。夏子晴见男子脸上被打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口角还流着血却是浑然不知痛,伤心的摇着怀里的女子道:"师妹你醒醒,你别吓师哥,师妹、师妹⋯夏子晴蹲下身子探了探女子的气息发现她没有了呼吸,不忍心看着男子撕心裂肺的叫唤,夏子晴让他冷静一点,你师妹已经死了难道还不让她安息吗?男子忽然像失了魂一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把怀里的女子轻轻放在地上,理了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猛然站起来朝域门口冲去,夏子晴来不及阻拦,心里着急不己幸好潇寒一个闪身一掌打晕了那么个男子。
夏子晴跑过去和潇寒一起搀着男子往回走,刚走几步就被一个老汉挡住了去路,老汉一脸伤痛的道:"两位侠士,照理说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找这位客官要银子了,可我一家老小就只望这一点收入了,说好的五两银子哪怕给二两也行。"原来是他们两人请的马车,夏子晴摸了摸怀里没有散银子,看了看潇寒。
潇寒有些不耐烦的道:"你去把马车赶过来,把他俩人送回原来的地方银子一两不少给你。"老汉听到有银子连忙答应,很快就把马车赶过来了又帮忙把人抬上马车。潇寒提出多给点银子给老汉,让老汉送他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夏子晴觉得潇寒做事太冷情了,有银子了不起呀!他不同意自己就偏要帮,那个男子的师妹刚死,他又浑身是伤,既然救了别人,最少要帮他把人埋了。
慕容雪嫌马车里有死人不愿意做马车,潇寒也觉得夏子晴做的太过了,该帮的也帮了,又出银子请人照顾了有必要亲自去帮吗?夏子晴见他俩都不想跟去也没在说什么,反正自己不能袖手旁观,如果那人醒来后又冲动着去闹事,那刚刚不是白救了吗?坐上马车后,见马车里有水壶便掏出手帕打湿后替那男子擦去嘴角的血迹,也许是因为擦疼了他,轻声啊了一声,睁眼看了一圈见他师妹躺在脚下,又看了一眼夏子晴道:"是姑娘救了在下。"
"救谈不上,只是帮了你一下。你难道不知道进优都城需要官府的证明吗?既然你师妹都生病了为什么不先找大夫看病,却跑去闯优都城。"
"在下是冯家班的大弟子,从小就是个孤儿五岁那年被师傅收养起名冯正德,师傅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叫冯青儿,她是我师傅的小女儿冯艳儿,三个月前师傅带着师弟师妹演出时遇上太子,他出手很大方的赏了师妹五十两银子,可等他们演完了太子把我大师妹抓起来了,说要纳她为妾。师傅跟他们理论还被他们打了一顿,我听说后就带着几位师弟闯进太子府,打伤了太子府的几个家丁,最后却被太子关进了大牢,大师妹原本死也不肯给太子做妾的,可为了救我们不得已同意了太子的要求,太子说放了我们可以,但要离开优都城,我们不得己只有离开,师娘因思念大师妹得了心疾,半个月前太子派人来说大师妹怀了身孕,但大师妹因思念亲人整天郁郁寡欢的,大夫说大师妹胎气不稳让大师妹开心一点,太子知道大师妹是想念家人,所以派人送信过来,师娘听说大师妹怀孕而且我们也能回去了,连夜打包收拾行李回优都城,刚走两天小师妹就高烧不退,沿路也看了不少大夫也没少喝药,昨天晚上小师妹忽然昏迷不醒,师傅让我先带着小师妹进城找大夫,没想到才三个月进优都城还要官帖证明,我跟守城门的官兵说是太子的亲戚,那些官兵不但不让过去还打我,小师妹却刚好醒过来了,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拼命拦着那些官兵不让他们打,最后见小师妹昏过去了他们才住手,后来的事姑娘都看见了。"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是把你师妹先安葬,还是等你师傅他们来了再说。"
"当然得等师傅和师娘见小师妹最后一面,算时辰他们应该快到了。"
夏子晴掀开车帘让老汉停车,又朝后望去没有看到潇寒和慕容雪,自己坐上马车不久偷偷看过他俩是跟在后面的。是他自己小心眼听别人说些无中生有的事,难道还要我跟他道歉不成,嘴巴虽然硬但也舍不得他们真累着。既然他也要等师傅,那不如也等等他们吧。虽然是跟潇寒赌气上的马车,但刚刚听了这个冯正德的话自己却看到了一丝希望,他们是一个杂技班的人,多三个人也不多,又有太子这层关系,只是要他师傅同意带他们进城应该不是问题。
夏子晴想把这个主意跟他俩商置一下,可左等右等就是没看到他俩的人影,越等心越急了,他们不会丢下自己走了吧!明明是看到他们跟过来的,正心烦意乱时冯正德指着远处的马车道:"我师傅他们到了。"夏子晴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四辆马车朝这边过来,前面两辆马车是用竹子编的车棚,后面两辆马车没有车棚堆满了木箱。前面赶车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看到冯正德站在路旁立马停下马车,满脸惊讶的问:"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带小师姐看病去了吗?"
冯正德没有理会他师弟的问题,走到马车旁跪地道:"师傅,我让您失望了。您把小师妹交给我,可我没照顾好她。"话音刚落,从车棚里出来一男一女,男的四十左右,女的三十五六岁,女人满脸泪水的喊着:"艳儿,我苦命的孩子。"边哭喊着边走下马车,旁边的男人也是满脸的苍桑一直扶着女人来到冯艳儿的尸体旁。当女人看到冯艳儿的尸体更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本来就病怏怏的又这样一激动一伤心就昏过去了。一群人又手忙脚乱的把女人抬上马车,男人吩咐冯正德带几个人把冯艳儿安葬了,这样一闹冯正德都还没机会介绍自己。夏子晴只是默默地坐在路边等潇寒和慕容雪,等的无聊了捡起路边的石子狠狠的砸向一棵大树,边砸边对着大树道:"死潇寒、臭潇寒有种你一辈子都不要出现,要不然我砸死你、砸死你……正砸着解气,冯艳儿的娘跑到她面前,一把抱住她道:"艳儿,我的乖女儿娘到处找你,吓死娘了,以后不能一个人到处跑,你爹又要怪娘惯着你了。"后面赶来的冯师傅和几个徒弟也是一脸的木然。
夏子晴正要推开她,冯正德刚好回来了,指着夏子晴道:"师傅、师娘这位姑娘是帮过我和师妹的恩人。"冯正德刚说完,他师娘大的声呵斥道:"阿德,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艳儿,你小师妹艳儿啊!"
"师娘,小师妹他巳经…话还没说完就被冯师傅打断了,"孩子她娘,你先回马车上去,我想单独和艳儿说会话。"
"行,我先回马车上去。不过你不准凶孩子。又拍着夏子晴手背道:"艳儿,别跟你爹顶嘴。娘到马车上等你。"说完高兴的离开了。
冯师傅打量了夏子晴一眼,温和的道:"多谢姑娘大恩,帮助小女和徒儿,现在又帮了我夫人,不知姑娘可否留下来照顾我夫人几天,等我夫人身体好点以后,本人一定重谢。"
"冯师傅客气了,您叫我兰儿吧?我留下来不是不可以,但我有一个哥哥和嫂子不知道冯师傅能否一起收留,我们是外地人本来是要进城找父亲的,可进城需要官帖,如果冯师傅能带我们兄妹进城,我不需要任何报酬一定好好照顾您夫人。"
冯师傅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夏子晴的要求,只是嘱咐夏子晴不要演穿帮了。夏子晴拍拍胸口道:"爹,艳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冯师傅拍了拍夏子晴的肩膀道:"好,真是个聪明的丫头。"两个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各取所需。